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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10:54 作者: 秀木成林
    不會吧?

    陶強還真點了點頭,「是的,嫂子。」

    原來,彭弘毅三人來到軍區大門詢問,陶強他們知道對方是退役軍人後,好感自然有的,於是立即往營區掛了電話。

    然而不湊巧,趙向東許衛國都在開會,通知不進去。

    男人通知不到,於是大門哨就通知嫂子們,姜寧出門未歸他們知道,但方涵下午回來了呀。

    陶強一個夥伴往家屬區去傳話,剛走了兩步,就見方涵的車出來了。

    結果很不愉快,方涵跟許衛國正慪著氣,本來就不打算搭理他的戰友的,又驟眼見了一身破破爛爛的彭弘毅三人,蓬頭垢面一臉菜色,棉襖洗得發白還摞上補丁。

    方涵面子功夫是真不到家,剎那之間沒掩飾住,本來冷著的臉露出了一絲不和諧的神情,回神後拋下一句「不認識」,就一踩油門走了。

    彭弘毅幾個雖窮,但真不是來打秋風的,他們就是路過這片,想來探望一下老戰友。

    大男人自尊心還是有的,一時難堪只想趕緊走人,甭丟人現眼了。

    變化太快,目瞪口呆的陶強幾個忙上前拉人,剛拉扯兩下,姜寧兄妹就回來了。

    「就是這樣了嫂子。」

    陶強說著說著有幾分黯然,他也是窮苦農民的兒子,要是這幾年沒混上去也得退役,退役後大概和彭弘毅幾個差不多,物傷其類。

    「方涵她……」

    姜寧皺了皺眉,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她這回覺得方涵確實是過分了。

    和丈夫鬧脾氣的女人,大多愛遷怒與丈夫有關的人和事,方涵也不例外,只是她的遷怒時機不對,而且很不巧,她性情有些驕縱,還不善掩飾情緒。

    一樣樣湊在一起,就太傷彭弘毅三人的自尊了。

    許衛國最近常來姜寧家吃飯,從言談舉止,她對這男人有些許了解,恐怕這回很難善了。

    她嘆了口氣,不管了,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目前還是先招待好丈夫的戰友吧。

    等彭弘毅三個登記好以後,姜寧拜託陶強等會再往營區掛個電話,告知趙向東這件事。

    接著她和領著彭弘毅三人往家屬區走去。

    姜紅兵是人精子,雖不吭聲,但陶強的話一句沒落下,不用小妹打眼色,他就配合著活絡氣氛。

    這般一路走回家屬區,幾個漢子眸底的忐忑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彭弘毅三人身上有些髒,聽他們說老家是西北的,大約坐了好幾天火車也沒條件給洗一下。

    姜寧回家後立即找曹來喜換了三個燒得正旺的煤,把三筒煤爐點燃,拿大鋁壺燒了熱水,拿了新毛巾,讓他們洗澡鬆快一下。

    「趕緊洗下松松,等會就吃飯了。」

    姜寧笑吟吟的,看他們棉襖挺薄的,她還把丈夫以前換下的軍大衣取出來,遞了過去。

    她沒有把自己給趙向東做的新衣拿出來,不是小氣,而是怕他們惶恐不肯穿,五六成新的舊軍裝最合適了。

    果然,彭弘毅幾個立即就接了過去。

    「嘿嘿,麻煩嫂子了。」

    三人也知道自己身上髒,不過姜寧態度和親切,明顯真心實意,他們除了不好意思笑笑,倒也沒再侷促。

    彭弘毅先去洗澡,胡國川田斌在廳里喝茶,姜紅兵招待著,姜寧則趕緊去做飯。

    飯菜得多做點,趙向東今早就說會回家吃晚飯的,大概是開會耽擱了,現在還來了客人。

    時間緊任務重,只能先取量及味道了,花樣得擱一擱。

    大蝦全部白灼了,等會蘸蒜蓉油吃;兩條大青魚紅燒;熏雞斬了兩隻,爆炒後燜土豆塊;把養著的泥鰍都下鍋,和著豆腐燉。

    接著還炒了兩個青菜,搪瓷盆一大盆地上,主食是米飯。

    彭弘毅幾個很不好意思,連連擺手,「嫂子,做太多了,太多了!」這得費多少錢啊!

    一陣陣香氣撲出來,前胸貼後背的三人咽了咽口水,立即心疼起錢來了。

    隨便一頓就行,他們咋能這麼吃?東子還得養家呢!

    「你們放心,我有工作呢。」

    姜寧一邊將熏雞燜土豆剷出來,一邊笑道:「我肯定會量力而為,打腫臉充胖子這活我是不乾的。」

    勸人這任務就交給二哥了,她隨後揣上錢票走了一趟服務站,買了幾瓶酒。

    戰友重逢多高興的事,男人們肯定得喝一點開心開心,家裡的酒就剩半瓶子,有點空餘時間就趕緊買上。

    趕回家屬區,剛好碰上匆匆趕回來的趙向東許衛國,夜色下,兩人面露喜意,顯然十分高興。

    「寧寧,老彭幾個在家裡了嗎?」

    「當然在的。」

    姜寧含笑瞅了一眼丈夫,「家裡飯做好了,酒也買上了,就等你倆啦。」

    隨後,她將遇上彭弘毅他們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她完全忽略了方涵,只著重講三人已經安置妥當。

    姜寧餘光瞥了眼喜形於色的許衛國,大門哨人不少,許衛國肯定會知道全程,而且速度不會慢,這她就管不著了。

    她一笑,「咱們快上去吧。」

    「嗯。」

    趙向東早接過姜寧手裡沉甸甸的酒,媳婦兒安排妥帖,細心招待他的戰友,說實話他非常高興,心暖烘烘的。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許衛國在場也不好表露什麼,千言萬語只匯成這麼簡單的一句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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