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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腦中一片空白，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伸手把喬煙一拉，把她牢牢的護在懷裡，為了防止她磕碰手掌按著她後腦，抱著她滾到一邊，滾燙的湯水落在他剛剛所待的地方，女人也被人拉到一旁沒有二次傷害。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喬煙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兩個人倒在地上，在翻滾時聽到他悶哼一聲，她緊張的摸著他後背和胳膊，「你有沒有事？傷到沒有？」

    湛易紅著眼，臉上一貫的清冷碎裂開，手指都是顫抖的，就差一點點，他若是晚一步，那盆湯水就潑到她身上了，他黑著臉，死死盯著她吼出聲，「喬煙！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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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從警局做了筆錄出來他帶她簡單的填了填肚子, 直到車開到御園湛易一直繃著唇，一路上沒有跟喬煙說過一句話。

    他從來沒生過這麼大的氣, 就算是她一聲不吭的離開他都為她找好了理由，冷靜的等著她回來，但是今天看到她為了幫他擋傷害而把自己置於危險中，怒氣不可遏制的衝上頭頂。

    他第一次失態吼她。

    是真的怕了，怕她受任何傷害, 一盆滾燙的骨頭湯澆在身上不是開玩笑的，那一刻他的心都空了，直到把她抱在懷裡才重新感覺到劇烈的跳動，開始後怕。

    喬煙坐在車裡手指攪在一起, 已經是第無數次欲言又止。

    湛易這個樣子太可怕了。

    兩個人坐在車裡久久沒有下車，默契的保持安靜。

    喬煙手指悄悄蹭過去勾著他的手指晃了晃, 卻不想被他避開。

    喬煙鍥而不捨的再次纏過去，湛易再一次躲開, 冷著一張臉，平日的溫柔和小心呵護這時候全然變成了冰碴兒, 讓她無所適從。

    湛易開口, 「下車。」

    ***

    黑暗中靜悄悄的, 窗外的蟲鳴聲有節奏的響著，讓人緊繃的頭皮放鬆下來，喬煙躺在家裡的大床上，聽著外面的蟲鳴。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突然被手機鈴聲驚醒, 她翻出手機明晃晃的光刺的眼睛睜不眼，手機屏幕智能的暗下去才讓她緩緩適應過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初一，蹙了蹙眉，初一從來不會在深夜給她打電話。

    正要接起來那頭卻掛斷，她撥過去卻沒人接，發了條微信過去，過了很久那邊才回了兩個字，「沒事。」

    喬煙沒有多想，只當她是打錯了，卻再也睡不著。

    她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眼前一片片令人眩暈的黑暗，她手指摸到藥瓶，將藥片在嘴裡嚼碎，苦澀感瞬間在齒間蔓延開。

    煩躁的用頭被子蒙住頭，身體蜷縮起來。

    過了半晌她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翻看著和湛易的聊天記錄，一遍遍聽著他溫潤的聲音。

    她左耳因為傷的並不重，已經在漸漸恢復，湊在耳邊能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像是在耳邊動情的呢喃。

    有這些她才覺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是一場夢，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但是......生氣的男人該怎麼哄？

    ***

    喬煙一大早打車來到公司，定了杯咖啡準備到休息區醒醒神，她昨晚一晚上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翻著兩人為數不多的聊天記錄。

    走過去發現初一在小沙發上睡著，身上蓋了一張毯子，長手長腳全都縮在毯子裡，就算是睡著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樣子。

    喬煙拉開推拉門的動靜將她驚醒，雙眼迷惘的看向四周，目光落到喬煙身上才回過神，聲音帶著剛睡醒的鼻音，「老大，怎麼來這麼早？」

    喬煙在她對面坐下來，發現她身上穿的依然是昨天的衣服，毯子下露出的手臂上有著淡淡的淤青。

    「昨晚在這兒睡的？」喬煙手指敲在面前的玻璃上，年薪三十萬的薪資雖然算不上很高，但至少能讓她脫離之前魚龍混雜的出租屋，再怎麼奢侈也不至於無家可歸，更何況她素來節儉，除了工作必要的幾件拿的出手的門面幾乎沒見她有過什麼奢侈品。

    初一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臂，抱著雙腿沒有說話。

    喬煙又多訂了一杯咖啡，想到昨晚她在車上看到她與一個男人拉扯，沉默下來，沒有繼續問下去，誰都有難處，不是所有人都想剖開給人看，她沒有興趣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

    外賣小哥把咖啡送過來，喬煙遞給初一一杯，她伸手接過去，清了清嗓子，「今天下午去易煙交接的事情我可以讓小汪代替嗎？所有事情小汪都經手過，工作認真，沒有我在他也能獨當一面，不會出任何差錯。」

    她不想現在不想見到那個時常把完美的笑掛在臉上的男人。

    喬煙把手裡的咖啡喝完默了片刻，將紙杯放在桌上站起身，「這件事我去交接，你去我休息間休息會兒。」

    「謝謝。」

    「睡醒後床單收走。」

    初一知道她有潔癖，能讓她進去休息間就已經是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