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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20:16 作者: 林起笙
    謝貴妃細眉微蹙,指著他,問道:「蘊川,你這是怎麼回事?」

    謝言岐抬手摸了下那塊紗布,輕聲笑道:「不小心,讓貓給咬的。」

    說著,他似是漫不經心地抬眸,看向謝貴妃旁邊的初沅。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本來想補全+更新的,但是累得眼皮打架TVT

    第115章

    其實, 初沅咬他脖頸留下的牙印,只有兩道不深不淺的紅痕,算不得嚴重。

    但他的膚色偏於白皙, 尤其是,夏日衣物單薄, 難以遮掩, 便顯得格外醒目。

    這個位置,這樣的痕跡,屬實是有些, 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襯著他的面容, 風流盡顯,甚至還有那麼幾分, 蠱誘的意味。

    ----很難不讓人多想。

    起先,初沅鬆口瞧見他頸側的牙印, 意外之餘, 是想用傅面的脂粉,幫著他遮蓋些許。

    然而當她仰起首,卻只對上他那雙自帶風|流的鳳眸,笑意微微, 似極夜空下的靜謐湖泊,倒映著繁星璀璨。

    ----「殿下可出氣了?」

    這一眼,反倒是看得她心臟驟跌, 有剎那的失神。

    初沅的這個出格之舉, 完全是出於對他的不滿。

    ----誰知, 他竟會是這樣好整以暇的反應。

    意識到這點, 原本憋悶在初沅心裡的那些慍惱, 更是無法言說。

    她忙是用手抵著他的胸膛, 將他推開。

    也沒有心思,再管那道顯眼的牙印。

    她是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此時此刻,他竟然會以這樣欲蓋彌彰的方式掩飾,出現在眾人面前。

    ……

    四開的槅扇傳進雨聲滴瀝,時不時地,就有清風徐來,吹散樓閣之中殘餘的夏日炎熱。

    謝言岐立於廊下,用手輕觸頸側,嗓音抑著笑,「不小心,讓貓給咬的。」

    哪怕不曾抬頭看他,初沅似也能覺察到,他望來的目光。

    初沅端坐於謝貴妃旁邊,置於膝上的小手不禁交握攥緊,掐住掌心。

    莫名有幾分,無地自容的難堪。

    她又如何聽不出,這貓,指的便是她?

    顯然,謝貴妃也對他的解釋並不買帳,聞言,不由得細眉緊蹙,問道:「你倒是說說,究竟是怎樣的狸奴,能爬到你的肩膀,咬你脖子一口?我怎麼就不知道,這芙蓉園還有這樣刁蠻的小野貓?」

    隨著她一字一句的落下,羞赧和難堪的情緒,登時如潮水,溢滿初沅的心頭。

    她下意識地屏息,垂眸端詳裙袂上的繡樣,不敢抬頭,更無法直面謝貴妃的質問。

    自謝言岐這個角度,恰能瞥見她低垂螓首的側顏,靜謐柔媚,幾縷青絲別在她的耳後,愈發顯得耳垂如珠似玉,透著些微紅意。

    謝言岐看她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眼帘半垂,應道:「其實這貓向來乖順,只不過,臣卻不慎,將她給逼急了。」

    「哦?是嗎?」聽完這話,謝貴妃仍是半信半疑。

    雖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尚存野性的狸奴。

    但他的咬傷在脖頸這個位置,瞧著,實在是有那麼些微妙。

    她的好侄兒,不會是在這裡招惹了什麼風|流債吧?

    這個不合時宜的念頭一浮現腦海,謝貴妃的神情便有些一言難盡。

    芙蓉園是皇室行宮,這裡邊的女子,不是宮婢,便是她這樣的妃嬪。

    三郎倒也不至於,肆意妄為到,敢和宮裡的女人糾纏不清吧?

    誠然,謝貴妃是半點,都沒往他和初沅身上想。

    她沒有再揪著此事不放,而是招下手,示意謝言岐落座。

    謝言岐也不客套,徑直走到蘇承澤上方的位置,一撩衣擺坐下,剛好和謝貴妃旁邊的初沅,是面對面的位置。

    只要初沅一抬頭,便能和他四目相對。

    聽見他落座之時,袍衫摩挲的窸窣聲響,初沅面上不顯,但卻還是下意識地攥緊細指,骨節隱約泛白。

    從始至終,她都低垂螓首,不曾掀眸看他,可他身上的清冽松香,仍是越過相隔的這段距離,若有似無地,逸散她的鼻端,侵占著她的一呼一吸。

    讓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初沅攥緊裙袂,一時間,總覺得如坐針氈。

    外邊分明是連綿不斷、淅淅瀝瀝的雨聲,她的耳畔,卻唯有他的一舉一動,帶起的細微動響。

    牽動著她的心緒。

    接下來的時間,因著大雨未歇,外邊寸步難行,於是他們便一直留在這處樓閣,聽雨煮茶。

    謝貴妃沒有忘記正事,繼續抓著機會,給初沅和蘇承澤拉線,讓他們搭上話。

    她的目的性太過明確,旁邊的謝言岐端起茶盞,淺抿杯沿,唇畔笑意不免帶著幾分嗤嘲----

    看來,他來的這趟,還真是不巧。

    謝言岐借著飲茶的動作,眼珠不錯地凝注著對面的初沅。

    他瞳眸漆黑,逼視的目光晦暗難明,幾乎要將她吞噬。

    頂著他的這番打量,初沅也無法再如先前,神色如常地繼續和蘇承澤交談。

    看出她的不自在,謝貴妃還以為是自己逼的太緊,便就此作罷。

    時間寸寸流逝,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也逐漸趨於細微。

    眼見得時辰將晚,蘇承澤也不好再停留,帶著聖人遺落芙蓉園的奏摺,和她們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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