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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2:15 作者: 林壑清
親王贊松勸道:「王,請三思!上次傳信是個圈套,令我們損失兩萬優秀的夷榮兒郎,這一次難保不是陷阱。」
「我意已決,不必再勸。」贊禮道,「糧草見底,我們唯有賭一把。」
贊松道:「他們已不可信!又何必拿我們夷榮的兒郎去賭?!十萬兵馬,我們同樣和青夷有一戰之力!」
贊禮搖了搖頭,「蕭朔戍守青夷,十萬將士又能如何,當年二十萬將士出兵青夷,都讓他領兵打入夷榮腹地,我們只能趁此機會。」
贊松道:「那我們便退!」
贊禮:「弟弟,你太想當然了。出兵青夷,幾乎耗盡了我們所有糧草,若我們拿不到能瓜分的好處,那被瓜分的就是我們。」
贊松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他無話反駁。
次日,贊禮親自領兵十萬,逼近青夷邊境線。程期領兵,攜攘夷城五分之四的士兵,奔赴青夷。
天色漸黑,天雖漸漸暖和起來,但夜裡還有些涼,冷風吹著,令人神思清明。
彎如長刀的月亮上移,夜幕下,兩股勢力同時奔赴青夷,在子時,突然發起進攻。
衝鋒的號角吹響,夷榮士兵發起猛攻。
戰鼓擂,青夷士兵亦開始反攻。
夷榮士氣正盛,迅速將青夷防線撕裂了一個口子,贊禮帶兵衝殺,「殺!殺!殺!」
勢如萬鈞,不可抵擋,突入青夷防線。
贊禮心底激湃,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他終於再次領兵踏入大衍境內,青夷境內!
就在此時,因突襲而應對不全的青夷士兵回過神來,開始反撲,兩方廝殺越發激烈。
「不好!被包圍了!」
「王!」
「王!我們被包圍了!」
贊禮臉色一變,環顧四周,只見朦朧月色下,烏壓壓的軍士從四周逼近。
他們被合圍了?!
又是陷阱?!
退不得,進不得,贊禮調轉馬頭,彎刀指向一個稍薄弱的方向,「從此處突圍!!」
夷榮將士死命拼殺,往外突圍,不到一刻,夷榮士兵損傷慘重。
幸好,已經快要突圍成功。
可就在此時,一個驍勇的將士領兵殺入,贊禮在夜色模糊中看清他的臉——是程期!
贊禮眼睛驀地睜大,眼珠子似要脫眶而出,程期不是進攻青夷嗎,為何會在這?!
這真的是一個局?!
贊禮砍殺阻攔的將士,好,很好,合起伙來坑殺他,坑殺夷榮十萬將士。
贊禮殊死反抗,鷹一般的眼緊緊盯著程期,提著彎刀,朝他衝去。
程期皺眉,長刀一橫,提刀擋住贊禮的攻勢,雙方打的有來有回。
夷榮最英勇的戰士才能登上王座,贊禮是王,他的武技,他的力量,皆是夷榮首屈一指的存在。
程期武力一般,倚仗兵器長刀,亦不好對付。
武器講究一寸長一寸強,在戰場上,這句話的作用更甚。
憑藉長兵,程期多次重傷贊禮。
贊禮目光陰狠,他是夷榮最英勇的二郎,贊禮猛地沖向程期,在程期長刀掃來之時,上半身後仰,刀刃距鼻尖不過一寸。
贊禮抓緊機會,就這姿勢彎刀橫砍而去,趁程期躲避之際,抓住馬鞍一腿橫掃,踢飛程期手中長兵。
戰場上,沒了兵器,便猶如案板上的魚肉。
贊禮調轉馬頭,又沖了回去,彎刀連連揮砍、刺、斬,令程期沒有喘息之機。
躲避不及,彎刀劃開程期胸膛,頓時血流如注,摔下馬,夷榮士兵見狀圍了上來。
贊禮挑起地上□□,擲向程期,鋒利的□□破空飛向摔落在地的程期。
可就在命中的前一瞬,□□被擊歪,卸去力道刺中一名圍過來的夷榮士兵。
同時,青夷士兵衝來,將程期拖至後面。
是誰?贊禮望去,只見蕭朔手持□□而來。
贊禮哆嗦了下,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贊禮握緊刀柄,率先發動進攻,蕭朔不懼他,亦策馬攻向他。
短兵相接,贊禮虎口陣痛,拿刀的手感到濡濕,是虎口被掙開了。
蕭朔武藝極佳,戰場上慣用長兵,與贊禮對戰,毫不留情,接連在贊禮身上留下傷口,其中一道深可見骨。
贊禮決不屈服,失血過多令他眩暈,卻不能阻止他想殺蕭朔的心。
只要有一分可能,他都想拼一把。
可惜,蕭朔出現的那一刻,勝負已定。
蕭朔將其挑下馬,贊禮滾落在地,立馬有青夷士兵□□將其禁錮。
擒賊先擒王,這一戰,青夷勝得漂亮。
夷榮王被抓,敵夷士兵被合圍絞殺,只有少數漏網之魚,再興不起風浪。
長白問,「可要抓回來?」
蕭朔道:「不必。」有人回去,才能將這場戰爭描述給夷榮人知曉,才能讓他們心有畏懼。
戰爭結束,士兵清掃戰場,從細微的甲冑區分,大衍的士兵分為了兩股。
一是攘夷的,一是青夷的。
針鋒相對過,同仇敵愾過,到底都是戍邊將士,對對方的怨氣也沒那般大了。
蕭朔押解贊禮回營地,程期也帶了回去。
蕭朔沒命人給贊禮治傷,他活不活著無所謂,他只想讓他與他『筆友』見上一面。
至於程期,蕭朔看著他被贊禮一刀劃開的半個胸膛以及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