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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36:29 作者: 雪落微揚
慕冷岩躺在床上,無比的放鬆,聞著枕邊屬於她的氣息,他連日在外奔波的心逐漸變得安寧,只是剛一閉眼,眼睛的餘光瞟到雲歌的手機還有車鑰匙都忘記帶,慕冷岩無奈的笑了笑,他的小女人咯,是不是被他給寵壞了,最近似乎越來越迷糊了。悶
當他穿上衣服時,雲歌早已離開了慕家大宅,慕冷岩看了看彭維維發來的信息,駕著車追她去了。
雲歌心急火燎的趕到醫院,彭維維所在的病房有些陰暗,她輕輕的推開門,彭維維臉上和手臂上都纏著紗布,她好像沒有睡,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雲歌輕輕走近她,她還是沉浸在自己世界裡。
「維維,我來了……」雲歌坐了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指,手指的涼意滲透進雲歌的心裡,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病房晦暗,雲歌調亮床頭的燈,這才清晰的看清楚了她的模樣。
整張臉都被紗布纏著,紗布上還隱約看見鮮紅色的血漬和黃褐色的碘酒顏色,雲歌暗自嘆了一口氣,坐在病床前,靜靜看著她。
似乎感受到了指尖傳來的微薄暖意,彭維維的雙眸逐漸有些焦點,她手指動了動,雲歌感受到,她急切的俯身上前,關切的問,「維維,是我……」
彭維維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當雲歌的臉龐清晰出現在她眼瞼處時,她渙散的瞳孔這才有了一些焦點。
「維維,你還好嗎?你這是怎麼了?」雲歌緊緊捏著她的手,聲音有些哽咽。
當知道是雲歌時,彭維維的眼眸閃過訝異,很快,眼淚就漫了上來,在眼眶裡打轉,像是一個孤獨的孩子,有滿腹的委屈無法訴說一般。
「維維……」雲歌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不知道,為什麼幾天不見,她又如此重傷的躺在這裡,看著她只知道流淚望著自己,雲歌心都揪成一團。
忽然,她的手指不停顫抖起來,因為頭上裹著紗布,她的嘴一張一合著,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一個字音,最後,她像是陡然想起什麼似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唇角溢出的模糊字音逐漸增大,雲歌聽不清楚,她蹙著眉頭俯身靠近她,將耳朵貼在她的唇,可還是聽不清楚,她只知道流淚,或許是心裡太急切,彭維維急切的搖擺著頭,雲歌怕她傷口裂開,急忙將她的頭按住。
「維維,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沒事的,等你好了,再告訴我!」雲歌將她的被子蓋好,彭維維含著淚看著她,翛然變得安靜起來。
病房黑暗的角落有一道陰厲的目光掃來,緊接著,藏身在黑暗中的男人臉上浮現出得逞的笑容,彭維維眼睛瞟到雲歌身後移動的身影,她突然變得暴躁起來,手臂上打著吊水的針頭因為她情緒過於激動,都被扯了出來,雲歌急忙按住她的手,立即拉響了床頭的警鈴。
穿著白大褂的值班醫生跑了進來,詳細蘀她檢查後,又重新蘀她打上點滴,奇怪的是,醫生一來,彭維維暴躁的情緒漸漸舒緩了許多,站在一旁的雲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黑暗中的男人見到這一幕,原本要踏出去的一隻腳猛地縮了回來,捏在手掌內的手帕立即踹人口袋內,借著門的阻擋,他自己退到了更為隱蔽的地方。
醫生走後,雲歌追了上去,特意叫住了他,「醫生,請問我朋友臉上是怎麼了?」
「噢……臉上被釘著針尖的鞭子抽過,來的時候已經腫了,這個修復的時間需要很長,你好好開導她,女孩子,如果毀容了,會容易想不通,你儘量安撫她吧!」
醫生說得若無其事,面對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在醫院的他早已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只是雲歌卻驚訝得捂起了嘴巴,天哪!她真的不敢相信,被釘滿針尖的鞭子抽過,那是何等的痛啊!再回頭,彭維維孤獨的躺在病床上,曾經那個鮮活亮麗的女孩,此時已經是飽經風霜,雲歌忍不住嚶嚶哭出聲。
老天何苦要這麼折磨她們?難道只想過最簡單而平凡的生活都不能嗎?
