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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46:37 作者: 荷風吹
    她吃了他給的減壓藥,頑皮地捏他的鼻子:「小樣,偉人詩詞是讓你拿來調情的嗎?沒正經。」

    他狡猾道:「我要真的正經起來你豈不是會少很多樂趣?」

    說著湊近索吻。

    洪爽噘嘴吮了吮他的唇,未能滿足他。

    「不夠甜,再來一個。」

    「太甜會得糖尿病的。」

    「我低血糖,需要多補充糖分。」

    她被他拉入懷中擁吻,左臉緊貼他的鼻尖,在親吻的間隙嬌嗔:「你鼻子太高了,每次接吻都戳到我的臉。」

    「我這是天生麗質,多少人花錢還做不出這麼挺直的效果呢,嫌高你往後沒事就少捏我鼻子。」

    他捧住她的後腦勺,不許她使壞躲閃,抓緊時間享受難得的浪漫時刻。

    由於輿論關注,曾淑琴的案子採取了公審形式,原告、被告家屬俱出席旁聽,洪家人怕記者騷擾洪巧,讓她躲在審判庭門外。

    謝美蘭坐在旁聽席最前排,神態傲慢不遜,以此抵擋洪家人怒視。

    開庭後公訴人宣讀起訴書,陳述被告犯罪事實和調查證據,提請法官按故意傷人罪判處。

    曾淑琴的律師提出辯護,說辭煽情成分居多,有效性少,輕易被檢方抓住漏洞。說即便被告在案發前受到威脅,但她刺殺受害者的行為是在第二天做出的,中間有長達十幾個小時的冷靜期,不具備判定激情殺人的條件。

    法官按程序對受害者和被告進行訊問,關少凱以傷勢未愈為由,派代理律師出庭,所做陳詞一派白蓮花屬性。

    輪到曾淑琴答話了,被羈押大半個月,她面黃肌肉,憔神悴力,頭髮幾近全白。露面時表情呆滯,對家人們的呼喊反應遲鈍。

    聽到法官詰問,她凝滯的目光抖出一絲波紋,用力吸氣燃燒為這一刻保存的力量,以暗啞但平穩的聲音說道:「法官同志,剛才檢察官說的話都對,我沒什麼可反駁的。這件事是我做錯了,請你依法處置,我會無條件接受。但是,在判決前請先容我說幾句。」

    法官批准,書記員準備做筆錄,在場者都凝神靜聽。

    曾淑琴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回頭看向聽眾席,家人們接不住她的目光,猜想她可能沒找到想見的人,疑心那人是洪巧。

    果聽她說:「我有四個孩子,三女兒洪巧不是我跟老公洪萬好親生的。二十年前的正月里,我們的小女兒剛出生沒幾天,我婆婆就在我家附近的小巷子撿到一個兩三月大的女嬰。那孩子身體沒毛病,模樣也水靈,鄰居們都說是哪戶重男輕女的人家丟掉的。我婆婆看她可憐又可愛,就想留在家裡養活,托關係在我生孩子的醫院弄了張雙胞胎的出生證明,說她和我的小女兒是孿生姐妹,一塊兒去派出所上了戶口。」

    這些話旁人聽尤可,傳到謝美蘭耳中卻不啻驚雷。她的女兒關晴晴也丟失於二十年前的農曆正月間,當時剛好兩個多月大。

    那天見到洪巧時的奇妙觸動仿佛暗器機關射中她,當下疑雲滿腹,細思極恐,更專心地等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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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曾淑琴說洪巧比她親生的女兒更懂事,從小學習勤奮,不用大人操一點心,去開家長會,聽到的全是表揚,也沒花錢為她報過什麼特長班補習班,但她的成績自來優秀,每次升學都憑自身努力考上重點院校。在大學裡期期考全系前五,拿一等獎學金,上學期她說想把獎學金名額讓給家裡經濟困難的同學,在考試成績達標的情況下主動放棄申報資格。

    「五月份她還代表榕大去北京參加了大學生英語競賽,表現勝過上千名參賽者,最後拿到了金獎。親戚外人都說這孩子樣樣都好,沒一點缺點,今後肯定過得順風順水。誰能想到竟會被一群惡棍給糟蹋了,我和家裡人起初都不明白,她跟那些人無冤無仇,從沒招惹過他們,根本沒道理會出這種事啊。後來才知道他們是想報復我的二女兒,又利用我的小女兒把阿巧騙出來對她施暴,事後還拿我小女兒的把柄威脅,強迫我們停止追究。我當時動了私心,說我撫養阿巧二十年,讓她忍下這場冤屈當做報恩。我老公罵我偏心,婆婆也不同意,可阿巧卻說她願意,還說案發後她就想自殺,如果有機會報我們的養育之恩,對她也是解脫。案子發生後,她表現很平靜,我們以為那是孩子堅強,聽了她的話才知道她忍得有多苦。可就算那麼痛苦,她依然在為其他人著想,擔心在醫院自殺會損壞醫院的名譽,又怕白白死掉就沒機會再報答我們。你們說世上有多少孩子能像她這麼善良體貼?跟她一比,我才發現自己有多自私,根本不配做她的媽媽。」

    曾淑琴漸漸聲淚俱下,怕停頓會被法官剝奪說話權,涕淚交流地堅持下去。

    「昨天律師來看守所看我,說阿巧前天回學校參加了英語六級考試,請他帶話給我,說她考得不錯,對了答案至少能得600分。她身體還沒復原,更別提心理創傷,這種情況下還堅持參加考試,只為了讓我放心……這孩子、這孩子才剛滿20歲啊,就遭受了一般人都難以承受的摧殘,並且至今都沒人還她公道,那些傷害她的人更是連一句對不起都沒說過!有些事我實在想不通,今天就想當面問一問關少凱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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