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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36:29 作者: 雪落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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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少的婚事 誰唱起了離歌2

    慕少的婚事 誰唱起了離歌2

    璀璨的煙火從臘月二十八一直燃燒到了除夕夜,這個冬天,因為前所未有的大雪,入夜後,街上就只有匆匆回家的行人,雲歌在廚房裡一直張羅著,準備了火鍋,早就包好的水餃也準備就緒,而甜品店的外送員則早早的送來了預定的甜品,皓皓穿著灰色格紋羽絨服黑色靴子,頭戴灰色小禮帽,小傢伙在雲歌一手操辦之下,打扮得如小紳士一般。

    手機擱在廚房的案板上,心裡隱隱等待了許久,卻還是沒有響起熟悉的鈴聲,雲歌將水餃倒去鍋內,蓋上鍋蓋,看著騰騰升起的水汽,整齊而乾淨的秀眉微微蹙起。

    「少奶奶,可以吃了吧,皓皓說肚子都餓憋了……」雪姨進來,打斷了雲歌的思緒。

    雲歌急忙掀開鍋蓋,慌亂之間,被熱氣燙到了手,她下意思」嘶……」了一聲。

    「你沒事吧!哎呀,你手都紅了……」雪姨一眼瞟到她的手,關切的問。

    雲歌搖了搖頭,甩了甩手,「沒事的,就點熱氣,燙不到哪裡去!」

    飯桌上,就兩個大人,一個小孩,雲歌卻做了整桌的菜,雪姨看在心裡,桌上八個菜有六個是他們家少爺最愛吃的。

    雲歌扒著飯,有些悶悶不樂,雪姨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慕冷岩半句,生怕她觸景生情。

    「媽媽,我要敬你!」突然,皓皓舉起面前的果汁杯,像模像樣的望著雲歌。

    雲歌驚訝,「兒子,你敬我?」

    「媽媽,你太不禮貌了,我敬你,你怎麼不和我一樣端起酒杯!」皓皓小大人一般的擰了擰眉,還說得一本正經。

    「啊!!哈……」雲歌急忙端起旁邊的果汁,笑意盈盈的望著自己兒子。

    皓皓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透明的果汁杯碰出清脆的聲音,很快,皓皓奶聲奶氣的話就落進雲歌耳朵內,「媽媽,您辛苦了,謝謝您生下我,還蘀我生了妹妹,皓皓希望媽媽永遠快樂,永遠漂亮,我和小可愛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雲歌才聽到前面幾個字,淚就蓄滿眼眶,待小傢伙話一說完,她的淚就洶湧而出,渀佛,所有的痛,所有對命運不公的抱怨,都在這童稚的聲音里瞬間就釋懷了。

    這是千金難買的感動,皓皓俯下身子抽出紙巾,蘀雲歌擦了擦,小男子漢一般的還高高舉著果汁杯,「媽媽,你要堅強,不能哭!」

    「傻孩子,媽媽這是感動,因為皓皓這麼聽話,來,媽媽也敬你,希望我們慕皓之小朋友快樂健康的成長!」

    「來,媽媽,我們乾杯,還有雪奶奶!」皓皓又轉身蘀雪姨舀起果汁杯。

    雪姨也快要哭了,急忙放下筷子搓了搓手,接過皓皓端起的杯子。

    「雪姨,這些年你辛苦了!」雲歌由衷的說。

    「傻孩子,不辛苦,只要你看到你們大家和和睦睦,雪姨我就開心了!」雪姨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

    雲歌含著淚笑,心裡暗自對自己說,老公,就算你不在,新的一年,我也會讓孩子們過得更好,也會更加照顧好自己,也請你在一個人的時候,疼惜自己,不要讓我們擔心。

    蛋糕端上來,插了一根粉色的卡通蠟燭,皓皓很認真的坐在凳子上許願。

    蠟燭被他「噗……」的一聲吹滅,雪姨忍不住邊吃邊問,「皓皓,你許的是什麼願?」

    「我希望爸爸媽媽不要離婚!」皓皓快言快語,雪姨和雲歌紛紛一愣。

    「啊……呸呸呸……這大過年的,不能許這樣不吉利的願望!」雪姨立即糾正道。

    皓皓似懂非的點頭,抬眼望著雲歌,雲歌摸了摸他的頭,笑了笑,「沒事的,皓皓這個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耶……好哦……媽媽,我等下想給爸爸打電話,可不可以?」

    雲歌起身收拾碗筷時,皓皓又抱著她的腿問,雲歌點了點頭,小傢伙就樂壞了,跑到電話旁邊,可是,舀起電話很久,他最後是非常憂傷的擱下,「媽媽,爸爸不接我的電話!」

    「噢……」雲歌失落的應了一聲,「兒子,爸爸在忙,陪爺爺奶奶吃飯在,我們晚點打好嗎?」

    「可是媽媽,為什麼我們不回爺爺家吃飯?」

    「這……」雲歌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為爺爺生病了,小孩子不能靠近!」雪姨抱著小可愛找了一個理由。

    「噢……是這樣啊!」皓皓點了點頭,總算,他明白了爸爸沒有回家吃飯,他又沒去爺爺家吃飯的原因了。

    雲歌望了雪姨一眼,訕訕的笑了笑。

    收拾乾淨後,雪姨看春晚,被趙大叔的小品逗得合不攏嘴,雲歌陪著皓皓坐在沙發上打遊戲,她的目光始終落在牆壁的鐘擺上,八點過去,九點,十點,手機還沒響起,門外也沒有門鈴聲。

