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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46:37 作者: 荷風吹
    冷陽返回時肉已小火煮上了,他受香氣吸引掀蓋查看,發現湯汁里沒放任何香料。

    「這道菜的精髓就是豬肉的原味,加白糖醬油引出肉的鮮香,再加少許姜蔥解膩去腥就夠了,放香料味道會發苦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有幾次吃到的東坡肉總有股苦味呢。」

    他迫不及待想品嘗,洪爽卻說:「早著呢,煮1個半小時以後還得蒸一個小時,我是等不了了,待會兒你自己弄吧。」

    「這麼麻煩?我記得紅燒肉只要煮熟就能吃啊。」

    「你要開餐館還不知道東坡肉和紅燒肉的區別?東坡肉外觀類似紅燒肉但沒那麼油膩,就是因為多了蒸這道工序啊。一會兒你蒸的時候注意兩點,第一,肉皮要朝上放進罐子,舀掉原湯上的浮油才能澆到肉上。第二,蓋上罐子後在上麵包一張黃紙。」

    「包紙做什麼?」

    「密封嘛,這樣水蒸氣才不會跑進罐子,稀釋肉的香氣啊。到點以後你揭開蓋子用手按一按豬皮,如果像嫩豆腐那樣微微顫動就表示成功了。」

    冷陽笑稱漲了新知識,積極為大廚打下手,用改刀下來的剩肉做蟹粉獅子頭。

    洪爽問他:「中午我們在上河居吃了一道蔥燜雞,你知不知道那雞肉為什麼那麼嫩那麼香?」

    冷陽最近看了不少烹飪書籍,了解一些原理。

    「書上說肉吃了水,做好以後口感才會細嫩。」

    「沒錯,那你知道一斤肉能吃多少水嗎?」

    「多少?」

    「是120克,這是一位大廚反覆試驗後得出的結論,不能免費教給你,以後要用行動償還。」

    她模仿他的習性開玩笑,讓他拿半斤大蔥兌上一斤礦泉水用榨汁機榨汁。

    冷陽洗蔥時想摘掉根須,被她喝止。

    「根須是蔥的精華,帶須榨出來的汁蔥香味才最濃。」

    榨好蔥汁,她正從鍋里撈起煮好的螃蟹。

    冷陽沒話找話問:「你知道螃蟹怎麼分公母嗎?」

    「這還不簡單,每種螃蟹肚皮上都有個蓋子,母蟹是圓的,公蟹是尖的,就是俗稱的『團臍』和『尖臍』。」

    她說完發覺他的視線牢牢系在她的肚子上,質詰:「你在看什麼?」

    「看你的肚臍是不是圓的。」

    她立刻醒悟這人在拿母螃蟹挖苦她,隨手抓起一隻剛拆下的蟹鉗擲過去。

    他奸笑躲開,豎起右手食指抱怨:「看看上面的血印,今天下午在七彩酒店被一隻母螃蟹夾到的,現在還很疼呢。」

    她早知他不肯饒人,悶聲諷刺:「誰叫那隻大海參太討厭,被夾死都活該。」

    自戀的男人得意解嘲:「海參那麼名貴,你把我比做它是在誇我囉。」

    她仰頭大笑三聲,假裝皺眉捏鼻子:「海參的嘴和肛\\門沒分家,就像你講話比拉屎放屁還臭啊。」

    「不是吧,你在燒菜啊,說這麼噁心的話不怕煮出來的東西會變質?」

    「這些菜都是給你吃的,爛菜塞臭嘴,正合適。」

    「你也太不尊重自己的勞動成果了,而且我姐姐待會兒也會吃嘛。」

    「哼,說不過就拿冷姐姐做擋箭牌,真沒用。」

    二人掐完一輪,冷陽見洪爽臉黑黑的,心想她正鬧家變,還是少招惹為妙。拿了菜刀砧板去一旁剁肉粒。

    貧嘴大王一安靜,洪爽頓覺不慣,眼瞅他表情沉悶,以為被懟生氣了,想想剛才的話確實太重口,傳出去別人定會罵她粗野。於是用一聲咳嗽做和平使節,矜持道:「其實今天真得謝謝你,沒你提醒,我和二叔一定會衝動行事,不但制不住黃丹雲,搞不好還會被反咬一口。」

    冷陽隨和一笑:「不要緊,一回生二回熟嘛,下次你們就有經驗了。」

    他故意擠兌,逼得她火起,一掌拍在案板上,震波直傳到他那方。

    「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啊,一次就夠我們家受的了,你還想讓我們繼續倒霉?」

    「火氣這麼大,說你是母螃蟹一點沒錯。」

    「你才是,臭海參,我早晚紅燒了你!」

    「還是清燉吧,我這麼英華外放,濃油赤醬會抹殺我的風采。」

    洪爽做菜有始有終,和討厭鬼鬥嘴也沒胡亂辱沒了食材,接到剁好的肉粒,不聲不響拌上鹽、胡椒和蔥汁蟹肉,雙手叉起來使勁往盆里摔打。

    冷陽驚怪:「你生氣就罵人唄,幹嘛拿東西撒火?」

    她毛躁地剜他一眼:「這是做肉丸最重要的步驟,經過強力撞擊肉的纖維才會鬆動、舒展,肉粒間的空氣才能全部排除,產生彈性和黏性。」

    「哦,那我也來試試。」

    他擠上來幫忙,興高采烈摔打著,那歡騰勁兒禾麻葉似的刺著洪爽,老覺得他是存心來礙眼的,手上的動作明顯粗暴了。

    冷陽立刻發問:「下手必須這麼狠嗎?還咬牙切齒的,不知道的以為你在分屍呢。」

    她順茬排揎:「我每次摔丸子都會把肉醬想像成仇人,這樣效果更好。」

    「真的假的?那你再示範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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