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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9:53:21 作者: 宴清窈
    他話說得冠冕堂皇,但目的是想把她趕走。

    陳如錦扔下刀叉,銀質刀叉掉到大理石地面,「啪」一聲脆響。

    「我要怎麼做,用不著你你管!」陳如錦的聲音壓抑著慍怒。

    積攢在心底的慍怒終於在此刻爆發。

    「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

    姜矜垂眸,喝粥的動作慢下來,微微蹙眉,覺得有些刺耳。

    她平聲道:「他是我的丈夫,如果他都算外人,那您的那些情夫算什麼?」

    陳如錦冷冷道:「姜矜,你現在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嗎?你眼裡還有沒有我?!」

    「你是翅膀硬了,但你也要知道,我才是京旭集團董事會主席,罷免你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姜矜抬眼,唇角牽著笑意,「您儘管嘗試。」

    姜矜眉眼昳麗精緻,長得像她母親,但鼻樑細直而秀挺,唇瓣薄潤,遺傳姜家人基因里一貫寡情的長相。

    她微微眯起眼眸看人,眼底很是有幾分涼意。

    陳如錦嘴唇顫抖,心底又冷又痛,「姜矜,我是你親祖母,你把你大舅爺拉下馬、二舅爺送到法庭、一手剷除陸家和商家這些老親在董事會的勢力,這些我說過什麼沒有?你生病了,我想在這裡陪陪你,你就說這樣傷人的話逼我,你的心太狠。」

    姜矜垂眸,沒有說話,謝容與開口,慢條斯理,「祖母難道不知道,將三位董事拉下馬是我一手所為?這件事,跟姜矜無關。」

    陳如錦眼底的溫度徹底消退乾淨,她望著姜矜,唇角扯出冷冷弧度,「姜小姐,你姓姜,你是姜家的未來,現在,你就任憑一個外姓人插手我們家的事?」

    這句話如同一柄冰錐,直直刺到姜矜心底最薄弱的地方。

    是的,她一直忌憚謝容與。

    不是以妻子的身份忌憚他,而是以姜家家主的身份。

    姜矜抬眸,她沒急著跟陳如錦說話,側眼看向謝容與,彎唇笑了笑,「抱歉,有些話不能讓你聽。」

    謝容與斂眸,也溫和笑笑,起身,「我樓下抽支煙。」

    姜矜仰眸看他,像是勸撫又像是補償,「會所有雪茄室,我在裡面放了幾個雪茄櫃的雪茄,你可以試一試合不合你的口味。」

    謝容與伸手輕撫她光潔的額頭,低眸看著她明亮又冷靜的眼睛,淡聲道:「矜矜,你忘記了,我從不抽雪茄。」

    室內重歸寂靜,姜矜卻難以回神,她一直在回想剛剛謝容與的表情。

    不可質疑,她傷了他的心。

    夫妻一體,有什麼話是她非得瞞著他的呢?

    他一定猜到她在防備他。

    陳如錦冷冷扯唇,「姜矜,你再喜歡謝容與,難道不怕他是一頭中山狼?不怕他借著你的幫助東山再起然後把你的家財吞噬乾淨?」

    姜矜平靜微笑,「祖母,比起林逾白,我認為您更喜歡謝容與。跟謝容與離婚去嫁給林逾白,難道是您更想要的結果嗎?」

    第33章 誰還不會扎心呢

    應酬結束得早, 回去的路上依琳倍感輕鬆。

    她坐在副駕駛上,眼角餘光瞥著身邊的男人, 心底咚咚跳, 猶如小鹿亂撞。

    車廂里瀰漫著淺淡的木調香氣,屬於開車的那個男人。

    她鼓了鼓勇氣,眼神期待又有些羞澀, 「今晚去我家嗎?」

    跟林逾白在一起是一場意外。

    那一晚,投資方組局,為了照顧她, 林逾白替她多喝很多杯酒, 應酬結束,他真的醉了,他琥珀色眼珠迷濛著, 半靠在柔軟的皮質沙發上, 輕撫她的臉頰喊「矜矜」。

    依琳知道她跟姜矜一點不像,只是穿得衣服像,自從來到林逾白身邊後,她便開始刻意模仿姜矜穿搭,喝醉後的林逾白認錯人並不稀奇。

    沙發上躺著的是她從小喜歡到大的男人,這種喜歡即使他墜落雲端也沒有絲毫改變。

    她心亂如麻,卻不敢吱聲。

    她擔心自己的聲音會暴露, 她並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空氣中的香薰和酒精氣味混合在一起,催發出催情的效果,讓她身體發燙。

    她脫掉衣裙,用裸露的身體勾起他的欲望, 她刻意模仿姜矜聲線喊他「哥哥」。

    他們發生了關係。

    一夜之後, 他們有了實質性發展。

    前往住宅小區的風景熱鬧又充滿紅塵氣, 林逾白卻手骨泛白,側臉線條柔和,此刻透著渾然冷漠感。

    「你辭職吧,我會給你一筆遣散費。」他聲音有些冷。

    這才是他親自送她回家的原因。

    林逾白一貫是溫和的性子,極少說話這麼不留情。

    而且,她還是他的女人。

    依琳眼眶酸澀,心底又酸又苦,她用力掐了掐掌心,忙忙搖頭,淚珠墜在睫毛上,聲音帶著濃厚的哭腔,「別趕我走,以後我當那件事沒發生,好嗎?」

    「不好。」林逾白依舊是冷冰冰的兩個字。

    車子開到地方,林逾白始終沒看她,側臉深冷,「我不想再見到你。」

    依琳張了張嘴,眼淚流到嘴巴里,又苦又澀。

    她佝僂身體,拿著手包下車,她捂著臉頰,邊跑邊哭。

    望著她落淚,林逾白心底沒有一絲憐憫,手骨被他捏得泛白,他只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他被別人弄髒了,姜矜再也不會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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