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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20:16 作者: 林起笙
旋即,她從後邊攬住初沅的肩膀,輕推著她,走向旁邊的鏡台,和她一道望向銅鏡,「你看看,喜歡嗎?」
初沅對著銅鏡仔細端詳,末了,笑著朝太子妃一頷首,「謝謝阿嫂,喜歡的。」
她回首,和太子妃四目相對之時,卻發覺,太子妃的神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太子妃牽強地扯了下唇角,道:「那就好。」
……
進宮的途中,太子妃的眼前始終揮之不去的,便是她在為初沅佩戴瓔珞之時,不經意瞧見的風光。
儘管初沅穿著的是對襟衫子,然而夏日的衣衫輕薄,她還是在初沅轉身之際,領口略微對摺之時,透過縫隙,看到她如玉剔透的鎖骨,尾端,印著曖|昧的紅痕。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家,蚊蟲叮咬的痕跡,和故意留下的吻痕,她還是大抵分得出來的。畢竟,若是蚊蟲叮咬,必然會有些紅腫。可初沅鎖骨上的那道痕跡,是完全沒有。
思及此,太子妃不免有些糾結。
初沅是帝後的掌上明珠,備受寵愛。
如果像她姑母那樣,養幾個面首,倒也無事。
可她瞧著便是清純無辜的模樣,若是遭人矇騙……
這般想著,太子妃的心裡是愈發不安。
進宮赴宴之前,她不禁拉住太子的袖角,低聲問道:「殿下,阿妧她……最近有沒有和別的男子,走的比較近啊?」
作者有話說:
感覺上午寫還不如半夜有靈感,以後還是晚上吧,哭泣」
第136章
聽見太子妃的這番問詢, 太子不禁眉宇微蹙,道:「為何你這般問道?」
然而這終究是初沅的私事,太子妃也不好將方才所見告知與他。她稍作遲疑, 用手側擋著,湊到太子耳邊, 低聲道:「我是有些擔心, 初沅少不經事,讓人給騙了。」
初沅瞧著就是個溫柔內斂的性子,估摸著, 是不會主動和陌生男子走得太近。再者, 最近她時運不佳,頻繁遇刺, 為著她的安危,她一直都待在宮裡或是府中。儘管有陛下給她安排的相看, 但也沒讓她和別的男子接觸過多。
除非, 是對方別有用心地靠近。
初沅是宮中好不容易尋回的金枝玉葉,是闔宮捧在手心嬌寵的掌中珠。
若是誰能將她這根金枝攀折,成為她的駙馬,往後的益處, 自是不言而喻。
怕就怕,初沅是遇人不淑,遭到了矇騙。
哪家的正經兒郎, 會在婚前的時候, 就對姑娘家動手動腳, 還留下這般曖|昧的痕跡?
而且, 還一點都沒有要對初沅負責的意思。
雖說太子妃有意隱瞞, 但她終究是和太子相伴著長大。
簡單的一個對視, 太子便也能將她的心思猜透。
不過,她既是難以開口,他也由著她,不欲多問。
太子思忖片刻,直覺是初沅遇到了何種麻煩。他不由將眉頭蹙得愈緊,道:「這些時日,確實是安排她相看了不少男子。孤亦不知,她之後,是和誰走得近。」
那次他和長公主開設的詩會,突如其來的一場刺殺,讓他不慎中箭,因此,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無暇照看初沅的事情。
說到這裡,太子先是一頓,旋即看向身旁的太子妃,笑意溫和:「但我們可以在待會兒的宴席之上,多加留意。」
太子妃覺得在理,認可地點了下頭。
瞧見她這神情認真的模樣,太子沒忍住抬手,曲指輕彈她前額,揶揄地道:「你呀你,都學著有事瞞著我了。」
太子妃吃痛,伸手捂住額角,似嗔似怨地抬頭看著他,應道:「畢竟是姑娘家的事情,可不能輕易地告訴你。」
太子無可奈何,只得笑著擺首。
他們避在無人的角落,低聲地細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受邀的賓客也接連赴宴。
麟德殿前邊的台榭,亦是逐漸響起歡聲笑語。
因著今日是七月初七,不止是初沅的生辰,更是一年一度的七夕。是以,到場之人除卻為初沅慶賀生辰的貴婦和千金,還有不少天子近臣。
鎮國公府,也赫然在受邀之列。
……
謝言岐是在當天的清晨,回到的鎮國公府。
對於他的徹夜未歸,鎮國公夫婦是一清二楚。
他一回府,他們便是高坐堂屋正位,神情凝重地,擺出質問的姿態。
見到他撩起衣擺,邁過門檻,不緊不慢走近的身影,鎮國公這個急性子,當即便是不耐煩地一拍桌案,問道:「你這大清早的就不見人影,是鬼混到哪裡去了?」
因為今日的宴席非同小可,所以天方亮,謝夫人便準備將新制的袍衫,送去給他。怎知他的屋內,竟是空無一人。直至這時,他們才發現,謝言岐是一|夜未歸。
謝言岐在他的質問聲中,行若無事地對著高堂的鎮國公夫婦一揖,旋即轉身,落座於旁邊的圈椅。
他單肘撐著桌面,抬手抵住眉骨,似有幾分疲憊地,閉了閉眼。
謝夫人見狀,伸手搭在鎮國公腕上,帶著些許安撫的意思,「你呀,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話音甫落,她轉頭看向謝言岐,溫聲細語地問道:「蘊川,今日的筵席非同小可,你到底是有什麼要緊事,非要夜不歸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