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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18:32 作者: 隨時安
    周繇也沒閒著,幫忙找,找了半分鐘,她疑惑地皺起眉頭,「我怎麼覺得少了很多?」

    沈劭卿倒水回來,剛好經過她身邊,藉故坐到她的身邊。

    他坐得靠後,手臂搭在沙發靠背,另一隻手端著杯子,從別的角度看去仿佛是他把周繇擁入懷。

    他傾身去問她:「什麼少了?」

    周繇:「……」

    周繇冷漠地挪了挪屁股,未果,因為她右邊坐著蕭歲。

    原本兩人就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加上沈劭卿又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以至於她無可動彈。

    既然不能動,周繇就嫌棄地望著他,又嫌棄地開口請客。

    「快點回你自己座位坐,沒看見這沙發滿員了嗎?」

    這時,蕭歲起身了。

    周繇:「……」

    一瞬間,周繇感受到背叛,她仰頭,眼神裡帶著乞求的味道。

    她咬著後牙床,一詞一句都是透過牙縫擠出來的, 「哥!你起來幹嘛?」

    自從蕭歲知道沈劭卿對周繇有意思以後,她就有意撮合他們。

    她對上周繇乞求的目光,不好意思直白地說「我就是想幫你未來老公一把」這樣的話。

    她只好故作小女人的姿態,趴在程家琰身上,半仰著頭看他冒出來的胡茬,眼神帶光地對周繇說:「因為我想我男朋友了啊。」

    周繇:「……」

    媽的,這客廳有多大?你男朋友一整晚大概離你都不超出方圓十米吧!!!

    沈劭卿給蕭歲投了一道感謝的眼神,然後用大腿碰了碰旁邊的人。

    他揚著下巴說:「過去坐啊,我要掉下去了。」

    周繇翻著白眼,嘴裡嫌棄地說著「那你不要坐過來啊,對面大沙發不坐,過來跟我擠幹嘛!」,身體卻自動自覺地往右邊挪。

    沈劭卿當然不會順著竹竿往上爬,他油嘴滑舌地說道:「坐你身邊比較舒服,兩個大男人坐一塊像什麼話呢?」

    周繇扯了扯嘴角。

    呵呵,都坐了一晚上才覺得不妥?騙誰呢?

    兩人離開的時候,蕭歲和程家琰盡地主之誼,把人送到……門口。

    關門之前,蕭歲還聽見沈劭卿死皮賴臉地對周繇說----

    「我的車拿去保養了。」

    「沈先生,你還需要我提醒你,你家車庫放著3輛車嗎?」

    「既然你這麼清楚我家車庫,就送我回去吧!」

    「……」

    關門之後,蕭歲戳了戳程家琰後背,饒有興趣地問他:「你覺得他們倆能成嗎?」

    程家琰把她作亂的手指收入手心,「感情這事順其自然。」

    蕭歲覺得好笑,「好像說到你很懂一樣。」

    程家琰謙虛,「還好,經歷過幾個相親對象----」

    蕭歲抽出手指,雙手交叉抱胸,鎖定他的視線,「繼續說啊。」

    程家琰偏頭,抬手放在嘴邊輕咳一聲,「不過我都忘記了她們的長相。最重要的是,我有了你。」

    「嗯,是這樣的。」

    他又自我肯定了一遍。

    -

    晚上,兩人洗漱完爬上床。

    蕭歲自動自覺地滾到他的身邊,雙手抱緊他的腰身。

    「我們說說話吧。」

    「好,說什麼?」

    蕭歲借著外面的燈光看他冷峻的眉眼,她用指腹拂了一遍,「就說說你本來打算怎麼澄清吧。」

    程家琰平靜又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流淌,蕭歲就這樣貼著他的胸膛聽完他的陳述,然後不動聲色地抬手擦去眼角的淚痕。

    「你這是賣慘。」

    她極力隱藏鼻音,但好像並沒有成果。

    她又為自己說了一套說辭,「可能剛才洗澡的時候著涼了。」

    程家琰不點破,安靜地撫摸地她的脊背,從發尾到脊梁骨。

    蕭歲輕輕地吸了下鼻子,帶著滿滿地鼻音說:「其實程叔叔給我打過電話。」

    後背的手頓了一下,沒有繼續往下撫摸。

    「他看見那些新聞了,想要幫你……不過還是想要徵得你的意見。」

    「你怎麼說?」

    「我說我相信你能夠一個人處理好這件事情,讓他先等著看看。」

    程家琰薄唇貼上那個堅信他能夠處理好任何困難的女孩。

    「嗯。」

    他的嗓子有些沙啞。

    「不過今天繇繇說過關於你的報導好像比以前要少了很多……我想,還是程叔叔那邊出面刪了些報導。」

    「……可能吧。」

    程家琰說得很輕,似乎並不在意。

    蕭歲摟著他的腰更緊了,她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膛。

    她說:「其實我以前就很想問你了,有沒有可能,有一天,你會原諒他呢?」

    第67章 第六十七場戲

    會原諒嗎?

    當無情的冷風帶走樹梢上那片樹葉,落葉歸根,久經風雨之後化作為肥料。

    它會感謝是風給它另一種生命延長的方式,還是記恨它改變了自己的生命軌跡呢?

    ----無人知曉。

    冷清的月色落在落地窗前,皎潔而又明亮。

    程家琰沉默良久,在感覺到懷中那人已經昏昏欲睡時,抬手拂過她溫柔的臉龐。

    眼皮子正要耷拉下去的人懵懵懂懂地掀開眼,看了男人側臉一眼,喃喃一句,似乎在不滿他的打擾。

    就在蕭歲沉浸夢鄉時,程家琰才啞著聲音說道:「不知道。」

    他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了最親近也是最愛的人。

    他又一次在她面前把自己的內心剖析在她的面前,儘管她已經睡著了,平緩的鼻息一下一下地隔著睡衣打在他的胸膛。

    從小到大,他都能聽見身邊的人在碎嘴,說程和盛把他媽媽害成這樣的。

    當時已經不是沒有記憶沒有自我判斷的小孩,也還記得一些關於爸爸媽媽爭吵的畫面。

    他想,可能真的是爸爸把媽媽害成這樣……當然還有他。

    自從宋家人知道宋曼筠生病以後,就按照醫囑把所有尖銳能夠傷害自己的物品都收起來,外公外婆也曾叮囑年幼的他不要給媽媽拿剪刀、菜刀的東西。

    可是那天他,聽著媽媽從她最愛的白色裙子的裙擺拉著一根白線,央求著他給她拿剪刀修剪一下。

    媽媽愛美,小小年紀的他早就知道了。

    從他記事以來,媽媽每天都在自己面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甚至比其他在課室外面等候的家長都要美。

    宋曼筠這麼一請求,程家琰就答應了。

    他聽從媽媽的囑咐,沒有被外公外婆發現他偷偷把剪刀拿走了。

    當他把剪刀拿到宋曼筠面前以後,很快就被她搶走了剪刀,再後來她打發他做事情。

    小孩子被其他事情吸引了,還哪記得給媽媽拿過剪刀,漸漸地他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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