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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4:24 作者: 薛直
    嵇沄只是不動聲色:「他們很容易刺激到葉曉,我就過來看看。既然沒事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說著,就主動帶路往外走。見他說走就走,並不留戀,赫連酒又一頭霧水,心裡立刻就信了七八分嵇沄對葉曉的好感度並沒有回升。說來他也奇怪,到底葉曉身上是有什麼令人慾罷不能的特質,讓韓凌天和嵇沄兩個人都愛不釋手呢?難道感情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東西?

    他搖了搖頭,清除雜念,跟著嵇沄上了車,就見俊美非常,又威儀具足的男人倚在靠背上先是姿態放鬆地扯鬆了領口,這才欠身去按升起擋板的按鈕,還不等嵇沄從這一串動作帶來的視覺衝擊中回過神,就聽見嵇沄帶著笑意輕聲問:「為什麼在意我和葉曉的事?你以前從不提及我的私事的。」

    赫連酒沒料到自己這就被抓住,張了張嘴,還不等說話,臉就忽然紅透了。他平常那副冷酷精英的模樣很能唬得住人,但在這些事上卻出奇生澀,好似剛破殼的雛雞,搖搖擺擺,不知所措,可可愛愛,令人生憐。

    掙扎幾番,赫連酒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得出來,只是臉越來越紅,欲蓋彌彰地去推眼鏡,順帶遮住半張臉,胡亂找理由:「我只是好奇,不明白您為什麼會喜歡她,就……就有點太在意事情的進展……」

    他自己都覺得這很不像話,越發心虛,聲音越來越小,倒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放棄尋找藉口的孩子,站在家長面前只是不安地蠕動。

    嵇沄湊近他一分,赫連酒就忍不住地抖一下,嵇沄逗他實在快樂,離他很近地低語:「你私下裡到底在想什麼?很好奇我的事麼?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我身邊有人能夠靠近,你很吃驚?」

    赫連酒只聽懂他在給自己找理由,忍不住連連點頭,畢竟這也是很合理的。沒想到嵇沄一手撐在座椅上,已經貼住了他的膝蓋,傳來陌生的體溫,有如大火燎原,聲音變得黏軟親昵,滾燙驚人:「你想得真多,該不會也想過,我不喜歡被人靠近,夜裡有沒有和人一起睡覺,一起洗澡,一起在露台看月亮,一起脫光了衣服……做點什麼吧?你覺得,我有沒有自己一個人……」

    赫連酒聽得只想蒙住耳朵大叫,被嵇沄貼著的那一側耳根和臉頰滴血一般紅,腦海里應聲出現了太多畫面!縱然他以前真的很少想這種事,只是偶爾一閃念,現在也瞬間覺得自己早就居心不良,只是反應太過緩慢。他縮成一團,貼著車門抖,深覺自己像是被上司狂野騷擾的實習生一般倉促無助,一個勁搖頭否認:「我沒有!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嵇沄「唔」了一聲,推開些許打量他,又在赫連酒鬆了一口氣緩緩舒展之後又湊過來,繼續曖昧低語:「不要緊,你要是真的好奇,我可以都告訴你。而且……」

    赫連酒腦子都在顫抖,聽到這個「而且」就覺得自己快要過呼吸。該、該不會要說可以讓他試試吧?!那到時候到底是拒絕一下還是直接就、答應呢?

    他正腦子燒成漿糊,就看到一隻修長的手掠過自己的腦袋,又很快落下來,咔嚓一聲,安全帶把他鎖在了座椅上,嵇沄也說完了後一句話:「而且你忘了沒系安全帶,這很危險。」

    說完,他給自己也繫上了安全帶。

    赫連酒神情呆滯,如在夢遊。

    這,是應該有的結束嗎?!

    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又激烈地搖了搖頭,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終於恢復些許神智,乾巴巴答道:「嗯,確實,行車安全很重要。」

    嵇沄笑了,不同於聲音裡帶著的笑意,掛在臉上的微笑,這次他噗嗤笑出了聲。赫連酒一時間身體僵硬,青筋暴跳,簡直不知道他還想拿自己怎麼樣,要怎麼在言語之間玩弄才覺得足夠?

    難道要讓他當場爆炸,爆出滿天煙花嗎?

    嵇沄看出他要不高興了,沒再繼續說什麼刺激心臟的話,居然還能拉回話題,遊刃有餘:「葉曉是對付韓凌天最重要的一個成分。他那麼剛愎自用的人,又對葉曉有著明顯的在意和不理智,如果利用得好,別說重新爬起來,就連重拾信心恐怕都很難。」

    赫連酒聽出了他語句間的冷笑,心想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嵇沄對韓凌天的敵意是越來越不加遮掩了。不過也不是找不到原因,韓凌天這場愛情鬧劇也沒人能看得起,一陣痴狂瘋癲,一陣冷酷無情,一陣好似失了智,一陣又瘋狂貶低女方,難道沒覺得自己也在貶低自己嗎?

    總之很不正常,要是經過這一遭還能看得起韓凌天,也不知道那得是什麼人才做得到。

    赫連酒不關心別人的事,但也覺得踩爆韓凌天會讓自己心曠神怡,於是更加投入其中,倒也忘了剛才經歷的大腦爆炸,羞恥羞怯。

    嵇沄見他恢復得這麼快,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就讓他再天真一會吧。

    嵇沄的計劃,明里暗裡都在緩步推進,而葉曉的身體也逐漸恢復。只能說是不愧是女主,身體素質就是好,流產,虐待,囚禁,接連不斷地下來居然只休養一兩個月就差不多要恢復了。

    她的家人也陸續來了一部分在本地租房住下,為了方便輪流照顧陪伴她,甚至還找了工作,逐漸安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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