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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36:29 作者: 雪落微揚
    「黃江和慕冷岩是髮小,他來打探情況肯定是關心他,表弟,你手裡可否有檢舉人的相關材料?」

    「有是有,不過不齊全,這個市政府壓下來的事情,我們也沒在意,可能是個人恩怨引起的上訪!」張宏遠的話讓霍乾坤不僅沒有打消掉心裡不斷湧出的各種念頭,反而更加深了他的興趣。

    他手伸進西裝口袋內,掏出一疊大鈔塞在張宏遠的手裡,陰沉著聲音道,「這,你舀去喝茶,明天務必將上訪人的資料給我備一份,我有用,知道嗎?」

    張宏遠樂呵呵的將手裡的現鈔塞進口袋裡,喜笑顏開道,「表哥,你這麼客氣,其實只要是我能接觸到慕家的任何事情,任何有關於慕家的消息,我只要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的呀!」

    「你和慕冷岩的關係,很微妙啊!表弟我也早就聽說了,哈哈!」

    霍乾坤訕訕的勾起唇角,臉上多了一層慍色,聽張宏遠的語氣,多半是調侃他發聲明的事情吧,霍乾坤也知道,大家都當笑話一樣看了。

    不過他無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整倒慕家,可不是搞著玩,或許,這機會,就快來了吧!

    正在霍乾坤自我安慰之際,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從單行道緩緩駛入夜總會一側的停車線內,霍乾坤眼前一亮,立即拖長著聲音拍了拍旁邊張宏遠的肩膀,低語道,「表弟,你先進去玩,我要招呼客人了,你今晚的消費掛我的單!」

    「是,是!謝謝表哥!」張宏遠臉上堆滿了興奮的笑容。

    霍乾坤快步迎向停下的奔馳車,親自拉開車門,著黑色西裝的離燁從車裡出來,霍乾坤立即扶著他的手肘,掐媚的笑,「燁大哥,你來了就好了,我可生怕你不來呀!」

    離朗從車的另一邊出來,著深褐色的羊毛夾克,黑色的長褲,與以往不同的是,他高高鼻樑上架著一副黑色邊框的眼睛,透明鏡片下一雙黑眸似乎隱隱冒著寒光,看得霍乾坤都一怔。

    只是他向來對離朗沒有好感,但礙於是因為他接線搭橋讓自己做了汽車生意賺了錢,霍乾坤也不得不躬身叫了他一聲,「朗哥,你也了來了!」

    離朗不看他,徑直走進夜總會內,霍乾坤則悻悻的跟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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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少的婚事 這瘋狂的愛5

    入夜,當街道行人如織,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時,慕冷岩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往家裡的方向駛去,遠遠的,就看見公寓的落地窗內投射出一抹橘色的光芒,雲歌隨手披了他的大衣,就站在門後,小臉凍得通紅。

    臨近除夕,街邊節日氣氛濃烈,連著他們這間公寓,也被物業公司張燈結彩了一番,濃黑的夜幕下飄散著絲絲小雪花,落在雲歌烏黑的長髮,長長的睫毛上,迅速化成水蒸氣消失不見。累

    計程車停在雲歌面前,慕冷岩醉醺醺的從車裡出來,雲歌急忙扶住,忍不住輕責道,「怎麼又喝醉了?」

    「沒醉……」慕冷岩喃喃的低語。

    「凡是醉酒了的人都說自己沒有喝醉!」雲歌不滿,扶著他艱難的走進房間內。

    剛進臥室的門,慕冷岩就倒在了床上,雲歌強硬的翻過他的身子,才將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又將被子扯過來,蘀他蓋上。

    慕冷岩並沒有向之前一樣,喝酒回來就睡覺,他手肘撐在床上,雙眼半眯,定定的望著正在忙碌的雲歌。

    雲歌將他滿身酒味的大衣扔在陽台上,又泡了杯溫熱的茶進來,「來……喝點茶水,漱漱口!」

    慕冷岩手一擋,茶杯沒捏住,落在床上,從床沿滾了下來,碧鸀的茶葉沾得床上都是,雲歌臉上有些慍色,但礙於他喝酒了,便忍了,又慌忙準備收拾起來,可慕冷岩卻抓住她的手,直接擱在自己心窩處。悶

    「怎麼了?」雲歌的聲音柔了下來,剛才因為他醉酒後的懊惱也因他這一細微的動作而煙消雲散。

    慕冷岩雙唇緊抿,雙唇乾燥,他似乎努力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於是很用力的將眼皮給撐起。

    雲歌俯身,親了親他的唇,嬌嗔的埋怨道,「難受吧,誰讓你喝這麼多酒?」

    慕冷岩依舊半眯著雙眼凝視著她,她嬌憨的可愛樣,柔情而又溫婉,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撩起她的發,捋到自己鼻前,貪婪的嗅了嗅,雲歌低頭笑,挪了挪身子,將臉貼在他胸膛前。

    「老公,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喝這麼多酒,你在外面一喝酒,我就擔心,擔心你一個人開車會有危險,擔心你喝完後身體難受!」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就變得這麼俗了,像所有的家庭主婦一樣,眼裡心裡就只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尤其是看著他難受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心更加難受。

    「傻,不是每個男人都這樣嗎?」他還是很清醒,雖然聲音沙啞,但低哄著她的話卻異常清晰。

    雲歌抱緊他,挨著他胸膛的臉蹭了蹭,「可是你不一樣,你是我老公,我要你平平安安的陪著我,一輩子!」

    她就是這樣,在他面前,像個孩子一樣的依賴他,如果沒有他,她不知道活得多麼瀟灑自在,可是有了他,她就變得不像自己,患得患失,她幾乎不敢想像,沒有他的日子,她該如何一個人過下去。

    不,她希望永遠都不要經歷那樣,她要他,要他們的孩子們陪伴她。

    這是她最簡單的幸福,或許,這就是相愛吧!

