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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44:21 作者: 番大王
霍免笑得四仰八叉,跟尤諳一起玩撲克牌,讓她意識到----這原來是一個這麼好玩的遊戲!!
她跟她朋友玩的時候,可沒有這種一往無前的勝率。
尤諳的手生得漂亮修長,但是他連插牌都插不清楚。
半副牌在他的手上被拿得東倒西歪,時不時還會掉下一兩張牌,被她偷偷看到。
「來咯!最後一張,看我有沒有抽到……」
食指在兩張牌中輕輕地來回擺動,霍免觀察著尤諳的表情,故弄玄虛地提高聲音。
手指點到左邊那張時,他會一下子睜大眼睛,肩膀不自覺地往上,抓牌的力道也緊了許多;當指尖回到右邊,他會吐出一口氣,作暫時放鬆狀。
……這也太明顯了。
用了力氣,霍免強行抽出左邊的牌,尤諳喉嚨里發出掙扎的「唔唔」聲。
果不其然,一張黑桃10,和她的最後一張牌一樣!
「哈哈哈,尤諳又是烏龜!!」
氣勢十足地把手裡的兩張牌甩到地上,霍免一臉得意洋洋,沖尤諳吐舌頭做鬼臉。
「又」這個詞代表的意思是,作為敗方的貼紙條懲罰,已經成功讓尤諳變成了一個聖誕老公公。
對美麗的臉蛋毫無憐惜之意,霍免貼紙條的手法嚴格遵循----怎麼丑怎麼貼。
白色面具下,兩隻水靈靈的黑眸眨呀眨地注視著她,像只渴望憐惜的可憐小狗狗。
霍免笑得張狂,拿著紙條「啪----」地貼上了尤諳的額頭,蓋住來自他右眼的示好秋波。
雖然呢,贏了尤諳,感覺自己在欺負小朋友。
不過霍免表示,欺負小朋友真的是太太太好玩啦!!
這樣玩遊戲一連玩了幾個星期。
一天下著象棋,在自己無懸念地又將軍把尤諳將死時,霍免終於感到了一絲愧疚。
「好了,又贏了,不玩啦!」她起站身,揉了揉尤諳的腦袋。
一邊揉,霍免一邊心裡想:唉,身為初中生的我等級太高了,等你再大一點的時候再找我玩吧。
「兔子真棒啊!那接下來,我們換五子棋玩,還是玩抽烏龜?」尤諳搖著他那無形的尾巴,小心翼翼給出了兩個建議。
----據他的經驗,玩這兩個遊戲時,霍免的笑聲是最大的。
仍舊擺擺手,霍免乾脆道:「不玩啦。」
尤諳垂著眸,長睫毛在他眼下落了片陰影。
他的神色顯得有些落寞。
「哎呀,你怎麼啦?」霍免看著心疼,順毛順得更加賣力。
----這孩子玩遊戲老輸老輸,難不成是輸上.癮了?
----那她就更不能跟他繼續玩了!
抬手,他指尖點住被紅方半場冷落在角落的車,緩慢拖動它,讓它回到棋盤競技場的中央。
原來,他低頭不純粹是傷心,他在研究那盤死掉的棋局。
突然出現的車,穩穩擋住了她的進攻。
「唉……」
霍免根本懶得細看,她教出來的徒弟什麼水平,她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你這樣有什麼意思呢?我輕輕鬆鬆吃掉你的車,我還是贏了啊!尤諳,我們不玩啦,去看電視好了,這個時間點有搞笑類的電視劇看。」
這個她搭好的台階,尤諳卻不順著走下來。
抱著腿坐在地上,他的側臉安安靜靜,語調也和平時的別無二致。
可當他仰頭望向霍免,她說不出哪,只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他的氣質有所改變。
「兔子不能吃掉我的車啊,吃掉了,你就被將死了。」
「是嗎?」
她愣了一愣,坐回先前的位置,觀察棋局。
----是啊!當前的情況不能吃掉車,且她被反將一軍!
竟然被尤諳破局了。
「我想想該怎麼走啊……」半邊手支著腦袋,霍免陷入了長達十分鐘的思考。
最後她忍痛犧牲掉一匹馬,驚險地把帥脫出了困境。
然後,她再想將軍尤諳,變得異常困難。
他建起的防線沒有一絲漏洞,她找不到突破口,落棋舉步維艱。
「不好玩,象棋怎麼變得這麼難了。」
半小時後,霍免敲著自己快要爆炸的簡單腦袋,苦兮兮地小聲抱怨。
不過,棋下到這裡,她也是萬萬不能退出的。
退出=認輸,哪有她個大人輸給幼稚園小朋友的道理?!
功夫不負有心人,辛苦地堅持又玩了一會兒,霍免終於發現尤諳的漏洞。
「嘿嘿!你這隻討厭的車,走到我的圈套里了,吃掉!!」
她拿走那顆礙眼的紅色棋子,再度回歸了神采飛揚的控場者狀態。
尤諳的心裡比她還要高興。
----他喜歡看見霍免贏。
他其實也不是那麼喜歡打牌、下棋,但他喜歡霍免,所以喜歡和霍免玩遊戲。
他很享受她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的樣子,那令他感到他們之間很親近。
這盤棋毫無懸念,最後還是霍免贏了。
暑氣蒸騰的夏季,房間的吊扇慢悠悠地轉,霍免趴在地板上看電視。
兩條白腿樂呵呵地晃悠,她跟著電視劇里笑聲,笑出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