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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46:37 作者: 荷風吹
多年來夏蓓麗為親近二女兒,千方百計尋找突破口。
洪家人只洪歡是有縫雞蛋,自幼眼淺皮薄,吸鐵石吸芝麻,有利就沾。夏蓓麗吃准這點,常以小恩小惠籠絡,讓她通風報信,傳遞物品。
前科太多,長輩已失去教育耐性,曾淑琴搶先責罵:「你這死丫頭,說了多少次讓你別理那個女人,明知你二姐最討厭她,還替她來騷擾,這吃裡扒外的德性是跟誰學的?」
鄭傳香也不能再袒護原則性錯誤,嘆氣埋怨:「小妹,姓夏的是我們家的大仇人,你總跟她來往太傷你老豆和大姐二姐的心了。」
洪歡歷來死不認錯,跌進油鍋也要撲騰幾下,繼續嘴硬:「我是為二姐好嘛,夏蓓麗再怎麼說也是她親媽,送女兒生日禮物是人之常情,算不上騷擾。」
洪爽本不想當著父母發飆,被她的狡辯激怒,驟然聲斥:「是為我好還是貪便宜你心裡最清楚,從小到大這種損人利己,攪風攪雨的事你幹了多少,數都數不清!就說最近的一件,我本來不想提的,上次我送給阿巧的連衣裙,她還沒來得及穿就被你搶走了。你一直是這樣,只顧自己不管別人,買個菜都要虧空公款,讓家裡人吃死魚爛蝦!」
她當著外人揭短,洪歡面子塌方,跳起來大罵:「那連衣裙不是我搶的,是阿巧主動送我的,不信你問她?阿巧,我沒想到你這麼陰險,當面示好背後告狀,真是個白蓮婊!」
洪巧慌張侷促,漲紅臉猛擺雙手:「我沒告你狀啊……」
接著無助地望向洪爽。
洪爽不喜拖拉,既然事情揭了蓋,必須做個了結,先向全家澄清。
「你們別聽阿歡倒打一耙,今早我看阿巧穿著舊衣服去參加口語比賽,問她怎麼不穿我送她的裙子,她開始還替阿歡隱瞞,被我逼問才說裙子早被她拿走了。」
家裡女兒多,相互爭穿戴很平常,洪萬好不願她們姐妹為這事鬧嫌隙,連忙調和「小妹啊,那裙子是你二姐送給三姐的生日禮物,你不該拿嘛。想要新衣服跟爸媽說,我們會買給你的。」
洪歡不認為父親在維護她,氣焰更足了。
「老豆,我不是眼紅阿巧有新裙子穿,是咽不下這口氣啊!二姐一貫偏心阿巧,阿巧過生日她就送兩千多塊的連衣裙,我過生日只送我幾十塊錢的髮夾,都是妹妹,憑什麼我的待遇這麼差?」
對待缺乏自知之明的人犯不著給她留情面,洪爽正色表態:「你怪我區別對待前,先反思一下自己和阿巧的差距。阿巧學習用功,從小到大沒讓爸媽操過心,高考還考全班第一,到了大學也是期期拿一等獎學金,是家裡成績最好的孩子。你呢?讀了十多年書,考試及格的次數還比不上你逃學的次數。初中高中都念高價書,高考才考了200多分,害爸媽花了十幾萬為你在榕大買了個商學院的預科,進去了還是成天吊兒郎當鬼混。你說你這麼不爭氣,我要是還平等對待,怎麼能體現對阿巧的鼓勵和對你的鞭策?」
學習是洪歡的死穴,她反駁不了,抓住「鬼混」這點洗白。
「你開天眼了?又沒跟我一塊兒上學,怎麼知道我成天鬼混?」
「我中學同學在榕大教書,我在渥太華旅遊時偶然在一家中餐館碰到她,才知道她就是你們系的助教。她說她經常見你跟一些有錢人家的學生在上課時間跑去學校附近的網吧打遊戲,還說你曠課太多,上學期期末考掛了五科,最後要靠花錢買學分來過關。」
她本想找適當機會向父母透露該訊息,提前抖出來,給了洪萬好夫婦當頭一棒。
曾淑琴驚道:「這種事學校肯定會通知家長吧,我們怎麼一點消息沒收到?」
洪爽分析:「阿歡多半又像高二那次,僱人冒充家長去騙老師,我同學不會編瞎話騙我,明天你們打電話去問問阿歡的班主任就知道了。」
曾淑琴離座過來抽洪歡,覺得她在大肆燒毀父母的血汗錢。
洪歡邊躲邊嚷:「媽,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居然幫外人打我!」
她是母親的心頭肉也是惱人的肉中刺,曾淑琴最怨她兩點:敗家子不爭氣、動輒拿血統論破壞家庭安定團結。
聞言多抽了兩下,戳著她的腦袋嗔嚷:「你又嘴賤,你們四姐妹哪個不是我的親女兒?你如果像姐姐們那麼懂事能幹,我會打你嗎?成天好的不學,學來一身臭毛病,我和你爸的高血壓都是被你氣出來的!」
洪歡推開母親,向著她狠狠指斥洪爽:「你別睜眼說瞎話了,她真能幹就不會被人甩了!」
此女愛好撕逼,擅於找對手痛處,全不顧挑起這泡已經涼了屎會搞壞全家人的心情。
洪萬好忍怒失敗,上前訓斥:「你是不是吃錯東西了,怎麼能對你二姐說這麼過分的話!」
洪歡不忿道:「是她先對我過分的!」
「她說的都是實話,哪裡過分?」
「那我也沒說假話啊,那個賀陽跟她交往快十年,以前常來我們家,差點就做了你的女婿,最後還不是跟有錢女人跑了。二姐要是爭氣,就會有魅力和能力留住男朋友啦。現在淪為棄婦,不就說明她本事不夠?她呀,在外混得很差,人家工作三年都有長進了,她還是個小櫃員,成天只會在家逞能,說別人是豬,不知道自己也是黑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