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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50:03 作者: 漁妖
    找不到,她的食慾突然就下去了,打個哈欠昏昏然回去睡覺。

    「這個明顯就不是放在這兒的……」星程說。

    聶景行用的是聞星的帳號,玩一個砌牆並且裝修的遊戲。

    整個遊戲需要將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土磚堆積,裝修則要貼上帶風景圖案的瓷磚。星程通常都是陪著聞星玩的,兩個人配合度還不錯,按照常理,他以為聶景行的速度和拼圖能力應該比他姐要好,誰知聶景行硬幹看了半天,拼圖都還在第三堵牆,遠遠被砌到第十面牆的他扔下。

    隊友太菜,但是又不能明說是什麼滋味?「聶哥,這塊應該在這兒。」他指出錯誤,「你看葉子和樹幹的契合。」聶景行按他說的移動,很快精裝好了第三面,然後轉戰第四面土牆。

    「靠!我的牆塌了!」星程用腳一推椅子,退後到沙發旁。

    這個土牆砌的太久了沒有裝修,就會被貪玩的小孩推倒需要重來。

    「我不幹了。」星程很快就沒了興趣。

    手機響起來,是聶景行的,他看了來電顯示,走到院子裡去接了。當他回來時,星程一臉不懷好意的好奇:「聶哥,前女友?」

    「不是。」

    「不是你神神秘秘幹嘛?放心,我不會告訴我姐的,前任嘛,誰沒有?。」

    聶景行想說,他前女友正在二樓睡覺,但剛才玩遊戲沒了面子,他又不太想立刻就回答,於是冷著他。

    看他心痒痒卻得不到答案的樣子真搞笑。

    「被我說中了?」星程好奇,裝作大方地說:「也沒什麼,我姐還一堆前男友呢,以後她要是因為這事和你吵架,你一個個數出來絕對鎮住她。」

    「你可真了解你姐!」聶景行半是諷刺,半是無奈。

    「那是當然,我和我姐可是一起長大的,她喜歡過誰我門兒清,你要想知道你就問我。」

    可真是賣姐一輩子,不過聶景行還是問:「你知道她以前喜歡過誰?」

    星程想了想:「最早的時候是黃飛鴻和葉問,後來是霍元甲,還有郭靖好像也挺喜歡的……」要麼是武俠小說的所謂大俠,要麼是扮演大俠的武打明星。

    「……哦,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不過那個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總之就是救過我姐,我姐後來要去找他又找不到了。」星程拼命回憶也沒回憶出來到底叫什麼,「總之就是哪個學校的同學。」

    聶景行說:「十年前幫過她。」

    「對對對!」星程很是興奮。

    聶景行淡淡地問:「為什麼找不到了?」

    「好像是出國了。我姐把他送的那個汽車人看的比眼珠子還重,想拿來玩玩都不行。」星程偷偷對他說:「我姐對他感情可深了,一直念念不忘來著,要是他現在出現在我姐面前表白,沒準我姐能跟你分手。」

    聶景行臉色不太妙了。

    星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得意,泄露了什麼。

    現在收回那些話他能不能當做沒聽到?

    於是他說:「其實我亂說的,我姐這個人吧,不是真的喜歡你她也不會帶你回家玩。」說到這裡他肯定了:「你和她都認識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十年前只見了一面的人,這不是開玩笑嘛,我是開玩笑的啦。」

    「開什麼玩笑?」

    聞星從他背後陰測測地出聲。

    星程嚇得跳了起來,手機都掉了:「姐,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背後嚇人。」

    「你不做虧心事,害怕我嚇你,說!」聞星查了電腦,發現兩個大男人居然在玩益智遊戲,她嫌棄地說:「你們倆刷了這麼久都沒過?菜不菜啊?」

    「聶哥速度不行,我都砌完了第一座圍牆了,他還在前面貼瓷片,搞到我的牆被推到了,姐要不你也來?咱們玩高難度的,三人組。」

    聞星其實還挺有興趣的,她咬了口餅乾:「你把月娟兒房裡的電腦搬下來,我登陸……誒只有兩個號啊?」她犯難了,新申請的號碼玩高級要刷好幾天。

    「姐你以前不是用郵箱申請過一個,後來不玩的?」

    「好久了……」聞星早就忘了帳號和密碼是什麼,她說:「我到書房裡找找,你們先刷下,把聶景行的速度練上來。」

    之前聞星也整天忘記帳號密碼之類的,於是她會用一個小本子把所有的號碼都記下來,放到了書房裡,只要記不清了就去找找。聞星溜上到書房,才想起來……月娟兒過年的時候把書房整個重新收拾了一遍,誰知道她把本子扔到哪個角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數了一下,大概一個星期了。

    ☆、身世

    她還是先找找再說。

    光是裝雜物的箱子就有好幾個放在地上,聞星想著月娟兒應該會把小本子收到裡面。

    「咳咳咳!」聞星捂著口鼻,都多少年沒清過了。

    一本一本把學生時期的筆記拿出來,文具包、圓規、鋼尺……都收到了裡面,最下面是訂書機。她乾脆拆了口罩戴上了,打開另一個箱子,是很久以前的書了,雖然沒有蟲蛀,可是頁面早就泛了黃,有些封面還缺了角。

    她突然有了興致,一本一本翻開,有軍事小說,也有以前的言情小說,但是這麼久遠,估計是她爸和她媽年輕時候看的吧。聞星一本本翻看名字和出版時間,一張泛黃的照片從書里掉落。

    「這個……」她好奇地撿起來。

    是一張照片,三個人,其中兩個身上都有破損和分裂,最完整的一個,她不認識。聞星把照片拿到燈下,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左邊的是她爸爸,中間的是媽媽,右邊挽著媽媽的手的男人是……怎麼會……

    眉眼之間的熟悉感,令她怔在那兒,眼睛突然酸澀……聞星忍住強烈要嘔吐的欲望,沖回房間裡,把她和月娟兒的照片拿來對比。

    「呵,呵呵……」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十年了,聞星依舊能記起第一次聽說月娟兒的名字時的情形,多麼害怕多麼諷刺。

    一個月前,她在送葬車上流幹了所有的淚,以為這輩子的最難過的事也就是這樣了:爸爸在她生日的夜裡死亡。然而,當媽媽把兩份親子報告放到爺爺奶奶面前時,她才知道,永遠不要說「最」這個字,因為還有「更」。

    她不是親女兒,她不應該姓鍾。

    她聽到家裡人全都在討論那個即將到來的女孩,聽說她很漂亮,長了一雙和媽媽相似的狹長明媚的丹鳳眼,叫人一看到二人就知道是母女,聽說她學習很好,從沒考過第二名,聽說她懂事禮貌,會幫大人解決困難……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再叫家裡那個忙碌著接親女兒回來的中年婦女媽媽,因為那個人是那麼高興得不能自已、心情澎湃,恨不得把天下的瑰寶珍品悉數展現在親女兒面前,讓那個真正的公主,趾高氣揚的踏入皇宮----曾經她的家,她住了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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