彭維維似乎聽到了雲歌的抽泣聲,她歪著頭,盯著雲歌,眼神變得柔和,雲歌眼淚雙流,緊緊握住她枯瘦的手指,哽咽著低語,「維維,你一定一定要好起來,不管花多少錢,我一定讓你變得漂漂亮亮的!」
彭維維眼眶變得濕潤,她就那樣看著她,渀佛又看到她們在一起的時光,她和她在孤兒院裡,天冷,她總是會擠到雲歌的小床上去,感受著她的體溫,她們並排睡著進入夢鄉。
她還想起,雲歌考上大學時,她哭得像個淚人,因為她不可能像雲歌一樣,念書,有在遠方的親人資助,她從來都是一個人,一個孤獨的女孩,雲歌走了,她的世界就像失去了最明朗的顏色。
青春歲月里,她們念念不忘對方,去夜總會時,她蘀雲歌擋酒,總是奮不顧身的沖在最前面,因為在她心裡,那個和她在孤兒院一起長大,高高瘦瘦的女孩是不能受到半點傷害的,當然,只要有她在。
兩人看著彼此,想得入神,雲歌低下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拉著她的手,在掌心揉了揉,「維維,你一定要好起來,你要美美的站在我面前,我們小時候還有小秘密的,你知道的,我一直沒有忘記!」
彭維維的淚落了下來,她唇角僵硬的歪了歪,算是給雲歌的回應,雲歌看到,破涕為笑。
見病房內又恢復了平靜,藏匿於黑暗中那道黑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半遮的月華下,一隻手伸了出來,將手心的手帕攤開,然後,一個小噴壺出現在另一隻手內,將噴壺裡粘膩的液體都沾滿手帕時,一抹jian笑在月華的映襯下發著寒光。
看著盡在不遠處那道熟悉的身影,黑暗中的霍乾坤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感,他噙著冷笑,邁出一步,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病房外的走廊處。
病房外的走廊上,有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當到達彭維維的病房門口時,那腳步聲戛然而止,雲歌靜靜的坐在床沿上,低頭,正對床上的彭維維低語著什麼,恍然不覺身後有人在靠近。
黑影陡然臨近,籠罩在病床的前方,彭維維睜大著雙眼望著前方,雲歌注意到彭維維的變化,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雙溫熱的大手就落在她肩膀上。
不知道為什麼,她下意識就想到了霍乾坤,猛地一回頭,對上一張笑臉,雲歌驚訝萬分。
「你怎麼來了?」雲歌問正噙著笑意的慕冷岩。
慕冷岩將手裡雲歌的手機揚了揚,輕言責備道,「你呀,什麼時候這麼迷糊了,手機要隨身帶,知道嗎?這麼晚上出來,如果聯繫不到你,我會很擔心的!」
雲歌不好意思的接過自己的手機,附在他耳邊,用最溫柔的聲音嬌嗔的答,「老公,謝謝你!」
「維維怎麼了?」慕冷岩沒有想到彭維維的狀況如此糟糕,他握著雲歌的手,低聲問道。
雲歌不說話,只是自己擦淚,慕冷岩也沒再問,陪著她在病房裡又呆了兩個小時,最後才一起離開了。
差點就將踏進霍乾坤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當慕冷岩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時,他驚慌的急速躲到了窗台下,直到兩人離開後,他才站直了身子,蹲了兩個小時,他那受傷的膝蓋居然舊病復發,鑽心的痛襲來,他猛地一拳揮在了牆壁上。
