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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4:24 作者: 薛直
本名嵇瑜,代號夢魘的堂兄不能糾纏太甚,他也怕引起白酒的疑心,於是便露出幾分尷尬與歉意,看向白酒:「白司長,他現在這個情況,本不應該繼續叨擾府上,可……為了孩子,我不得不厚顏相求。小沄住在您這裡,多蒙您的照顧,我們家也是無以報答,卻還要求您一件事……」
白酒淡淡道:「你不用客氣,救了他,他就是我的責任,既然他不願意離開,我也不介意留他多住一段時間。他現在的狀態還需要持續接受治療,搬來搬去也不好。」
原主的性格就是冷淡不近人情但卻敬業愛崗,為了家國能夠付出一切,本質是很溫柔的人,接受一個不願意離開自己的流浪小貓合情合理。
夢魘其實並沒有打算就此對嵇沄棄之不顧,因為他怕萬一嵇沄察覺端倪,留在白酒身邊不能讓他控制,根本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既然下定決心要找機會滅口,又不著痕跡試探了一下,發現嵇沄現在還沉浸在創傷中沒有回過神來,夢魘就稍微放鬆,戀戀不捨地和抗拒說話的嵇沄溝通交流了一會,情緒低落地離開。
白酒沒有去旁聽堂兄弟兩人的對話,徑直回了臥室,洗澡換衣服,準備出門參加宴會。
嵇沄脫離了堂兄的糾纏,如常悄悄鑽進白酒臥室,正好看到他洗完澡出來站在床邊,只裹著一條浴巾,身體舒展,帶著無限成熟男人的力量感與魅力,背對著自己。那漂亮的背肌,背溝,和意外細窄的腰讓嵇沄晃了一下神,然後就被察覺動靜的嵇沄回過頭來,給抓了個現行。
「我、我……」純情天真的失憶少年嵇沄紅透了臉,結結巴巴卻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
白酒倒不介意被他看,轉過身來神情平淡地撈起床邊的黑襯衫穿上,一邊系扣子,一邊道:「你哥哥走了?」
他不追究,嵇沄竟好似有些失落,佯裝正常地回答:「走了。」
白酒從床頭柜上拿起絲絨盒子裡的袖扣,一面專注地調整這漂亮的裝飾品,一面以大人的姿態勸解:「你和他也要好好溝通,經常說說話,畢竟是你的親人……」
他知道自己這麼說,只會激起嵇沄的逆反心理,果然,自從恢復記憶後被纏著白酒叫爸爸的事弄得羞恥不堪,始終強裝冷淡早熟的嵇沄立刻反抗起來,怯生生,又兇巴巴:「我不要!」
白酒沉默了片刻,拿起領帶繞上脖頸,揚起頭來打了個漂亮乾淨的雙層溫莎結:「也好。你已經十七歲,是個大人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住在這裡不需要有負擔……」
他忽然露出一點笑意,側頭看了嵇沄一眼:「我雖然不能讓你叫我爸爸,但畢竟也是一場緣分,不需要對我客氣。」
嵇沄原以為他要冷著臉教訓自己一頓,說自己不懂事,或者嫌自己住在這裡麻煩,覺得自己是個外人,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說,一時間耳朵又紅了,咬著嘴唇不說話。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就應該羞窘地告別,再溜出去了,但看著白酒穿衣服,衣料是怎麼一層一層柔滑貼合地裹住白酒的身體,他就挪不動腳步,甚至都不肯禮貌地扭頭不看。
白酒好像真把他當孩子,穿好上身衣物,拎起內褲在浴巾底下穿好,然後就脫了浴巾穿吊襪帶,襪子,西裝褲。
紳士的吊襪帶和女人的吊襪帶又有什麼區別?不僅功能一樣,色起來也是想通的。嵇沄看得臉紅心亂,眼睜睜看著他白皙且略顯柔軟豐腴的大腿被勒出肉痕,又被西裝褲遮住,不由狠狠吞咽一下。
白酒穿好衣服,懶得去鏡子面前整理,乾脆直接問他:「好了嗎?」
嵇沄反應慢了一拍,慌亂的點點頭:「我沒看出哪裡不好。」
他倒是誠實,白酒心情很不錯,拿起管家準備好,要插在胸前的一朵深紅色的玫瑰花,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種花哨張揚的風格,把花塞進了嵇沄手裡:「我去參加個宴會,你在家隨便做什麼,打遊戲,玩足球,游泳……隨便,但是記住不要出門,我標記的領地只包括房子的範圍,出了大門就不算了。傷害你的罪犯還沒有找到,現在出門不安全。」
頓了頓,他嚴肅地直視著少年的雙眼:「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這個禁令不可以觸犯,我相信你自己明白。」
白酒就不是苦口婆心勸解身世悲慘少年人的性格,說了一句自覺到位,就出門離開,參加宴會。留下嵇沄被他剛才忽然靠近弄得面紅耳赤,根本不敢留在衣服浴巾到處亂扔,太過生活化,太有白酒個人氣息的臥室里,神不守舍地出來,站在走廊里捂著臉,又羞恥又悲憤,卻按捺不住心頭奔涌而來的骯髒衝動,複雜想法。
他是真心尊敬仰慕白酒的,可是他也是真的……真的被對方狠狠吸引,剛在站在心無旁騖穿衣服的白酒面前,他的心裡想的都是些忘恩負義,犯上作亂,目無王法的事。
尤其白酒的腰那麼細,腿那麼長,大腿看起來卻很軟,還會被吊襪帶勒出清晰的肉痕……
嵇沄再也不敢想了,捂著臉回到自己的房間,怏怏面朝下撲到床上,呆呆地浮想聯翩。
白酒當然不是心無旁騖地穿衣服,他從來沒有承諾過自己要做人,十七歲怎麼了?當年嵇沄十七歲的時候,沒少對他做過分的事邪惡的事,還是披馬甲裝陌生人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