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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9:53:21 作者: 宴清窈
    在場其他人也不勝唏噓。

    這可是尊貴的姜夫人,曾經尊貴的雁家長公主,是一條消息就值一千萬美金姜平月的心尖尖。

    他們都緊緊盯著姜平月,想看他是什麼反應。

    與他狠辣剛硬的手段不同,姜平月是溫潤儒雅的長相,他穿白西裝,帶著白手套,風度翩翩,矜貴得體。

    望著妻子,他眼中沒有絲毫嫌棄,只有疼惜,他將手套摘下來遞給女兒,親自從籠子裡抱起妻子,用外衣緊緊裹著她,手臂發顫。

    他親自抱她上車。

    小小的姜矜緊隨其後,而後想到什麼,她忽然頓住腳步。

    林若清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姜矜面孔稚嫩,眼神卻有不符合年紀的冷靜。

    女孩語氣輕柔,卻帶著隱隱的威脅之意,「希望各位叔叔阿姨可以保護好媽媽的隱私,她已經很難過了,別讓她再傷心了,好嗎?」

    說著,她小小的身子挪到每個人身前,給每個人的口袋裡都塞了一根金條,作為封口費。

    這些金條本來是給綁匪的贖金,但沒想到,這裡沒有綁匪,只有一個村莊。

    她的母親也不是被一個人侵犯,而是一個村莊的男人。

    那些曾竊竊私語厭惡她母親的僕人,則被她當場解僱。

    姜家的豪車行駛在車隊最前面,車內是姜平月和姜矜,他們父女倆默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雁知眉的狼狽,親自服侍她換衣洗漱。

    但這恰恰是最大的弊端,誰也沒想到雁知眉會突然發瘋。

    夜色深冷,林若清對謝容與,說:「警車跟在姜家的私人豪車後面,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前面的車子忽然停了。我趕緊衝上去看,一車都是血跡,軟墊子都浸濕了,黏膩的血痕。」

    雁知眉眼神兇狠癲狂,手裡的瑞士軍刀沾滿她丈夫和女兒的血,那把刀是姜平月愛物,一直擱在車內嵌儲物櫃裡,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這裡藏著一把寒光凜冽的刀。

    姜矜半條胳膊血淋淋,用完好的胳膊用力給姜平月止血,到那種程度,小姑娘也沒流淚。

    他嘆氣,「姜平月倒在血泊里,他的夫人還裹著他的衣服,手裡拿著把瑞士軍刀,把他捅了個對穿。」

    謝容與開口,嗓音清冷如玉,「矜矜也在場?」

    「何止呢。」林若清嘆息說:「她就坐在副駕駛,手臂都快被她媽砍廢了,尤其是手腕,血淋淋幾道大口子,骨頭都露出來了。」

    謝容與想起她手腕的疤痕。

    他以為是情傷,沒想到是被她母親砍得。

    「那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雖然隨行醫生給姜平月包紮了,但是也回天乏術,還沒到歷城,他就斷氣了,他本來是來接她的。」

    謝容與冷靜問:「姜夫人為什麼砍人?」

    林若清答,「半年的折磨,她早就瘋了。」他嘆氣,「一回曆城,她就被送到精神病院,精神病院不是好去處,後來姜矜想法子把她媽從精神病院裡接出來,養到私家別墅里,姜矜很孝順,即使這樣還是跟她媽住在一起,同吃同睡,直到她媽忍不住又刺了她一刀,好在搶救及時,她沒跟她爸一樣歸西。」

    後來的事情就很清楚了。

    「老太太暴怒,不知道給雁知眉說了什麼,姜矜出院沒幾天,在一個晚上,她就割腕了,沒救回來。」

    謝容與垂眸,沉吟,「是您告訴老夫人姜先生的死亡真相,對嗎?」

    這個真相,是陳如錦逼死雁知眉死亡的導火索。

    「嗯。」林若清點頭,「姜矜嘴巴嚴,又聰明,不告訴老夫人姜平月怎麼死的,還把知道真相的人嘴堵住了,老太太沒多想,就糊弄過去了。我不想讓姜矜瞞天過海,就跟老夫人說了。」

    「我不後悔。」林若清抬眼,沉聲說:「姜矜只為她母親想,但她怎麼不為她父親想一想?姜平月千里迢迢趕去救人,被活生生捅死,她有什麼資格隱瞞他的死因?」

    「你覺得我為什麼隱瞞他的死因?」一道清冷的女聲順著風口傳過來。

    林若清和謝容與皆一怔。

    姜矜不知何時又折轉回來,站在廊下,也不知站了多久。

    亭亭玉立,她臉色極其冷淡,冷得過這融融夜色,「不是姜平月害死外祖父母,我的母親怎麼會瘋?擄走我母親害她被折辱的是姜平月的競爭對手,之所以有這一切全是因為他不積福報!如果他不被捅死,才該悔恨終生!」

    「歪理邪說!」林若清胸口起伏,大怒,「只有雁知眉是你媽,平月難道不是你爸嗎?他怎麼有你這種女兒!」

    毫無良心!

    冷血無情!

    白眼狼一個!

    平月真是白疼她!

    姜矜淡淡講,「我也不想有他這麼個爹。」

    外祖父母死後,母親如同抽了魂魄的木偶,她被養得太好,沒有一絲心機,心底恨極,也不知道怎麼報復父親,她選擇出軌,委身於其他人。

    母親那麼高傲溫婉,卻被逼到這一步,罪魁禍首就是她父親!

    倘若當年他可以抑制住自己野心,不吞併盛世集團,他們一家人還會和和美美。

    「我要替平月教訓你!」林若清臉色泛青,實在忍不住,蹭的站起來。

    謝容與抬手,按住他肩膀,強制使他重新坐回鞦韆,冷冷道:「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的妻子?」

    「當然有!」林若清怒氣衝天,額頭青筋暴露,口不擇言,「我是你老子,我憑什麼不能教訓自己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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