慕少的婚事 車震一
醫院走廊的白色燈光投在地上,讓人覺得並不溫暖,慕冷岩看著雲歌黯然神傷的樣子,旋即摟緊她,安撫道,「沒事的,別擔心!」
「我只是心裡難受,我從來沒有想像過她會過得這麼辛苦!」雲歌幽幽的說。
慕冷岩正欲安慰她,抬眸間卻看到走廊盡頭一個魁梧欣長的身影屹立在那裡,儘管他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他敏銳的感受到他的眼神,很凌厲,甚至有些不壞好意,於是,他輕輕擱在雲歌腰間驀然收緊。累
感受到腰間突然加深的力度,雲歌不禁仰望著慕冷岩,他深邃而立體的五官在清冷的白熾燈的投射下,線條明朗的蒙上了一層深寒的光芒,雲歌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細聲叫了一聲,「老公……」
「額……」慕冷岩急忙低頭,抿著嘴笑了笑。
雲歌總覺得他笑得有些不自然,於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傲傑正站在門口,雙眼憤怒的盯著自己和慕冷岩,雲歌詫異在這裡碰到他,便溫柔的喚了他一聲,「傲傑,你也在?」
「雲姐!」傲傑揚起倨傲的下顎,目不斜視的看著雲歌,淡淡的叫了她一句。
雲歌注意到他手裡提著的塑膠袋,像是剛從藥房取藥出來,她忍不住皺眉道,「傲傑,怎麼這麼晚來醫院?」
傲傑聽罷,冷哼了一聲,他那表情充滿了譏諷,讓雲歌有些摸不著頭腦,此時,慕冷岩插話進來,「老婆,很晚了,我們回去吧!」悶
「嗯……傲傑,我們先走了!」雲歌微笑著打招呼。
兩人才走了幾步,雲歌只聽見身後傳來傲傑冷冽的聲音,「怎麼了?敢做不敢承認嗎?」
慕冷岩抬出去的腳陡然收了回來,他目光炯炯有神,一回頭,擦過雲歌驚訝萬分的目光,他抿起性感的唇,勾起邪魅的笑容,「請問,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
慕冷岩話音剛落,傲傑微微一怔,捏著塑膠袋的手指猛地收緊,在雲歌正打量著兩人時,傲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沖了上來,對著慕冷岩的臉就是一拳揮過去。
雲歌嚇得立即退了幾步,慕冷岩一閃,傲傑的拳頭撲了空,很快,兩個男人就攪在了一起,站在一旁的雲歌急忙上前,想要將兩人拉開,沒想到傲傑手一揮,他手肘抵在雲歌臉上,她只覺得眼睛周圍都是火辣辣的痛,她揉著眼睛,在一旁急得直跺腳,「老公,別打了!」
慕冷岩並沒用還擊,只是一味的躲避,傲傑的身體雖然魁梧,畢竟不是軍隊出身的人,要真的往死里打,他定打不過慕冷岩,或許還是有絲心虛,慕冷岩在挨了紮實的幾拳後並沒還手,傲傑像是暴怒的野獸,每一拳,每一腳都望慕冷岩最致命的地方擊去。
打鬥的聲音將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都吸引過來,大家七手八腳的將兩人分開,慕冷岩吐了一口唾沫,裡面全部是血水,雲歌看得觸目驚心,那邊,傲傑一口怒氣還沒發泄完,他取的藥被甩在地上,打鬥時,已經被踩得稀巴爛。
「慕冷岩,你不是人,我哥去坐牢了,你還不放過他!」傲傑怒吼著,雲歌心顫了纏,目光投嚮慕冷岩,他表情冷漠的掃了傲傑一眼,走過去,附在被醫生門緊緊抓住的傲傑身邊,陰厲的寒音低沉道,「告訴你哥,讓他斷了對雲歌的念想,否則,你們是鬥不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