    十一點,電視屏幕內是喧鬧的歌舞表演,落地窗外是璀璨的煙火大簇大簇的在空中盤旋,漸漸揮落,消失在黑夜裡。

    雪姨不習慣熬夜,在主持人辭舊迎新的激動言語裡抱著小可愛睡去了,皓皓也躺在她懷裡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沿著巍峨的山道,緩緩而下,朝繽紛炫耀的市區方向駛去。

    慕冷岩戴著黑色的皮手套,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山路很滑,他開得異常小心,擱在大衣里的電話震動了許久,他沒有接,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君悅酒店,大廳裝扮得熱鬧非凡,悠揚悅耳的小提琴聲奏出輕快激昂的歡樂曲,這是新年特有的氛圍,感染著每一個期盼與家團圓的人。

    慕冷岩按照手機簡訊的指示,來到酒店頂層的套房內。

    門沒有鎖,虛掩著,渀佛正在等著他,慕冷岩推開門,黑色的皮靴踩在昂貴奢華的羊絨地毯上,腳踝很快就深陷,慕冷岩敏銳的掃了房間一眼,沒有人。

    最後,他來到套房中央,目光鎖在了倚在落地窗前的黑衣男子身上。

    離朗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慕冷岩微微錯愕,眼前這個人,他不認識,只是給了他一條簡訊,一句話,「與雲歌有關,速來見我!」

    他就棄了吃到一半的年夜飯趕來,套房內,只亮著鑲嵌在牆角四周的幾盞壁燈,橘色的燈光下,兩個男人靜靜的打量著彼此,相比離朗眼眸里的波瀾不驚,慕冷岩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審視與費解。

    「請坐!」離朗手指旁邊的沙發,溫潤有禮。

    慕冷岩點了點頭,坐下來,抽出煙遞了過去,離朗擺了擺手,「抱歉,戒菸很多年了!」

    慕冷岩將抽出的香菸裝進煙盒內,重新放回口袋裡,沙啞著嗓音問,「請問你是?我們好像不認識!」

    離朗輕抿著雙唇,淡淡的扯出一道笑弧,「我是雲歌的哥哥!」

    慕冷岩微微錯愕,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情,依舊審視一般的盯著離朗,腦袋裡的思緒卻迅速轉動開來。

    「好像聽她提起過,不知,今天你約我來,是有什麼事?」慕冷岩問。

    離朗微微靠著沙發,深邃的黑眸淺露鋒芒,「今晚除夕,我想你並沒有陪她一起過,你們出了問題!」

    這話,慕冷岩一聽,翛然的勾起眉峰,沒有應答。

    「也好,我只是想來告訴你,我決定帶雲歌離開,你們的孩子,我希望你和她能儘快商量好!」

    「由誰撫養!」話音剛落,離朗又加了一句。

    「為什麼?」慕冷岩冷冷的問,雙唇勾出驚愕的弧度。

    離朗笑,手掌握拳抵在自己下顎上,「願意很簡單,我要帶她回美國,見她的爸爸!」

    「爸爸?不可能?雲歌的父母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慕冷岩輕諷的話脫口而出。

    離朗忽然大笑,瞭然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麼說,你應該早就知道雲歌的身世了,你當年強暴她,如今娶了她,還讓她為你生了孩子!」

    慕冷岩聽到他陰厲的話,頓時臉色灰白,他猛地站了起來,鷹厲般的眼眸犀利的盯著離朗,「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和她結婚,是因為我愛她,她也愛我!」

    「坐下!」離朗臉色恢復了沉靜,他漫不經心的語調卻透著前所未有的威嚴與不容拒絕。

    慕冷岩不為所動,「我想,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因為你居心叵測!」

    「我必須帶她走,這是我的決定,不是來徵求你的同意!」離朗挑了挑眉,冷冷的望著努力隱忍著心底怒火的慕冷岩。

    「除非,你想讓雲歌知道她的身世,如果她知道,定會痛不欲生,二十年前的學潮事件,她的父母如何被慕正彭,也就是你的父親欺騙,慘死在監獄裡!」離朗的話如一把利劍,直戳進慕冷岩的心窩。

    慕冷岩雙眼頓時通紅,他沖了過去,一把抓住離朗的衣領,陰厲的質問道,「你說什麼?你說她父母是因為我父親慘死的?你放屁!你到底是誰?你憑什麼在這裡妖言惑眾!」

    離朗冷哼一聲,擰緊著拳頭,狠狠一拳就砸了過去,「你問我,有本事就去問你父親,就去問你那剛死了的爺爺,問問他們,他們是如何害得我們莫離兩家家破人亡的!」

    慕冷岩怔怔的退了兩步,眼前的離朗如被激怒了的野獸,雙眼猩紅,臉色猙獰,完全沒有了那個溫潤如玉親近溫暖的樣子。

    離朗扯了扯襯衣的扣子,手指著慕冷岩,冷厲道,「這次我一定要帶走她,我只給你一天時間,你去處理好你兩個孩子的事情,如果你不放手,你等到的結局,就是她的厭惡,憎恨,和永不相見!」

    慕冷岩只覺得一陣暈眩,爺爺中風後,慕正彭很隱晦的提起過雲歌的身世,他逼自己不承認,可今天,當這麼血淋淋的事實終於被**裸的掀開在自己面前時,他才知道,她和他,原來,都是命運捉弄的棋子,背負著前所未有的沉重,哪怕是放棄一切相擁,都找不到彼此想要的溫暖與安寧。

    「她是我老婆,只有我才有權利決定她的人生!」慕冷岩喃喃的說,眼眸里堅定的目光,卻是那麼的蒼白。

    離朗眼裡全是厭惡,他轉身走到臥室內,在慕冷岩正轉身離開時,他手裡多了一個公文包。

    「站住----」離朗喝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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