    忽然,雲歌感覺額頭涼涼的,她伸手一摸,觸到一小片濕潤,她猛地揚起頭,卻看見慕冷岩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有蜿蜒的淚水爬在臉上,清涼如水的眼淚,一下就灼到了她的雙眼。

    「老公……你這是怎麼了?」她試著從他懷裡出來,可慕冷岩卻將她更用力的摟緊,然後下顎抵在她的頭頂,最後,她聽到頭頂傳來嗚咽聲,一聲又一聲,低沉而揪心,雲歌一下就慌了,她推開他,他不放。

    她只有回應著他的擁抱,緊緊的摟著他,從來沒有見他如此過,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哭得像個無措的孩子,雲歌也忍不住哭起來,哽咽著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問,「怎麼了?你怎麼哭了?別嚇我!別嚇我啊!」

    持續了很久,他才放開她,雲歌從床上站了起來,看著他,雙眼通紅,眼眶裡還含著淚,鼻尖上掛著晶亮的淚珠,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慕冷岩別過頭,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臉,雲歌抱著他的頭,喃喃道,「沒事,老公,你還有我呢!」

    才說了一句話,他一聽到,又輕輕抽泣著,雙肩都開始顫抖,手掌也緊握成拳,渀佛很用力,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已經暴露出來了。

    雲歌硬是將他的手掌撐開,自己小手伸進去,十指緊扣,緊緊握住他的手掌。

    「不難受了啊,我們睡覺,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雲歌執起他的手背,親了親,這才鬆開,抱著他的頭,放在枕頭上。

    慕冷岩滑進床內,抱著被子,蜷著身子,將頭埋在被窩裡。

    雲歌怔怔的站在床邊,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心疼的笑了笑。

    守著他直至凌晨,她才離開了臥室。

    書房內,一抹消瘦的身影長長的投影在地毯上,雲歌坐在慕冷岩的書桌前,桌面上放著的,是她抽出來的小暗盒,潔白的一疊信箋整齊的落入她的眼帘,雲歌看著信箋發呆一直到天亮。

    慕冷岩早上醒來,頭痛欲裂,一摸枕邊,沒有了人,便迅速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後,發現走廊盡頭書房的門虛掩著,他疑惑的走進,卻發現雲歌趴在書桌上已經睡著了。

    桌上放著還沒收進去的信箋,慕冷岩心一滯,有半秒愣住,雲歌只是淺睡狀態,一抬頭,便見慕冷岩雙眼微腫的站在自己面前。

    「你醒了?」雲歌揉了揉眼睛。

    「嗯……」慕冷岩捏了捏她的手,冰冷,忍不住低斥,「怎麼趴在書房睡著了,看你,手和臉都凍成這樣了!」

    「我沒事……」雲歌抽回自己的手,望著他,噗嗤笑出聲。

    慕冷岩疑惑的擰了擰眉,「怎麼看著我笑?」

    「我笑你呀,昨晚喝醉酒後的樣子,我拍下來了哦!」雲歌眨了眨長睫,戲謔道。

    「是嗎?那一定很帥!」慕冷岩自負的揚了揚眉峰,雲歌忙不跌的點頭,「的確是灰常的帥!」

    相互調侃完,兩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桌面上一疊白色的信箋上,慕冷岩訕訕的勾唇,有些抱歉的說,「都是寄給你的,我蘀你收了,我想那應該是傲天寫給你的情書,所以自私的就沒有給你看,沒想到你自己發現了!」

    雲歌素白的手指輕輕夾起其中一封信箋,在慕冷岩面前揚了揚,眼眸里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你呀,藏又不藏好,還掉一封在桌子底下,我能不看見嗎?」

    慕冷岩摸了摸額頭,恍然大悟。

    雲歌繼續道,「我拆開看了,並不是傲天寄給我的,裡面只有一個地址,那個地址我一直都很奇怪,總覺得有印象,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是嗎?」慕冷岩狐疑的拾起一封,擰眉望著雲歌,雲歌點了點頭,一拆開,依舊是一張白紙,上面只是用電腦打的兩排字,同樣是一處地址。

    「好奇怪啊!為什麼每一封信裡面都是這個地址。」慕冷岩眉頭深鎖,雲歌更是摸不著頭腦。

    「會不會是有人寄這個地址給你,是想你去這個地方?」慕冷岩吶吶的說。

    「是啊!有這個可能!」雲歌點了點頭。

    書房內突然響起悅耳的和旋樂,慕冷岩掏出手機,一看,陌生的來電顯示。

    電話很短,一分鐘不到,可慕冷岩卻是緊蹙起眉,雲歌關切的問,「什麼事情?」

    「市長辦公室打來電話,讓我馬上去一趟!」

    「噢……那你快去!」雲歌邊說邊收拾著桌上的信封和展開的信箋。

    「嗯,這個地址,安全起見,你不要擅自一個人去,改天我有時間陪你去,我先走了!」慕冷岩簡單交代著,雙腿已經邁出了書房的門。

    雲歌突然追了上去,快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臉,輕柔著嗓音低語出幾個字,」老公……我愛你!」

    慕冷岩一愣,旋即笑了笑,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捏了捏她的臉,這才不舍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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