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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9:38 作者: 雲千重
    周笛雨挑眉朝韓元付看了一眼,「我沒有想要你苟同,我只是在陳述我的決定。索倫騎兵的軍糧以後由我負責。在暫時沒有別的辦法的時候,我會用我的嫁妝來養活這支騎兵。」

    韓元付愣了一下,以一己之力養活一支騎兵,他還從未聽說過。即便天下有這樣的能人,朝廷也不會允許,這算什麼?私兵?

    王妃想做什麼?想造反嗎?韓元付朝趙欽宸看過去。

    「就按照王妃的決定辦!」

    入夜,索倫騎兵進了長谷關。一共七千人,分別由四小將帶領,進城之後,便駐紮在城西的一塊空地之上,四小將來見周笛雨。

    周笛雨剛剛沐浴好,穿了一身白色的箭袖,頭髮束成一把,甩在腦後,眉若遠黛,眸若晨星,英姿颯爽,格外引人注目。

    她讓花箋將人帶到了西花廳,四人落座,花箋上了茶,便退到了一邊去。

    這裡是一座三進的院落,是趙欽宸在長谷關落腳的地方。但周笛雨來之前,趙欽宸其實長年不來,都是和將士們吃住在軍營。

    不管怎麼說,北境成了趙欽宸的封地之後,二人肯定不能一直將就在這小小的院落里。

    「雖然皇上只將長谷縣封給了王爺,但是,在我看來,北至邊境,南至元狩山北麓,這整片的北境,都將是王爺的封地。」周笛雨端起茶飲了一口,「這一大片土地,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大展身手的大好天地了。」

    周笛雨將一塊絹布鋪在了桌上,四人圍了過來,只見現在長谷縣的南面,出現了一座城池,以這座城池為中心,一條條用紅色的筆勾勒出來的官道四通八達,延伸至北境的每一個角落,山脈起伏,良田萬頃,元狩山北麓劃出了一片草地,形成了一個牧場,一看就是用來養馬的。

    北境的規劃是如此宏大,四小將看得熱血沸騰,但沸騰過後,四人也明白過來,這江南一般的北境,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成的。眼下的春耕就是問題。

    「想必你們已經聽說了,我把大部分軍糧獻出去了。現在只有我們這幾個人,我私底下說,索倫騎兵不是牲口,我的人,不吃那些粗糧,咱們還要打仗呢。」

    「可是,王妃,如果真的用王妃的嫁妝買糧草,怕是很難。」霍離已經將周笛雨當做了主帥,自然不會有所隱瞞,自己人,說話肯定要說實話。

    「我當然知道。」

    周笛雨的手指向了石河村所在的那處山嶺,「這裡,往西邊,是一座金礦。挖礦的事,我就交給你,你找王爺手下的沈倉,和他商量,怎麼樣把這條礦脈挖出來?」

    「金礦?」霍離瞪大了眼睛,不止是他,其他的三人也都驚呆了,這裡原本是鳥不拉屎的地方,王妃來了,一夜之間,天塌地陷出現了無數湖泊不說,現在又憑空出現了一條金礦,這說出來誰信啊?

    「王妃,那條山嶺,五十年前,惠帝曾領十萬兵,攻打大戎,中計被圍。當時惠帝手下的謀士便欲挖通山嶺,遁地而逃。山被挖了半空,也不曾聽說有金子。」

    霍離擔心周笛雨是從哪裡聽說了金礦的事,他也擔心,兩邊的兵力合起來,大張旗鼓地挖,結果挖個空。那時候,軍糧也獻出去了,金礦也沒有挖出來,豈不是要人的命?

    「從這裡開始挖,只需三天功夫,你們就可以見到真章。那時候,軍糧還沒有給出去,要是挖不出金礦,我們再想辦法。」

    四人鬆了一口氣。

    霍離也沒有去找沈倉,他帶了一千騎兵往回趕,走了一天半路,就到了石河村所在的那道山嶺。

    石河村的人到底沒有在山嶺上建村莊,畢竟上下不方便。他們選了東邊,靠近湖邊的一塊空地,已經打了不少地樁,準備先搭建些茅草屋住下來。

    原先他們很多人都住窯洞,但以後種地的話,窯洞也不便利了。

    山嶺周圍沒有人。現在駐紮了軍隊後,普通老百姓更是不會隨便靠近了。

    霍離沒有說要來做什麼,首先金礦這種事就不是能夠往外說的,一旦這裡真的出現金礦,他們要提防的人很多,大虞,大戎,還有西面的西狄。

    霍離安排了一百人整理營地,其他的人開始挖起來。

    第三天黃昏,眼看天色不早了。霍離命令收工。其中一個小兵最後一鎬子下去,哐當一聲響,鎬子觸地的感覺有些不同。他拉出了鎬子,迎著最後的一抹夕陽,鎬子上有黃燦燦的東西。

    「這是什麼?」小兵吃驚地叫了起來。

    霍離已經過來了,他接過了鎬子,手捻了一下鎬子上刮下來的黃澄澄的東西,一顆心開始狂跳起來。

    第78章

    周笛雨說要用嫁妝來養活索倫騎兵,趙欽宸手下的將領們沒有一個不懷疑的,只覺得秦王妃是個有福氣的,但不是個有腦子的。

    秦王妃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頭耀武揚威的小白虎,沒有人不好奇,也有人猜測,這頭小白虎興許是秦王幫秦王妃捉來的,其目的,便是索倫騎兵了。索倫騎兵在秦王妃的手裡,與在秦王麾下並無二致。

    韓元付幾次在趙欽宸的帳外徘徊,都快把門口這一塊踏出一條壕溝來了。

    趙欽宸將這些日子以來集起來的軍報軍情全部都過了一遍,他放下最後一本文書,端起茶喝了一口。喝了快一個月京城的茶,重新又喝這種塞外的水煮出來的陳茶,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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