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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4:24 作者: 薛直
只是待在家裡痛斥社會黑暗,不給平頭百姓活路,兒子不孝敬老子,不友愛弟弟還有理了云云,發泄內心的恐懼,憤恨。
而任景年如果說原先還有從頭再來的雄心壯志,隨著日漸工作進化成一個合格社畜,又經歷了父親的投資分紅永遠不知道到帳沒有,都做了些什麼的反覆起落,現在已經泯然眾人。
當然,他還是很好看的,並非沒有人試圖和他談談感情。但任景年都拒絕了。一來是他心裡仍然無法忘記姜酒,雖然是負面的衝擊更多,但毫無疑問,姜酒是他擁有過的唯一一個男男關係上的親密對象,也是唯一一個讓他大悲大悲的存在。一想到姜酒現在不知道正在和嵇沄做什麼,是不是已經把自己忘了,他就再也無法接受和任何人談情說愛,把這件事忘記的可能。
奪妻之恨也好,姜酒最後一次和他通話,說的那句你讓我好失望,都讓他深深地銘記在心,難以祛除。不得到姜酒是否真的已經變心的答案,任景年無法擁有自己的生活。他的身體是個流水線上冷酷無情的打工機器,但是他的心不過是被拘禁在過去的幽魂。
終於,姜酒回國了,令業內注意到的人士驚訝的是,姜酒入職於嵇氏集團法務部,成了公司的律師。職務不高,但是前景非常值得注意。
之後才是花邊新聞,因為嵇沄夫夫出街,現身慈善晚宴,這是他們結婚後五年,第一次以高調秀恩愛的方式,像是婚前那段嵇沄向社交圈介紹姜酒一樣出現。
張太太和李太太都對姜酒的華麗變身表現得十分驚喜讚賞,紛紛恭喜他一番,又要求他分享一些婚姻八卦來聽。再度見面,這兩位姜酒在這個世界首先認識的兩個女人已經拖家帶口,分別生育,但身上那股貴婦張揚精緻的氣質仍然沒有變,只是輪流把孩子介紹給姜酒,試圖讓他抱抱。
姜酒拒絕了:「胸針會硌到孩子的,還是算了。」
他不太喜歡小孩,所以只是摸摸頭,微笑著聽他們叫叔叔,然後就讓孩子們自己玩去了。
張太太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看向他的綠寶石胸針:「這是月前拍賣的那款奧地利女王的珠寶收藏吧?確實很漂亮,嘖嘖。」
姜酒已經不復從前那個溫柔兔子人妻的形象,笑起來和嵇沄有了氣定神閒的夫夫相:「是啊,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是我老公覺得適合這套禮服。你們也知道,他就是喜歡秀恩愛嘛。」
上流社會沒有永遠保真的友情,但是只要一直站在頂端,就很少被拋棄。張太太觀賞著胸針,故意露出牙酸的表情:「很少有人能對我說這種凡爾賽的話,我又相信愛情了。」
李太太也有點羨慕,不過她自己脖子上戴著一串碩大的鑽石珍珠項鍊,一樣是古董,也附和幾句:「就是嘛,大家都知道你們感情好,都羨慕死了,讀個書還要陪你在國外住幾年,都很少露面了,沒有你其實我們也怪無聊的。這回應該就不走了吧?」
說著,又向他一一指點介紹場內的新面孔,三人的感情很快修復如初,一點也不陌生。
一場應酬後,感情極好的這對夫夫回到家裡,分頭換衣洗澡,然後嵇沄說要去書房處理一些瑣碎事務,姜酒則騙他自己要泡澡,過一會兒才出來。等丈夫走了之後,姜酒在浴室里穿好一套日常款細條紋西裝,戴上細邊框眼鏡,衣冠楚楚地赤著腳到一牆之隔的書房去,滿臉專業的冷淡和矜持:「嵇總,我們需要談談。」
嵇沄抬起頭,看向了他,沉默幾秒後,更加冷淡地答道:「沒有什麼好談的,我已經給出了我的底線。」
姜酒搖頭:「但你還不知道我們真正的價碼,也許你會改變主意,讓我贏呢?」
他緩緩走近,抽走嵇沄手中蓋上筆帽的鋼筆,仔細端詳把玩,然後含進口中,細細舔濕,一臉正經和冷淡,卻像在吃棒棒糖,雙眼緊緊盯著嵇沄,然後翹起屁股故意緩慢地坐在對方面前的桌沿上,軟肉被擠出鮮明的形狀,整個人就像支味道刺激的棒棒糖。
嵇沄做出猶豫的表情,片刻後下定了決心,伸手摸他的細腰,試探般緩緩道:「姜律師,我知道你非常敬業,為了完成這個case,你有很大的信心和決心,但是有的時候,還需要一點犧牲,比如……台面之下的交易。如果你能滿足我私人的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完全可以給你更多機會,甚至包括……成為你最大的客戶。問題是,你的事業心到底有多強,能否承擔這份壓力,給出讓我滿意的態度?」
姜酒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冷漠高傲的表情也在融化,即使在男人開始游移的手掌下,他在微微顫抖,但還是勇敢而魯莽地做出承諾:「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表現,嵇總,無論是什麼要求,我都可以做到的!你隨時可以考驗我,我真的非常專業,也非常努力!」
嵇沄站起身,以近乎猥 褻的姿態抱住他的腰,近距離低頭看著他,聲音越來越低,宛如催眠,或者魔鬼的引誘:「很好,那讓我們來試試看吧,你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姜律師,現在,聽我的話,把你的……給我……然後,張開嘴,讓我看看,你有多靈巧的舌頭,能否承擔激烈的法庭辯論,能不能說服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
漫長的考驗結束後,書房裡一片狼藉,姜酒疲憊地躺在丈夫懷裡喘著氣:「資本家……剝削……混帳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