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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4:24 作者: 薛直
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抬眼和他對視,然後歪頭,勾唇,兩分涼薄,三分漫不經心,四分的傲氣與自若,還有一分微妙的挑釁,笑了起來。
他在看自己的笑話,冷酒心知肚明。還沒有在感情上受到如此挫折,更沒有想過會被愛人背叛的冷酒一時被怒火駕馭,走到了他面前:「二叔,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來支《卡門》吧,熱烈的弗拉明戈舞步里,可以在內心獨唱: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
作者有話說:
雞:好委屈,要老婆綠我才能好。
9:why women kill?
第210章 誰動了我的老婆,3
衝動的話說出口,冷酒自己也覺得不合適。但如果立刻收回自己說出來的話,那又沒有必要。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在場的人包括嵇沄雖然都會很詫異冷酒和謝頤跳舞,但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認為這支舞能夠代表什麼。
兩人的立場天然對立,但謝頤毫無疑問是猛獸,而冷酒不過是只無害的兔子,他收回前言不僅會讓這邊的動靜更引人注目,說不定還要激怒這個絕對稱不上友善的男人。
冷酒有些懊惱自己莫名其妙說出的那句話,但說要多後悔也不至於。見謝頤坐在高背椅上紋絲不動,抬起眼來看著自己,眼神里有幾分審視,有一點疑惑,不知道怎麼,就很滿足冷酒的虛榮心。
倒不是別的,而是讓這種向來表現得一切盡在掌握的男人意外一下,摸不清自己的意圖,又沒發現惡意,像是一條高冷健碩的杜賓從冷淡的戒備表情變成略帶疑惑的歪頭,甚至還有點反差的可愛。
見謝頤只是略帶疑惑,沒有別的反應,冷酒做不到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說過。他本來也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小傻瓜,不覺得尷尬,反而較真起來,又問了一遍:「二叔,你今天都沒有動過,要不要和我跳一支舞?坐在這兒多無聊。」
謝頤和嵇沄的年齡差大概是十歲左右,冷酒和嵇沄同齡,所以在他面前裝一裝天真可愛冷酒沒什麼心理負擔。而謝頤顯然不是會遷怒的人,就算是和嵇沄劍拔弩張,也不至於連這點面子都不給侄媳婦。見冷酒堅持,他還是站起身來。
他身形高大,氣勢懾人,長相又極為出眾,和嵇沄也不相上下,只是年齡比嵇沄大了八九歲,成熟又冷漠的魅力和嵇沄截然不同。說起來,嵇沄比他是燥了一點,還不夠沉澱底蘊。
冷酒見他伸出手來握住自己的手,心裡忽然掠過一個極其模糊的念頭。但是被謝頤帶進舞池,看到嵇沄和趙姜摟摟抱抱,藕斷絲連,情深意長地在角落處緩慢蠕動,冷酒就什麼想法都沒了,齒縫間迸出一聲冷笑。
說是老闆和助手,但這兩人之間那種刀切不斷黏黏糊糊令人火大的氣場實在是太明白,讓人想要繞過真相都不可能。所謂的還沒有實質性發展,其實不過是各種陰差陽錯,要先和他離了婚才會真滾到一起去。
但哪怕現在懸崖勒馬,難道這齣軌就是沒有發生過嗎?所有人都把冷酒的單純當成愚笨,盡情嘲笑欺騙,這真是……
冷酒不是個願意忍氣吞聲的性格,也完全受不了相愛好幾世的愛人忽然之間變成這種貨色。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但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要分手的話無法下定決心,總覺得或許應該給他一次機會,反應過來愛的應該是自己。
畢竟直接宣判死刑,未免不夠公平,這才剛剛見面,他們甚至還沒有私下相處過。
但想到要忍耐,要遺忘,要原諒,冷酒就覺得很難受,有一股惡氣從腹腔往上,橫亘在胸口,吞不下吐不出,實在痛苦。這股惡氣又像是一把火,燒灼著他的胸腔和理智,讓他簡直恨不得男人也不要了,化身惡龍一口咬碎這座歷史悠久氣氛壓抑的莊園。
或許他是被之前的戀愛給慣壞了吧,理智上知道應該怎麼做,但實際上都不願意看兩人一眼。
偏偏謝頤這個被一時衝動拉來的工具人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後,似乎很不滿,故意說些讓他難受的話:「你沒猜錯,那兩個人早就搞到一起去了,很多人都知道,不是假的。」
冷酒狠狠瞪他一眼,卻根本無法造成傷害,謝頤繼續用那張冷漠男模在秀場般的教科書式冷淡面容繼續挑撥離間,破壞便宜侄兒的夫妻感情:「他現在對趙姜,就像是當初對你一樣,千依百順,予取予求,浪漫熱烈,無所不用其極。趙姜這樣從小受盡人間疾苦,生活在嚴酷單一的生活環境裡面的人,你說會不會和你一樣很感動?」
冷酒的臉色更難看,又被激起逆反心理:「他會知道錯的。」
就算不會,冷酒也可以教會他。
這種固執且篤定的態度是源於作為這個世界的土著謝頤不知道的真相,不管原來的嵇沄是什麼貨色,其實都和冷酒沒有關係。
謝頤本不是關注家長里短的人,說這幾句不過是故意戳他傷口罷了,現在見冷酒不聽勸,就像是一切迷信老公,看不見近在眼前的證據的蠢孩子一樣,也懶得再說,只是用洞明世事的眼神看著冷酒搖頭,滿臉「你會後悔的」。
冷酒被他氣得更難受,敷衍過這支舞曲就立刻鬆了手,自己走到一邊拿了杯紅酒,躲清靜也平靜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