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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9:38 作者: 雲千重
    秦王妃的帳篷前,承恩伯很快就帶著人來了,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圈,帶著人在帳篷前跪下,「求秦王妃大發慈悲,救小兒一命啊!」

    花箋被這陣仗給嚇著了,但她好歹也是周笛雨跟前的第一丫鬟,無論如何都不能輸了陣仗,她定了定神,「我剛剛不是把藥劑都給你們了嗎?是你們自己沒有守住藥劑,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姑娘,求求你,看在我一個老父親的面上,幫我們說說好話,讓秦王妃大發慈悲,再給一瓶藥劑我們吧,至不濟,我們花錢買也行!」

    門外,也不知道承恩伯請了多少水軍來,此時一齊跪了下來,大家一起高聲喊道,「求秦王妃大發慈悲,人命關天,秦王妃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絕對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一場陰謀。

    周笛雨正在吃飯,趙欽宸讓人用飛龍雞肉熬的粥,又香甜又可口,她一碗喝完,還想再喝。外面喊聲震天,周笛雨沒有出去,就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道德綁架?

    呵呵!

    趙欽宸慢條斯理地給周笛雨舀了一碗粥,面上絲毫不顯情緒,但內心裡,承恩伯府父子二人,已經在他的意念中死了一百遍了。

    「慢慢吃,我出去看看!」趙欽宸不想這些鬧心的事,打攪了王妃用餐,正欲起身。

    「你去有什麼好法子?」周笛雨咽下一口粥,問道。

    唇瓣上沾了不少粥汁,趙欽宸拿著帕子,為她輕輕地擦了擦嘴。周笛雨有些不習慣,別過臉,覺著有點害臊,她又不是小孩子,讓人這麼照顧,著實難為情。

    「不論用什麼法子,把他們趕走就是了。」趙欽宸心頭已經起了殺意。

    周笛雨搖搖頭,「搶走藥劑的人,肯定是晉王的人,那藥劑,雖然可通經脈,重塑筋骨,但因為孟恆的傷勢與骨頭無關,所以那藥劑對骨頭癒合沒有任何作用。不過,即便如此,也便宜了晉王。」

    晉王將來可能會是個瘸子,一個瘸子,無論如何比沒一條腿要好多了。

    「承恩伯那老東西,是仗著我好欺負,想對我道德綁架。我原本想饒了孟恆一命,既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不依不饒,我也只好成全他了。」

    周笛雨抬頭對上趙欽宸的眼睛,,「你不會覺得我很殘暴吧?」

    趙欽宸愣了一下,他湊過來,在周笛雨的耳邊,噴著熱氣,「會,本王相信,王妃定然也聽說過,本王也很殘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是什麼毛病?說話就好好說話,突然之間湊這麼近做什麼?周笛雨疑惑地一扭頭,她嘟起的紅唇就那麼突然地,不打一聲招呼地划過了趙欽宸的臉頰,從他的嘴角離開。

    連周笛雨都呆住了,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這是怎麼回事?輕薄一次不夠,還要來第二次?

    看到趙欽宸就跟被點了定身術一般地弓著腰僵持不動,眼睛直直地,臉頰耳朵紅得快要滴血,周笛雨更是過意不去,多純情的男子啊,她這算不算是在造孽啊?

    周笛雨連忙起身,逃也似地準備離開,「我出去看看!」

    畢竟是自己惹下的事,她親自去處理也不為過。

    趙欽宸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按在了桌前。周笛雨後知後覺地有點害怕,趙欽宸該不是誤會什麼了吧?這也很正常,她一會兒摸人的臉,一會兒又強勢親吻,別說是在這種男女大防觀念較重的古代,就是在末世,很多觀念開放,也會給人造成誤會。

    好在,趙欽宸只是沉沉地看著她,看了一會兒,周笛雨雖然度秒如年,但她秉著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撐了下來。趙欽宸突地笑了,「阿笛,我只是想讓你先把這碗粥喝完了再出去。」

    周笛雨鬆了一口氣,講真,如果趙欽宸生氣了,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哄?

    以後,還是要慎行,儘量避免出現一些不當的舉動。雖然,這兩次,並非她的本意,但舉止也著實是輕浮了一些。若趙欽宸能夠理解還好,若厭惡了,他們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

    趙欽宸這種人,對感情應當看得很執著。越是守身如玉的男子,越是在意,趙欽宸連侍妾通房都沒有,想必是想把自己完整無缺地給將來的愛人。

    無端地,周笛雨就有點羨慕這個暫時還並不存在的人,只覺得,這女子,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讓趙欽宸這般守著,等著。

    周笛雨心事沉沉地喝著粥,一碗粥喝完,滿腔心思也被她全部吞到了肚子裡。也不知自己在多慮些什麼,若是趙欽宸這樣,豈不是很好嗎?難道,自己還喜歡有個海王戰友不成?

    橫豎,周笛雨自己現在也沒有成婚生子的念頭,也不該存在羨慕這種情緒。

    末世,成婚生子是奢望,若非動了真情,誰也不願有家室拖累。物資匱乏,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是最好的選擇。那樣的生存條件,也很考驗感情,周笛雨見過太多恩愛夫妻大難當頭相互殘殺的情景,可以說,她對夫妻這種關係已經不信任了。

    畢竟,期望得越多,若不能如願,很容易心生怨恨。而戰友相處就不一樣了,一旦不能為戰隊貢獻了,就自覺離開,不要拖累對方。這時候,戰友的任何一點給予,都會帶來太多的感動。

    周笛雨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周興德過來,他站在承恩伯等跪著的一干人面前,朝周笛雨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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