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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4:59 作者: 丁墨
他說過,我們說過,如果分開了,就在修車店等,不見不散。
他聽到動靜,慢慢轉過身,那麼慢那麼慢,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我伸手捂住臉,淚水從指fèng流下來,我已什麼都看不清了。我聽著他走向我,我卻又笑了出來,抬頭擦gān眼淚看著他。
他眼中也是淚水,看著我,慢慢笑了。
「皎皎。」
「阿遇。」
「你來了。」他說。
我抽泣著說:「嗯,沒有太晚吧?我一醒就來了。」
他說:「沒有,一點也沒有。我也剛剛到。」
……
夜色四起,群星如夢。
時間於蒼穹深處彎折,
照亮地上每一顆沉淪的人心,
吞沒那段無人知曉的傳奇。
她是一輪寂月皎皎,
他是雲海沉默深涌。
烏雲遇皎月,
雲深月何求。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
在我心中,這是個寂靜的故事,也是個溫柔的故事。是個對於女xing文學來說過於剛硬的故事,但也是個甜蜜美好的故事。我已傾盡全力,打下「正文完」三個字時,心中空空落落,jīng疲力竭,仿佛一場大夢初醒。
我其實很開心,作為寫了這麼多年的老作者,老油條,你們都快看膩的一副面孔(笑),還能這樣全力以赴,創作出一部完全顛覆從前作品風格、人稱、套路的故事。它可能不是現在熱門的題材、流行的寫法。但我對這個故事沒有任何遺憾(除了甜得少了點),也真心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明天更新你們最期待的沉魚落雁番外(1),中午12點。
新書肯定要明年再見了。下一本書一定很甜很甜的,相信我!不甜直播給你們唱歌!我需要一段時間去充電休息。鞠躬感謝大家兩個半月來的支持,我們新書再見。這麼多年,你我一直都在,無需多言,不見不散。
丁墨 2017年11月9日
第291章 番外 沉魚落雁(1)
(1)
周曉漁從不相信一見鍾qíng,倒是挺相信一~夜~qíng的。
因為前者得驚動靈魂,後者動動身體就好了。
不過,身為一位大三少女,遊戲界的霸主,網文屆的小天后,34D胸圍的主人……在她所就讀的那所全國理工科名校里,還真沒有她看得上眼的男人。要麼成績沒她好,要麼遊戲沒她打得好。周曉漁常對譚皎說的一句話是:「老子想要的,自己身上都有,憑什麼去尊降貴和那些低等級的男人在一起?」
彼時,身為學渣的譚皎,是不敢對那所名校的男生,有任何菲薄之意的(當然後來在她找個超級學霸老公後,儼然也會以學霸夫人自居和壯魚一起評點天下普通學霸了)。譚皎想了想,說:「壯魚,你不會是喜歡大叔型的嗎?」
壯魚微微一笑:「不,我喜歡聽話的小láng狗。身材健壯嗷嗷叫,一見本王就服軟。」
譚皎:「嘖……還挺押韻。」
壯魚:「大叔什麼的,誰要個老男人。容易年老色衰啊,怎麼滿足我。」
(2)
壯魚總覺得自己忘掉了什麼事,可對著厚厚一疊期末考試卷子,想不起來,也沒耐心想。她在糙稿紙上寫演算過程,寫著寫著,鉛筆尖「啪」一聲折斷,看著筆下寫出的一句話,她愣住:
雁起雁落,沉魚依舊。
不知怎的,這句話就冒進腦子裡。她的心中忽然有些煩躁,也不想複習了,把筆一扔,走教室外去了。
正是盛夏,陽光透過樹枝,留在地上一道道金huáng顏色,宛如絢麗鋪在腳下。周曉漁就沿著那金色,一道道地走,冷不丁,接到譚皎的電話。
「魚……你一定要去,去大離城東分局刑警一大隊,找沈時雁……」
沈時雁。
壯魚在心中默念著個這個名字,抬頭望著遠方,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臉上濕濕的。
靠,她肯定是考成傻bī了,怎麼會突然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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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分局是座簡潔、莊嚴的大樓,周曉漁開始跟門衛說,自己要找刑警隊的沈時雁,別人還挺疑惑。但見著是個妙齡美女,到底還是通報了。
夕陽西下,周曉漁就靠在旁邊牆上等,牆上髒也不在意。雙手cha褲兜里,一隻腳尖還在地上點點點。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都快落山了,她突然察覺到地上除了自己,還有一道斜斜的高大的影子,不知道人來了多久。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居然隱隱感覺到身後男人帶著侵略感的存在。她轉過身來,那人一身警服,還戴著警帽,也站在牆邊,膚色並不十分白皙,但脖子的線條很好看。他盯著她,周曉漁從未見過別的男人,有這樣深晦涌動的眼神,沒來由她竟有些心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麼。
「你……找我?」沈時雁問,嗓音透著暗啞。周曉漁聞到隱約煙味。
「對。」周曉漁答道,「沈時雁是吧,我也是受人所託,有人拜託我叮囑你,7月30號這天,一定不要去蘇州,不要去蘇州XX學院,去了就是死!把這一條,記在你那個隨身的小本本上,記在電腦里,告訴身邊每個人,不能讓你去。記住了沒?」
第292章 番外 沉魚落雁(2)
沈時雁倏地睜大眼。
周曉漁摸摸鼻子,她也覺得尷尬,還有點莫名的焦躁難安,說:「行了就這樣。」轉身剛要走,突然間手就被人抓住。
太陽已經落山了,路燈還沒亮起,周圍全是一片暗灰顏色。周曉漁低頭看著那隻手,深灰色袖口,手很大,很修長,還有些細小傷口,握在她細細的手腕上,不知怎的就觸目驚心。
以壯魚平日的xing子,現在早該一耳光扇過去,讓對方醒醒。可她居然發了一會兒愣,陡然發現自己居然不想掙脫。
一個……陌生的男人的手。
「喂,放開。」周曉漁冷冷的說。
男人大抵並不是什麼狂妄之徒,立刻鬆開了,可那張看似根紅苗正俊朗端正的臉,還是藏在帽下yīn影中。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他問,聲音中竟有一絲壓抑。
周曉漁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轉過身說:「我說的話都記住了嗎?7月30日,不要去蘇州送死,記住就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時的壯魚並不知道,男人盯著她的背影,她的長髮,她的腰她的手,甚至她的每一根手指,看了多久。也不知道向來盡忠職守一板一眼的刑警,破天荒對一個陌生女人施展了跟蹤技巧,一路跟她,跟到了宿舍門口。當晚星星升起來之前,就已搞清楚她的所有生平資料。
那晚壯魚也是心神不寧,沒去圖書館自習,躺宿舍chuáng上拿本書遮住臉,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被譚皎傳染了,一樣不正常了,腦子裡反反覆覆出現沈時雁的樣子。他下午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表qíng。最後她離開時,他站在暮色里,非常安靜的樣子。為什麼她居然從他的身影里看出了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