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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4:24 作者: 薛直
對這兩夫妻來說,是真的搞不明白好端端的任景年為什麼要這樣做。任夫人很崩潰,對兒子破口大罵:「你有病啊你?不願意結婚不願意相親你不會好好說嗎?隨便找個人,還是個戲子,你就鬧結婚?現在好了,攪家精一個,鬧成這樣天天氣得我頭疼,你心裡舒服了?你是不是我前世的仇人啊,啊?任景年,你到底圖什麼?婚姻大事是讓你開玩笑的嗎?現在離婚都不好離,你剛做過營銷,就閃婚閃離,任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任夫人罵得盡興,任景年也只能低頭不語。他到底還有底線,沒有告訴母親自己選擇閃婚是對和心愛的人結婚無望,所以想著隨便找一個能夠拿捏得住的人。可是姜酒……
他以前倒是乖巧懂事,除了自作多情一點,沒有別的問題。但現在的姜酒根本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拿捏的。他和家人因為這場婚事已經決裂,不在工作之後也沒有感情深厚的朋友和同事,社會關係這一塊兒屬實是一片空白。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姜酒撒起潑來任景年還真沒有什麼可以控制他的辦法。
不過,除了心中對姜酒的感情和人格更大的懷疑和輕蔑外,任景年始終覺得自己在俯視姜酒。雖然在姜酒的持續追債下任景年給了他那5000萬,但是對於人幾年而言,並不覺得這5000萬能夠花用多長時間。更何況他留意過姜酒離家出走的那天買回來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奢侈的消耗品。
想要享受高品質的生活,燒錢就是必須的。姜酒眼皮子那麼淺,有了錢之後就想著享受和提高生活質量,買衣服買鞋,5000萬夠他花多久的?任景年等著他花完錢之後,回頭來找自己。
正如母親所說,任景年也贊同和姜酒閃婚閃離是非常不理智的做法。他必須要考慮自己的公眾形象,因為這影響著公司,這場婚姻必須以一種體面的方式結束,雖然它的開始純粹是心血來潮。
所以無論如何,他還是打算容忍姜酒幾年的。而且畢竟他心裡清楚,自己恐怕沒有什麼可能和心上人結婚。因此也不在乎占據著任太太位置的人到底是誰,雖然姜酒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可是他畢竟曾經是個演員,他對外的演技還是得到了任景年的認可的。
因此好不容易安撫下母親之後。任景年就準備找個時間和姜酒好好談談,讓他改一改消極面對尖酸刻薄的態度,好讓自己的家庭生活和以前一樣和諧舒適。他實在是受不了姜酒和母親陰陽怪氣的針鋒相對了。
然而沒想到做下來的第一句話並不是他說的,而是姜酒先開口:「我想出去工作。」
任景年下意識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姜酒眉梢眼角微微泄露些許嘲諷:「你放心,我是個有職業道德的人,既然答應了你不會回去拍戲。就沒打算違背諾言,畢竟我也不喜歡演戲。但是這兩天家裡的矛盾你也看在眼裡了,我不想和你媽繼續吵架,也不想在家裡圍著你忙忙碌碌。我要出去工作。」
他的態度表現得很微妙,在冷嘲熱諷之多餘,又有一種讓沒見識的任景年覺得非常陌生的風情流露,坦誠,直白,冷淡。但是比起之前看到自己就戰戰兢兢的姜酒,這個遊刃有餘,毫不以他的妻子自居的姜酒反而讓任景年覺得,似乎別出心裁。
他不喜歡,也不習慣在家庭生活上耗費如此多的精力調節矛盾,因此姜酒的提議其實符合他的需求。而任景年很顯然不會接受姜酒隨便找一個工作應付,從而給自己丟臉的可能,所以他還是問了問姜酒的職業規劃。
其實他也有些懷疑,姜酒考慮到了如果花完了那5000萬應該怎麼辦的問題。但是以任景年對他的了解來說,想要找到一份可以滿足已經打開了潘多拉之盒,開始奢靡享受的姜酒的工作可不容易。
他記得姜酒只是大學本科畢業,而且學習的專業正是表演,高中的學習成績好像也並不怎麼好。至少任景年和他見面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現他看過書。如果不去演戲的話,他還能找到什麼高薪工作呢?怪不得姜酒自己甚至都沒有什麼規劃。
於是任景年第一次在關心自己面子的時刻,順帶著也關心了一下姜酒,通知道:「如果你想出去工作,只是想逃避家裡的責任的話,我可以替你安排相對輕鬆簡單的工作。」
姜酒搖了搖頭,不加思索的拒絕了他,低著頭說:「不用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就是你的結婚對象。如果你能在這件事情上幫我的話,我感激不盡。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我只想好好工作,自食其力,不需要你額外的照顧。這不是一開始就不允許的嗎?」
任景年的好意被拒絕,心中泛起了濃濃的不悅,他實在是不習慣在姜酒這裡遭到牴觸抗拒。但這畢竟只是一件小事,任景年沒有多想,只是認為將久並不了解外面社會的困難之處。於是他只是冷笑一聲:「隨便你。」
既然姜酒唯一要求就是和他撇清關係,任景年也就利落的答應了他,同時又不乏對姜酒失敗的期待:「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不會哭著回來找我。」
姜酒:「……」
任景年真的深諳如何徹底破壞自己的美感,尤其是這種顯得他過分普通又驚天自信的發言。姜酒搖了搖頭,站起身:「放心吧,以前是我想差了,我以為好歹結了婚,就應該履行基本的責任和義務,儘可能地處好關係,不過任總你看起來並不需要多餘的感情,我懂,生意嘛,還是應該歸於生意,從今以後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