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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姣兩頰一鼓一鼓，面無表情地聽著胡曉蓉分享的這則桃色新聞。

    袋子被吸空了，她捏了捏，重新擰好蓋子。

    胡曉蓉推推她胳膊：「嘿，沒反應呢你。」

    於姣朝她眨巴眨巴眼睛：「我覺得你把她說得很厲害呀，我都有點崇拜她呢。」

    「崇拜她，什麼啊？她的名聲都壞透啦！」胡曉蓉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走開。

    於姣眼皮都沒撩一下：「那可能是我三觀比較歪？從小看電視劇就喜歡裡面的反派女二，喜歡什麼就自己努力爭取，那種天天嚷嚷我什麼都不要，一群人求著她送給她的白蓮花啊，才真讓人倒胃口。」

    她看了眼屏幕最上方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崔老師才會來，索性又翻出來一副耳機，爬到床上給iPad插著電看電影。

    **

    晚上睡前，於姣洗過澡，給自己敷了張補水面膜哼著歌從衛生間出來，發現一向生活規律早起早睡的許承安撅著屁股在DVD前換碟。

    她過去蹲到他身邊，「要看什麼呀？」

    許承安偏頭一看，一捂胸口，「冷不丁家裡有個女人頂著面膜出現在我面前，還真不習慣。」

    於姣兩手按著面膜邊緣，「我也不想嚇著你啊，你不讓我走的，問你吶，看什麼？」

    許承安裝好碟片，拿著遙控器坐回沙發上，說：「《洛麗塔》。」

    沒辦法，程煦推薦給他看的，說他現在的心理狀態就跟這電影裡的男主角一模一樣，他純粹是抱著學習和反思的心態。

    「夠文藝的，不過你能看懂嗎？」於姣懷疑地看著許承安，「不過這電影挺有名的，小說改編的，可唯美了，帥大叔和美蘿莉啊，你等會兒啊，我去拿零食。」

    她說著就顛顛跑到廚房去，雖然她來家裡沒幾天，許承安卻很自覺地準備了不少按照姚瀅的說法，於姣「可能會喜歡」的零食。

    於姣捧了一滿懷，嘩啦啦攤到茶几上，甩掉拖鞋，兩隻腿直接搭到了許承安腿上。

    許承安盯著近在他手邊幾厘米的白嫩腳丫，喉結迅速滾動幾下。

    於姣扯下面膜，捏在手裡看了幾秒覺得就這麼扔了有點浪費，嘿嘿壞笑著把邪惡的目光投到許承安身上。

    許承安兩手交叉，「我拒絕。」

    「沒勁。」於姣悻悻放下手，轉而拿起一包薯片拆開，許承安摁下了播放。

    於姣踢踢他，「關燈去呀，這麼看一點氛圍都沒有。」

    許承安：「......」我就是看個科教片至於嗎？

    關了燈回來，於姣已經換了百醇的注心餅乾，把剩了大半的薯片遞給他，「喏」。

    「我...我不吃。」許承安看她一眼，還是接了過來。

    電影開頭，是男主角的一長段自白，回憶他的青少年，回憶，他跟女主角的初次相見。

    他們看的是英文原版，一開始的節奏又很慢，冗長低沉的男聲和著伴奏，於姣沒看一會兒就眼皮打架，嘴裡咬著橡皮糖直磕頭。

    她在半睡半醒之間自由切換，精神上還算明白，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許承安身上靠。

    好累，好想找個大靠墊啊。

    她扯著許承安的袖子，試圖把他拽得矮一些，這樣她就能把頭靠在他肩膀上了。

    「煩人！小氣！」許承安不那麼配合，她氣得直拍打他。

    電影演到一半，屏幕里，也是夜晚，男主角終於真正意義上擁有了他的小女人，他們同床共枕了，但促狹的小蘿莉卻告訴痴情的帥大叔。

    他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屏幕外，許承安輕輕地活動了一下有點酸疼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正抱著他胳膊枕在他頸窩睡得香甜的於姣。

    她今晚應該沒有做那個傷心的夢吧，他想，因為在閃爍不定的螢光里，他似乎看到了她唇邊勾出的弧度，像個微笑似的。

    希望，那就是個微笑吧。

    許承安情不自禁地抬起胳膊，把於姣攬進了自己懷裡。

    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那些談戀愛的男女們必選的約會場所都是電影院了，現在這感覺嘛，他也挺喜歡的。

    更重要的，對比電影裡的男主角，許承安覺得自己簡直太幸運了。

    **

    第二天早上，許承安順路捎於姣去上學，他沒晨跑也沒做早飯。

    於姣在旁邊打量他，總覺得他們倆之間，許承安才更像是那個精神狀態有問題的。

    他們去小區旁邊的早點鋪子裡吃早餐，於姣說在微博上看到有人推薦的，一人一大碗酸湯餛飩，又要了幾樣小菜。

    於姣看著許承安在那兒用開水涮碗筷，問他：「昨天電影看得怎麼樣啊，你真不夠意思啊，就讓我在沙發上睡，抱我回房上床能累死你啊！」

    許承安把她的那份擺到她手邊，「看完覺得，教育意義也不大。」

    「是不是，覺得那大叔太自私啦？雖然有的女的喜歡這種強制愛的，但是更多的都是批判。」

    「那大部分女的喜歡哪種類型的啊？」

    於姣揀了一塊熏豬腦，「就同樣類型的，《這個殺手不太冷》我就超愛看，愛是守護而不是占有啊，瑪蒂爾達雖然跟我一樣，家破人亡了，可是里昂又當她老爸又當她男朋友，最後還為她死了，可感人了。大叔愛蘿莉，也有很多種愛法，不計後果地占有是一種，不計後果地付出和守護也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