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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4:24 作者: 薛直
    他又看了圍觀的那些男人一眼:「落在了我房裡,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所以沒帶在身上,打算交給這裡的服務生,要不然你……」

    那些人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同時發出心照不宣的輕笑聲。姜酒再次皺眉,下意識往嵇沄身邊躲,表情變得冷淡:「要不然你也可以讓人去取,我先走了。」

    嵇沄伸手攔住了他,帶他到角落裡,見到如此保護性的姿態,那些男人稍微消停了一點。姜酒鬆開領口,也鬆了一口氣,不掩厭惡地低聲道:「我討厭別人這樣看我,他們看我就好像我是打算……」

    他揮了揮手,就像是要揮散黏著在身上的不適感,但還是多餘地解釋了一句:「我預約了按摩,因為第一次來,所以打算自己過去體驗一下,然後就走錯路了……不過我問過路了,從這裡也可以到。」

    漂亮且生命力旺盛蓬勃,穿著絲綢浴袍像是一大捧白色百合花的青年有些侷促,也有些後悔,為自己失禮的解釋,過於熱切的接觸,他低下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樣低落地道別:「我還是先走吧,再見。」

    說著就要匆匆離去。

    嵇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知道你沒有。」

    姜酒似乎被觸動,抬起頭很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像只被人類傷害過的野生動物,他仍然純潔天真勇於信任別人,只是有些時候會突然選擇逃跑。

    嵇沄很快鬆開了手,遞給他一張黑底銀色字跡的名片:「我就要走了,沒時間去拿袖扣,再說也不急。你先拿著它,有空打電話。我……我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

    姜酒咬住了嘴唇,猶豫片刻,強調:「我結婚了。」

    嵇沄把名片塞進了他手裡:「不代表你不能有朋友。」

    姜酒手指輕輕抽搐一下,正好和嵇沄的手指撞在了一起,他驚慌失措地捏著名片抽回手,語無倫次:「好,好的……」

    嵇沄的目光從他飽滿光潔的額頭到濕潤鮮紅的嘴唇,到鎖骨,片刻後向下看到拖鞋裡白嫩的腳趾頭。姜酒低著頭縮了縮:「謝謝你,我真的要走了。」

    他餘光看見對方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股極大的勇氣忽然沖了出來,姜酒還來不及後悔,就脫口而出:「嵇先生!」

    嵇沄耐心十足地回過頭:「嗯?」

    姜酒很窘迫,無意識地不停翻轉那張名片,他的臉都紅了:「其實我,我……我想工作。我沒有經驗,也結婚了,但是……我可以從最基礎最簡單的做起。我不想做家庭主婦了。沒有別人可以幫我。」

    貿然對一個今天才見面的人提出這種要求顯然讓他很難堪,但另一方面也說明他沒有其他可以尋求幫助的人。想想看進入這個俱樂部的人非富即貴,如果他出身普通只是因為美貌而嫁入豪門,家庭主婦的生活只會讓他舉步維艱。決心走出來就讓他顯得勇敢,懵懂……像美味,柔弱,卻不自知,因此更加美味的獵物。

    尤其是他長得並不柔弱,卻走投無路,只能相信陌生人的時候。

    姜酒紅著眼:「我以前是個演員,我也不想回去演戲了,因為……你知道,沒有背景,也很難出頭,如果你出頭了,別人就覺得,你做了某些交易……」

    這算是交淺言深的範疇,可是那個在他一露面就盯著他的鎖骨,他的臉,他拂過臉頰的不聽話的髮絲,他的嘴唇,他的腰和屁股看,在他醉酒的時候看他的咽喉,手腕,捏著他的手忍不住摸了兩下的男人,很快就回應了他:「不要擔心,現在我們難道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你準備好簡歷,然後打我的電話就好。前台,文員,這種工作不需要學歷和經驗,你可以慢慢學習。不做家庭主婦……這是好事。」

    他又走了回來,捏了捏姜酒的手,似乎要傳達某種無聲的支持與安慰:「會沒事的。」

    姜酒低下頭很快掩飾了脆弱,但對他的信任顯然已經有了質的飛躍:「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男人隔著薄薄一層絲綢愛憐地撫摸他的肩膀:「別哭,這只是舉手之勞,而且這就是緣分嘛……」

    姜酒放任了自己的軟弱,趴在他懷裡小聲哽咽:「就連你都……嗚嗚……」

    作者有話說:

    真是一場好戲鴨。

    第158章 不安於室的人妻,5

    在俱樂部住了一晚上,姜酒就回了任家。他暫時也不急著離婚,決定先好好折騰任家人一頓再說。於是他藥也不熬了,飯也不做了,更不繞著任景年前前後後試圖刷好感度了,任母倒是試圖陰陽怪氣,但一個是養尊處優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貴婦,一個是正當壯年的男青年,想也知道誰嗓門更大,體力更強,更不要臉,更豁的出去。

    回去沒兩天,姜酒就掀了好幾次飯桌,和任母一旦起衝突,就大聲cue任景年,問他要不要把合同拿給他爸媽看看。

    如是幾次過後,哪怕是木頭人,任家父母也察覺到這場突如其來自己非常反對的婚姻似乎和想像中的兒子找到真愛於是叛逆的劇情不一樣,於是不用姜酒真的給他們看合同,他們也對任景年威逼利誘,總算是問出了他幹的糊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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