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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46:37 作者: 荷風吹
    關佩珊隱約聽到賀陽的聲音,努力睜大眼睛端詳那摟抱自己的男人,還真是他。

    賀陽今晚在一旁的酒樓應酬,散席出來正遇關佩珊遭人非禮。他趕跑色狼,扶住搖晃的女人。

    「佩總,你醉得不輕啊,我送你回家吧。」

    關佩珊點頭道謝,軟綿綿地貼住他,被地心引力拖拽下滑。賀陽連忙扶抱,嘗試幾次無法助其站立,索性打橫抱起,走向停車場。

    酒醉的人米袋子般死沉,他走出幾十米已累得滿頭大汗,進入電梯力道不慎鬆懈,兩個人一同滾翻在地。

    關佩珊哈哈直笑:「我有那麼重嗎?」

    賀陽窘迫:「不,是我的手抽筋了,沒摔疼你吧?」

    他撐住地面爬起,頸項忽然被她柔軟的雙臂圈住。

    「有你護著一點都不疼。」

    關佩珊明白自己的行為很過火,已是赤、裸、裸的誘惑,可思想似脫韁野馬,只想在放縱的草原上馳騁。也許是今晚向洪爽痛快傾訴產生了短暫的解放感和心理暗示,讓她不願及時回歸亦步亦趨的生活模式,欲做一點出格的事報復囚禁她的命運。

    賀陽乾柴似的心即刻升起濃煙,自制力還沒那麼快下台,慌忙忠告:「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關佩珊收緊臂彎,仿佛戲弄老鼠的貓,邪惡而狡黠。

    「別裝了,我知道,你喜歡我。」

    心事被捅穿,賀陽失去抵禦水火的屏障,理智逃之夭夭。他摟著她站起來,用身體將她嵌入電梯一角,按下通往三樓快捷酒店的按鈕。

    11點,冷陽終於拼盡老命將洪爽馱回她居住的公寓,卸貨後撲向地板,呈鹹魚狀喘息。

    那死豬般一動不動的女人忽然站起來,跌跌撞撞走向衛生間。他不放心,吃力爬起去查看,聽到淋浴器的水聲,敲門提醒:「你洗澡的時候當心點,別滑倒了。」

    經過高強度運動,他腹中飢餓,想起前晚陪洪爽去超市做過大採購,便打開冰箱翻出一包培根兩個雞蛋一片奶酪,想做培根煎蛋當宵夜,還順手多拿了一罐啤酒。

    正在廚房操作,客廳里有了動靜,他把洪爽看得比自己的胃重要,先關火去問候她。

    「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給你煮個醒酒……」

    只裹著浴巾的女人讓他恍若走錯房間,「湯」字夭折在驚愕中。

    洪爽渾然不覺,晃悠著走向臥室,留下一行濕漉漉的腳丫子印,和一句粗糙的叮囑:「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好。」

    冷陽用力咽下唾沫,想淹死狂跳的心臟,追到臥室勸說:「你先把頭髮吹乾啊,會得風濕的!」

    「爬著睡就行了,我平時經常這樣。」

    她大喇喇俯臥,像一隻正在碼鹽的皮皮蝦。

    冷陽想拉她起來吹頭髮,又不敢直視她衣不蔽體的形象,抱怨:「醉得再厲害也不能當著男人的面衣衫不整啊,都走光了!」

    此刻洪爽的大腦僅能維持最低電量,大著舌頭說:「你是我親弟弟,走光怕什麼?」

    板斧砸中冷陽天靈感,殺死慌張,裂痕一直延伸到了胸口,呆呆地聽她繼續說酒話。

    「其實有弟弟也不錯,能陪我逛街買東西,喝醉酒還會來接我,隨便怎麼醜態百出,也不用擔心被嫌棄……真好……」

    說到這兒她沉沉地打起呼嚕,冷陽苦笑戲謔:「長得漂亮有什麼用,真跟你睡一塊兒,比住在綠皮火車裡還吵。」

    透骨的酸澀湧上鼻腔,他屏息忍淚,上前幫她蓋好被子,取來毛巾輕柔地替她擦拭頭髮,離開時湊近耳邊小聲說:「傻瓜,就算不是你弟弟,我也不會嫌棄你。」

    胸口被惆悵填滿,食慾消失了,僅能容納酒液。

    他喝光冰箱裡的半打啤酒,醉醺醺回家,進門倒在前來迎接的冷欣宜懷中。

    冷欣宜扶他去廁所嘔吐,又用冰毛巾幫他敷額頭,氣他不像話,調出手機里的語音軟體替自己喊話。

    「你不是去接阿爽了嗎?怎麼醉成這樣!」

    冷陽還有意識,扭頭盯著她傻笑,還用手撥她的頭髮:「姐姐,你真的好正點啊。」

    冷欣宜拍他一下,警告他別發酒瘋,隨後從他的話里聽出端倪。

    「你再正點,我也沒有多餘的想法,因為我們是親姐弟,靠得再近,脫光了抱在一起,也像左手摸右手,絕不會有男女間的那種感覺。可洪爽不一樣,我一靠近她心就跳得好快,想緊緊抱住她,吻她,做男人想對女人做的事。我對她這麼有感覺,怎麼可能是她的親弟弟呢?」

    冷欣宜愣住了,醒悟他和洪爽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急忙比手語詢問。

    冷陽痛苦搖頭,淚水泉源般湧出,在眼角垂下瀑布。

    「我什麼都沒做,因為我知道那是犯罪,就算我愛她愛到心快爆炸,願意為她奉獻一切,也是違背倫常的罪孽。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捉弄我們,為什麼要給我一個強盜一樣的父親,搶走福滿堂,害媽媽和我們流離失所,現在又搶走我心愛的女人!最可恨的是他做這一切沒費半點力氣,僅僅憑一段姦情就讓我們痛苦終生!」

    他哭泣著抱住姐姐,在她懷裡恣意咒罵,發泄著對父親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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