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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02:15 作者: 林壑清
雲皎拿了一顆,拇指食指用力一捏,碾碎後揉了揉,有些滑膩之感,沒一會就起泡了,雲皎感到驚奇,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楚笙道:「給大家分了。」
那婦人點點頭,每人分了一小把,估摸著有二十來粒。
蕭朔討要了兩大把,牽著臭氣熏天的馬兒往溪流下遊走,儘量走遠了些,直到聽不見她們的說話聲為止。
他把馬兒牽入岸邊淺水處,舀水淋濕馬兒,捏碎珠藻抹了上去,洗馬。
馬兒駝過野豬,渾身臭味。不出意外,他還要騎這匹馬許久,還是洗乾淨的好。
那廂,雲皎見蕭朔牽著馬走遠,回身跑到馬車上,掀開靠左側車壁的坐墊,將她與蕭朔的新衣都拿了出來。
林妙娘燒好了水,大聲叫她過去,雲皎應了聲,抱著兩身衣裳過去,與她們一起擦洗換上新衣。短褂騎裝很乾淨利落,襯得雲皎都英氣了幾分。
「真好看,待明早我給你束髮,肯定更好看。」林妙娘笑眯眯道。
雲皎:「謝謝林姨!」
「和我客氣什麼。」
幾人接連洗漱擦洗完,小可早已經睡著,林妙娘抱著她,叫雲皎也趕緊睡,明天還要趕路。
雲皎坐在火邊,微濕的頭髮披在身後,「我等頭髮幹了再睡。」
林妙娘沒再說什麼,楚笙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雲皎往鍋里加了水,柴也添了幾根,水漸漸冒出熱氣,雲皎撐著臉頰,時不時戳一戳火堆,火里冒出幾顆火星子。
雲皎歪頭看向蕭朔離開的方向,他都去那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
水咕嚕冒泡,雲皎捂著嘴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再不回來她不等了。
火漸漸小了,雲皎添了幾根柴進去。
雲皎眯著眼,眼中都是打哈欠打出的淚意,她再一次歪頭望向蕭朔離開的方向,瑩潤月光下,一人一馬緩緩走來。
終於回來了。
眾人都睡了,雲皎站起來,沒說話,招手示意蕭朔快過來。蕭朔走近,借著明亮的火光,雲皎才看清他渾身上下都濕了,就連頭髮上也有水珠。
雲皎壓低聲音,「你怎麼弄這麼狼狽?」
蕭朔看了眼油光水滑低頭吃草的罪魁禍首,「它踩水,我沒來得及躲開。」
雲皎:「…………」
「給你留了熱水,你快擦擦,衣裳給你拿出來了。」
蕭朔眸光微動,「好。」
——
黑風寨
「談嗎?」子言手持令牌,看著倏地睜大眼睛的獨眼,心道事成了。
平章站在子言身側,能清楚看見子言手持的是枚鷹牌,令牌整體似雄鷹展翅,令牌雙翼是鷹翅,主體是鷹頭,使用錯金工藝,鷹頭栩栩如生,鷹眼狠辣銳利,似雄鷹振翅而飛。
這是……大涼前太子鷹羽衛的鷹牌?!
十年前鷹羽衛全軍覆沒,大涼太子身死,死前把鷹牌全融了,除卻曾經的鷹羽衛心腹手中的幾塊……可他心腹全死了,鷹牌不知所蹤,子言為何會有?
平章不動聲色,內心疑惑不已,子言是從哪得來的?
很快,獨眼替他問出了內心的疑惑。
獨眼不管內心如何震撼,但表面上已經恢復鎮定,「你從何處得來這令牌?」
子言收起令牌,負手而立,神情倨傲,「這枚鷹牌本就是我的。」
獨眼皺眉,太子死前,命死士攜幼子逃命,曾給他們留下鷹牌……眼前之人莫不是小皇孫?!
「您、您是不是……」獨眼神色變換,最後還是沒問出來,而是抹了把臉,「你要談什麼?」
子言道:「我要回大涼。」
獨眼心神巨震,真、真的是小皇孫!小皇孫要回大涼,豈不是要撥亂反正?!
獨眼恭敬道:「您裡面請,請上座。」
子言不慌不忙,踱步而入。
平章:「…………」
——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溪邊就熱鬧起來。
架鍋煮上稀粥,昨晚沒吃完的肉下鍋熱一熱,勉強應付一頓早飯。
林妙娘趁著人們煮飯熱菜的時候,給雲皎束髮,頭髮高高束在腦後,用布條纏繞固定,怎麼晃都不會鬆散。
用了早飯,收拾完東西,一行人繼續朝逖州出發。
蕭朔依舊騎馬探路,楚笙雲皎領著眾人在後。
越往前走,道路就越崎嶇,有些地方馬兒拉著馬車板車已經過不去,眾人合力向前推,馬車才堪堪過去。
漸漸的,馬車板車對趕路不再是助力,而是拖累。
眾人一致決定,捨棄馬車與板車,輕裝簡行。
解下綁在馬兒身上的車轅,蕭朔將板車掀下山崖,毀屍滅跡。馬車重,眾人合力才將它推下去。
山越發陡峭,樹林子也越發茂盛,官道不見蹤跡,不知是被草木掩埋,還是修到此處就嫌山林險峻沒修了。
林子裡蛇蟲多,幸好大部分人都曾和雲皎蕭朔一同繞路而行過,對此並不算陌生,拄著棍子探前路,看見三叉苦就自覺拔了抹身上。
翻山越嶺,閬城漸漸從群山中露出城牆一角。
閬城要到了。
那便意味著他們即將到達逖州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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