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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笑得很熱情：「同學你好，我是咱果粹面膜的校園代理，這不現在做活動麼，有一些試用裝是免費體驗的，我來呀，是給你們送福利的。」

    胡曉蓉抻著脖子看打量那個整理箱。

    那女生自我介紹道：「我是咱校大二學生，放心，不是騙子。」

    她打開整理箱，將蓋子放到一邊，裡面擠滿了各色包裝袋的面膜，她抱著箱子走到胡曉蓉身邊，拿出幾片給她看：「咱們果粹面膜都是純植物提取的，像這種藍色的，是清潔補水功能，紫色是鎮定去紅絲的，還有美白的啊，排毒的啊，功效都不一樣的。」

    胡曉蓉隨口問：「那個黃的呢？」

    女生：「黃瓜提取物啊，祛黃補水的，味道也非常好聞哦，現在活動非常優惠呢，58元買一個套盒，裡面是八片，我還可以單獨贈你兩片，這樣一片才合到不到六塊錢，多划算啊。」

    胡曉蓉躊躇道：「不是免費的，試用裝麼？」

    女生殷勤地拉起她的手，又從箱子側面掏出一袋已經開封的，倒出些精華液到胡曉蓉手背上，仔細給她抹勻輕拍，「你看，滋潤度多好，咱們果粹面膜啊就這點好，用料厚道，精華液充沛，臉上吸收不了那麼多抹到手上效果也是一樣的好。」

    「哎，真的有點效果好像。」胡曉蓉手背對著燈光，總覺得看起來比之前細嫩了一些。

    她有點動心，但......一個月生活費也只有一千，她花錢還是得仔細些。

    女生滿眼期待地看著她，胡曉蓉對她扯著嘴角，「我跟我室友商量一下。」

    她到於姣身後拍了拍她肩膀：「姣姣。」

    於姣摘下一隻耳機：「嗯？」

    胡曉蓉指著那女生跟她說：「寢室里來推銷的學姐啦，她那面膜真挺好用的，也不太貴，你用的化妝品多，你給我參謀參謀，買不買呀？」

    於姣看了那女生一眼，把另一隻耳機也摘掉，擱下筆，走到胡曉蓉桌邊朝整理箱裡那堆花花綠綠瞄了一眼，立刻說：「曉蓉，這種三無產品你就壓根別搭理，這往臉上用的不像是吃的穿的，萬一有不良反應是會毀容的。」

    胡曉蓉有點窘：「姣姣......」這麼說不好吧？

    那女生卻沒生氣，「一看這小美女就是對咱們果粹面膜不夠了解，咱們雖然是國產品牌，用的原料啊卻都是韓國進口的，主打就是針對18-25歲這個少女的年齡層，牌子是不夠響，但效果真是好，要不，你來試試呢，姐就當交朋友給你拿一張免費敷。」

    於姣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那女生卻已經幾步跨到她身邊來，兩隻手壓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在椅子上坐好，於姣已經很不爽，但還算客氣：「你不要碰我，請你馬上離開好嗎？」

    胡曉蓉伸著手想拉住那女生又想看看面膜在於姣臉上到底有什麼樣的效果。

    那女生動作麻利，幾秒鐘已經撕開一袋面膜除去襯紙。

    於姣伸手去擋：「我說了不用，你拿走！」

    那女生嘴裡還不停：「你試一下就會相信我說的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片濕噠噠黏糊糊的面膜糊到了於姣臉上。

    於姣眼睛被擋上，立即伸手抓下來，抹了把臉上的不明液體，將那片東西朝那女生臉扔過去，「我說了讓你滾蛋！你怎麼不回家找你媽去試！」

    胡曉蓉連忙趕上來勸她：「彆氣了姣姣，咱讓她走就是了。」

    那女生倒像是受了侮辱一樣：「不識好人心。」抱著箱子便氣呼呼地出了門。

    於姣甩開胡曉蓉，回自己床前拉開櫃門扯了張擦臉的棉柔巾，擦乾淨臉。

    胡曉蓉期期艾艾的：「對不起啊，姣姣。」

    於姣聲音冷硬：「去粘一張推銷的謝絕進入在門外。」

    胡曉蓉依言照做。

    於姣繼續拿起筆抄實驗結果，才寫了一行，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臉上很癢，摸一下還在發燙。

    她從抽屜里拿出小鏡子一照。

    「啊！」

    胡曉蓉寫字的手一哆嗦，回頭看於姣，她一張臉又紅又腫，像在原本的皮膚上裹了層粉色膠皮。

    於姣已經將手機貼在了耳邊，一接通便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快救救我，我被毀容啦！」

    第37章

    許承安手裡捏著一沓繳費單子，小跑著穿行在醫院走廊里。

    交住院費的人較別處多些, 他排在第三個, 不時地朝病房方向眺兩眼，心頭焦灼，感覺襯衫背後都被汗黏住了,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兩粒扣子。

    終於排到他, 護士低頭念著病人信息跟他確認：「於姣, 女, 十八周歲對吧？」

    許承安連忙點頭：「哎，對的。」

    護士：「住一個星期？一天三百，押金一千。」

    許承安從包里拿出剛取的現金，遞進去：「謝謝您了。」

    於姣還在處置室打點滴，晚上這個時間已經沒什麼人了，偌大一間，裡面只躺著於姣和一個發燒的三歲小孩。

    許承安推開門，於姣原本正愁眉苦臉地盯著那大半瓶藥水, 餘光掃到他, 趕緊側身轉過去，還拉過枕巾想蓋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