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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有烏雲翻滾著，雲歌光著腳坐在落地窗前，指間的煙火忽明忽暗的閃耀著，有寒風竄了進來，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她其實很高，只是很瘦，蜷在窗台上，像只受傷的鴕鳥。

    她的腦海里，總是揮之不去離朗靠在那個女人身上的那一幕，雲歌猜測著他們的關係，很親昵，應該是戀人吧！

    想到此，雲歌的心不由得一緊。

    於是她捻熄菸蒂，掏出手機，「哥，你今天問我，你給我錢哪裡去了？你一個月給我兩萬，我只用了五百，每個月一萬九千五百塊我都以你的名義捐給我曾經呆過的那家孤兒院，你會笑我傻還是會誇我善良？其實都不是，我只是自私的想要給你祈福，因為我害怕你會離開我，會像他們一樣離開我，所以我就捐錢，聖經里說，憐憫受難的人們，自己就會得到上帝的眷顧和憐憫，哥……很矯情吧！可是……我是真的這麼做了！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

    雲歌每按下一個字，眼角就滲出一滴淚，一直到雙眼模糊，手機屏幕模糊。

    信息發出去了，手機卻沒有任何迴響，雲歌等了很久，終於熬不過周身的寒冷和襲來的困意，翻出一件維維的大衣，蓋在身上，蜷在沙發上，沉沉的睡去。

    天際很快就大亮，雪停了，金色的陽光透過明亮的落地窗，靜靜的傾斜在雲歌的身上，在她周圍踱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圈，瑩潤的肌膚在光圈下近乎透明，如上等的綢緞，讓人忍不住想要輕撫。

    她伸了伸腿，蜷了一晚，腳麻木了，如千萬隻螞蟻在血液里啃噬一般，她用力的捶著，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有個女孩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

    「雲歌，你真的在這裡？」女孩見到她，雙眼迸發出興奮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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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歸路

    「雲歌，你真的在這裡？」女孩見到她，雙眼迸發出興奮的光澤。

    「怎麼啦？yoyo，找我有事嗎？」雲歌勉強站了起來，眼前這個女孩和彭維維同時間進入夜皇，兩人關係一向不錯。

    Yoyo吸了一口氣，才焦急的說，「維維失蹤了？」

    雲歌嚇得臉色都變了，她確實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了，Yoyo說的話讓她心裡的那根弦再次緊繃起來，她急切的問，「你聽誰說的？」

    「她幾天前就約我吃火鍋，但是我一直沒找到她，我去找人打聽了，說她有一次在包廂服務的時候將一個客人砸傷了，被人帶走了！」Yoyo說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們都知道維維的性子，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是沒人能強迫她的。

    雲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拍了拍Yoyo的肩膀，安慰道，「先別哭，你知道是誰帶走了她麼？」

    Yoyo搖了搖頭，雲歌的雙眸漸漸變得黯淡，「好吧，我先去打聽一下，你是不是才上完夜班？」

    「嗯……」

    「那你先回去睡覺吧！不然晚上做事很累的！」

    Yoyo走後，雲歌直接去找了桑姐，雖然沒和她打過交道，但是維維是她下面的人，她被何人帶走了，她肯定都知道。

    夜皇又進來一批小姐，桑姐正在所謂的會議室內開培訓課，雲歌站在門外，聽著話筒里傳來的聲音，臉窘得通紅。

    「你們的學歷我都看了，都還可以，符合夜皇的標準，但是，你們這些大學生啊，就是清高，既然來到我這裡，就別想著做又給自己立貞節牌坊，有錢老闆能帶你們出去見世面，是你們的福氣，你們在社會上，一個月也就掙個兩三千，我這裡一晚上就可以賺兩三千，所以，你們都給我放聰明一點，我要知道哪個不給我桑姐長臉，那有她好受的！」

    雲歌聽著，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為什麼現在會有女大學生趨之若鶩的來到夜總會這樣的地方上班，是覺得外面工作難找，還是如桑姐所說的，這裡可以月入幾萬？她們貪戀這裡吸金的速度和舒適？

    而在古代，不是只有家境貧寒的女子才被逼迫去青樓的麼？可是看裡面那一張張稚氣未脫，全身上下都堆砌著名牌的女孩們，也讓人想像不出她們的身世有多坎坷。

    錢真是個邪惡的東西，而這種紙醉金迷的聲色場合就是因為錢而滋生出了更多齷齪的東西，沒有尊嚴，會失去健康，更會迷失自我。

    也許，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對窮人來說，健康才是唯一的財富。雲歌忽然想起自己來到這裡後，胃脾都不再清新了，不禁有些傷感，如果命運可以讓自己選擇身世的話，雲歌倒不想來這種地方，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日子是多麼美妙而愜意，來這裡，不管是遇見什麼有錢的金主，只有一條出路，越來越消瘦的身體，越來越萎靡的精神，她們貪戀的，是一條不歸路。

    桑姐終於講完了，保鏢恭敬的替她打開了門，雲歌回過神來，叫了她一聲，可惜她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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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他

