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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2:15 作者: 林壑清
    雲皎還在逖州等著他。

    琮遠笑道:「逖州有太子殿下,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他語氣輕鬆,到底是蕭朔一手培養的人,半點不懼蕭朔。

    「有。」蕭朔道,逖州有蕭翊在,他會照看好雲皎,可不是自己親自看護著,心中到底牽掛放心不下。

    琮遠打量他神色,不似玩笑,琮遠和長白對視一眼,這是要有將軍夫人,皇子妃了。

    不過半年,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麼,琮遠躍躍欲試,試探問:「是誰?」

    蕭朔不答,不樂意說。

    琮遠和長白心底就似有爪子撓一樣,蕭朔不說,他們就偏偏想知道。

    當天,蕭朔去了軍營,蕭澤派來的人,該換換該殺殺,將軍營徹底清理了一遍。

    戍守的將領被打壓半年,眼睜睜看著那些個人在太歲頭上動土,作威作福,卻不得不忍著,現在見他們下馬的下馬,入獄的入獄,可算是痛快了。

    蕭朔清理軍營中釘子的同時,他有心怡之人的事,疾速散播了出去,不過三日,全部青夷軍士,包括在最前線奮戰的軍士,都知道有將軍夫人了,將軍寶貝著呢,藏著不給他們看。

    短短半月時間,蕭朔將一切安排妥當,他手下之人,亦冒充蕭澤暗樁,與城外蕭澤的眼線接上線,私下遞了幾次信。

    內容真假參半,沒引來懷疑。

    樹木已染上秋色,枯黃的樹葉落了滿地,風帶上涼意,滿打滿算,蕭朔離開逖州已有兩月,他已經兩月未見雲皎了。

    青夷的事處理完,不必他時刻應變,蕭朔在青夷便呆不下去了,召來尚留在營中的琮遠,同他道:「我回逖州一趟,青夷你多留意。」

    琮遠應下,蕭朔又說了些事,全都交代清楚了,蕭朔讓琮遠退下,欲起身去整理包袱,歇一晚,明日便出發回逖州。

    真想琮遠走到營帳門口,忽然轉過身道:「將軍是回去見媳婦吧?」

    蕭朔瞥了他一眼,倒數,「……三,二……」

    琮遠掀開帘子趕緊溜,不敢留下觸蕭朔眉頭。

    蕭朔嘆了口氣,哪有媳婦,他離開時說的雲皎沒答應,讓他回去說,明天出發回去,待他回了赦南鎮,再與雲皎提一次,雲皎會答應……吧?

    蕭朔收拾好包袱,熄燈歇息。

    ——

    入秋後轉涼,山上愈發冷了,雲皎早上起來,推開房門,只見白茫茫一片的霧。

    冷意打在身上,涼幽幽的,雲皎回屋多添了一件衣裳,這才覺著好些。

    庖屋內已經忙活起來,雲皎不用看也知是林妙娘在做早飯,她如今進步神速,會做的不止是清粥小菜了疙瘩湯,她學會做包子花卷饅頭了,有時沒做好,雖結實了些……也能勉強吃下。

    雲皎在庖屋裡晃了一圈,林妙娘快做好了。

    雲皎跑去叫楚笙起床,站在門外,敲了敲門,三聲響動後,裡邊沒應聲,雲皎小心翼翼推門而入,果然見床上鼓起的一包,楚笙還在睡。

    天氣轉涼後,楚笙便似要冬眠的動物一般,也憊懶了。

    雲皎輕聲喚,「阿笙,起來吃早飯。」

    楚笙半張臉埋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嗯。」

    雲皎繼續叫:「阿笙,快起來。」

    「嗯。」

    雲皎不氣餒,「阿笙……」

    「嗯。」

    雲皎伸出手,「阿笙,再不起我冰你了!」

    楚笙睜開眼,抓她手放入溫暖的被窩,「暖暖手。」說罷,又閉上了眼。

    雲皎趴在床邊,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光專注地看著楚笙,「阿笙,晚上我來和你一起睡,行不行?」

    天冷了,一個人睡許久都睡不暖和,還容易想蕭朔,一想他就睡不著,又冷又困,雲皎覺著沒誰比她更可憐了。

    楚笙:「好。」

    林妙娘蒸好包子,去喚小可起床,經過楚笙房間時,砰砰拍了幾下,「快點起床吃飯!」

    楚笙蒙著頭,被雲皎挖出來穿衣,拖出去吃飯。

    太陽升起,霧氣散去,涼意也消退許多。用完飯,雲皎和楚笙一道下山。

    鎮上雖有石板路,但更多的卻是土路,下雨泥濘,不下雨常常土灰漫天。

    然,現在卻煥然一新。

    土路平整後鋪上石子,倒上一層水泥,鋪出了一條水泥路。不必擔心下雨濕滑泥濘,出太陽乾燥後又全是土。

    鎮裡人瞧稀奇,飯後閒暇,常結伴去走一走瞧一瞧。

    許留年看著這條路,滿意至極,十分想將赦南鎮內的土路都換成水泥的。

    他去尋楚笙,楚笙只道:「鐵礦渣不夠。」

    蕭翊自富州帶回來的鐵礦渣,一部分在試石灰石黏土比例時就浪費了,剩下的沒那麼多,鋪一條街道也就勉強夠用。

    楚笙這沒辦法,許留年便去尋蕭翊,鐵礦渣蕭翊能輕鬆搞到。

    搞明白許留年所想後,蕭翊將人轟了出去,搞鐵礦渣不難,難的是運輸,逖州富州之間的路難行至極,載鐵礦渣的馬車歷經千難萬險,才從富州運了回來。

    蕭翊微怔,想到先前楚笙同他說的水泥的用途,翻出了地圖。

    鐵礦渣用完了,楚笙便陪著雲皎往藥鋪跑,雲皎忙時,她便看看醫書,偶爾也看著本草綱目,立在藥櫃前,取藥看成品。

    柳彥禎看她不順眼,「當心藥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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