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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38:38 作者: 沉琴絕酒
他們來時匆忙,只來得及與太皇太后稟明其中緣由,當時小阿哥已在無逸齋中睡熟了。他們就沒有將小阿哥吵醒,還是事後,太皇太后同小阿哥說的。
太皇太后倒並未瞞著小阿哥這些事,說是都說了,姜鄢本來還擔心小阿哥會鬧騰,畢竟她和胤礽都走了,小阿哥雖然有太皇太后陪伴,但也不知能不能習慣。
可太皇太后還是很會帶小孩子的,也不知是怎麼說的,小阿哥極其懂事,一點都未鬧騰,還寫信來,問康熙的病情,問他們的近況。
還在信中說,叫他們不必擔憂,只管好好養著,他在暢春園裡極好。
小阿哥還不會寫字,這信是小阿哥口述,太皇太后身邊的蘇麻姑姑執筆的。
字跡極為娟秀,話語口氣卻是稚童語氣。
後來還有太皇太后的親筆信,也是讓姜鄢不必擔心,京中一切都好。
康熙看了姜鄢一眼,姜鄢沒做聲,康熙便說:「你姨母不跟你回去。」
「她就待在朕的身邊。等朕班師回京時,她再同朕一起回去。」
至少還要月余時間。
這也是康熙提出來的。他實在是捨不得與姜鄢分開。
一想到姜鄢要回京城去,他便夜不能寐,睡不安穩,膳食也進的不香了。
太醫把脈時都嚇了一跳,說皇上先前好好的,身體早已好轉,怎會又有虛弱之象呢。
後來找到癥結所在,康熙就是不願姜鄢回京。
這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不需要聽人商議,康熙問了姜鄢,姜鄢其實也捨不得走,想要在這兒一直照顧康熙,陪伴康熙。
姜鄢實在也有些擔心康熙,怕自己走後,康熙又不好好愛惜身體,也不好好照顧自己,好不容易好起來的身體又開始疏忽放縱,以至於前番努力功虧一簣,甚至又生了別的病。
姜鄢也傾向於留下來,只是怕留下來會耽誤康熙的正事。
康熙覺得無事,就正式決定讓她留下了。
胤礽對此倒無異議,他此番留在這邊,跟著裕親王出入了些時日,接觸了些軍務,已經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可京中無人坐鎮不行,他還需悄悄回京,再度監國理政才行。
胤礽走後,姜鄢這頭依舊留在康熙身邊,與康熙同住一處。
原本康熙營帳就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進出的無非便是康熙身邊的親近之人。
若要議論軍務,自有前方軍帳。
因此外頭的人,自然也不曉得,匆匆趕來博洛和屯侍疾的宸淑妃並未離開。還日夜同皇上在一處。
康熙有時與姜鄢調笑,說他是金屋藏嬌了。
姜鄢也笑,問金屋在哪裡呢。明明眼前只有營帳。
康熙給姜鄢也制了好幾件屋子的純金擺件了。
聽見姜鄢這話,心中一動,便有些心思了。
姜鄢只一瞧他,便忙說:「我們玩笑話。皇上可別當真記在心裡去了。莫悄悄瞞著臣妾給臣妾造個金屋子出來了。這可不是小事,動靜太大,也奢靡太費了。」
康熙就笑:「金屋子倒也不難。想那一進屋滿眼就是金光燦爛,入眼皆是純金,只怕比純金床榻還要惹眼些。要造出來是需些時日,但是舉國之力,倒也不難,鄢兒真的就不動心麼?」
「不動心。」姜鄢舉著藥,等水涼些,便要讓康熙喝下去的。
這藥吃多了也不好。今日是最後一次吃這藥了。待今日過後,康熙再服用的便是太醫開來調養身體的藥湯來。
「金屋子是好看,但是看久了晃眼睛,在裡頭吃著睡著都不踏實。有從前那些純金物件擺設就足夠了,皇上也不必為了這個再費神。」
姜鄢如今衣食豐足,感情上也自覺圓滿舒適,從前是只將康熙當做大老闆,一心一意只想要豐厚薪資報酬,那些純金都是當做工資看待的。
想著能囤多少就囤多少,將來都是要留給她的孩子的。
喜愛金子原也是不滿足才這樣。如今各樣都滿足得很,能在純金床榻上睡覺已經是極好的了,姜鄢覺得沒必要再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舉國之力幹這些事,姜鄢總覺得自己成了禍國妖妃似的。
分明她是沒有這個志向的。
所以生怕康熙說干就干,還是要勸下來的。
康熙如今寵著她縱著她,只要她說好,是真敢就這麼幹的。
瞧著她是真心說不要,也沒有半點動心起念的意思,康熙這個念頭才歇了。
康熙吃了藥,說:「朕在營帳中歇了這些時日,每日出去也只往來議事,身子骨也有些鈍了,想要出去松松筋骨跑跑馬。」
見姜鄢看他,忙說,「朕問過太醫了,可以出去跑跑馬的。你是知曉的,朕如今真的是大好了,就是每日還聽話吃藥罷了,但鄢兒,你也不能真的拿朕當做那病人看待啊。畢竟,朕是真的要痊癒了。」
康熙的恢復能力真的是很驚人的。
尋常人這樣大病,大概是要將養個兩三個月才能好的。
他只月余就大好了。面色紅潤,體魄強健,瞧著就如同是個好人了。
就是比從前還是要差一些的。太醫的意思,病是痊癒了,但還是要再養一些時候,才能徹底恢復從前。
姜鄢也沒聽他的,還是問過了太醫,太醫說可以了,姜鄢才許他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