    雲歌跟上去，卻被她身後的保鏢攔住，她只好大叫道，「桑姐……桑姐……我找您有事？」

    桑姐這才回過神來，擰起眉頭，擺了擺手，「讓她過來！」

    「桑姐，聽說維維被人帶走了，我想問下您她到底被誰帶走了？」雲歌充滿期艾的望著她。

    保鏢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張椅子，桑姐兩腿交疊的坐了下來，栗色的捲髮隨意披在肩上，一襲黑色蕾絲旗袍若隱若現的勾勒著她豐滿的完美曲線，不愧是在風月場上浸染過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

    「哪個維維？」桑姐艷麗的雙唇間輕吐出一長串煙圈，她斜著雙眼，上下打量著突然叫住她的雲歌。

    她的目光，就像是打量著她手下賣笑的女人，這讓雲歌很不舒服，於是，她仰起了頭，定定的盯著她的雙眸，口齒清晰的吐出三個字，「彭維維！」

    「噢……是她呀？她是被人帶去調教調教了，怎麼？」桑姐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帶走一個人讓她失蹤在別人面前如家常便飯般的簡單和習以為常。

    雲歌走到她面前，很生氣，質問她的話脫口而出，「為什麼要帶走她，她到底犯什麼事情了？你們要是囚禁她那是犯法的！」

    桑姐一聽，蔑然的笑出聲，她拍著雲歌的肩膀，清冽的香菸吐在了雲歌的臉上，「小姑娘，你太天真了，難道她在這裡賣，她就不犯法麼？還有，你今天是來求我告訴你，所以，你千萬不要用質問我的語氣，因為，你若學不會低頭的話，你就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像是一番說教後，桑姐就轉身走了，雲歌不得不再次追上去，一把拉著她的手，垂著頭，細聲問道，「桑姐，求求你放了維維吧，她一定不是有意的！」

    桑姐看著雲歌低眉順眼的求她，倒也不再為難她，她將煙遞給旁邊的保鏢，淡淡的說，「維維並不是我帶走的，你找我也沒有用，她砸傷了客人，被客人帶走的！」

    「你們都任由她被帶走麼？」

    桑姐覺得雲歌問得話真是幼稚之極，她輕笑道，「客人給了錢啊！你知道她得罪了誰嗎？慕冷岩，我上次就跟她說了，千萬不要再得罪他，可她偏偏不聽，你知道得罪慕冷岩的後果嗎？別說她彭維維飯碗不保，我們夜皇幾千人的飯碗到時候都保不住了！」

    「所以，你有本事你就去找他吧，找我是沒有用的！」

    雲歌茫然的站在原地，又是他，又是陰魂不散的他。

    回到學校後，雲歌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星期一早上的早自習見到慕朵朵，忽然想起她親昵的叫著慕冷岩，她就拼命的猜測著他們的關係，親兄妹？表哥表妹？

    「莫雲歌，老師讓你現在去辦公室找他！」班長見雲歌趴在桌上發呆，用手指叩了叩桌面。

    雲歌抬起頭，神情有些恍惚，「什麼事情？」

    「老師讓你現在去找他！」

    「噢……好的，謝謝你哦！」

    「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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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想

    音樂系教師辦公室內，只有一個年長的男人坐在裡面，那是音樂系的導師林老師，雲歌站在門口，恭敬的叫了一聲，「林老師，您找我？」

    「噢……雲歌來了，快進來！」

    「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先坐下！」林老師搬來一把椅子，示意雲歌先坐下。

    「謝謝老師！」

    「是這樣的，維也納音樂學院今年和我們學校有一個交換生的名額，系裡可以推薦一個人報給學校，我決定推薦你，你將這張表格拿回去，相關信息好好填一下！」說完，林老師就將一張表格遞了過來。

    雲歌幾乎是雙手顫抖的接過表格，她驚訝的問，「老師？這是真的嗎？您是推薦我去嗎？」

    「是的，雖然上次你沒有在國際音樂原創大賽上取得名次，那我還是覺得你最有潛力，如果能去維也納音樂學院學習一下，對你以後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的！」林老師輕撫著雲歌的頭，慈眉目善的樣子讓雲歌感動得想哭。

    「謝謝老師，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雲歌站了起來，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林老師臉上浮現出滿意的微笑，「好了，你先回去吧，馬上要上課了，記得明天將表格送過來！」

    「嗯……老師再見！」

    儘管學校操場上的樹枝上還堆滿了積雪，但暖暖的太陽已經擺脫羞澀，大方的從一片陰霾里爬了出來，霽雨初晴，春天就要到了麼？

    雲歌將手中的表格舉在有陽光照射的地方，內心的雀躍之情呼之欲出，原來自己，也可以觸及到心中的夢想，上天終究還是憐憫她的，不是麼？

    上午的課結束後，雲歌迫不及待的回到宿舍，和她比較要好的小丸子看見她手裡的表格，好奇的問，「雲歌，我聽班長叫你去找老師，是什麼事情？

    雲歌不敢太過於張揚，於是淡淡的笑道，「沒事，找我隨便聊聊而已。」

    正準備將表格壓在課本里，沒想到小丸子猛地湊了過來，「哇塞……維也納音樂學院交換生的推薦表耶！雲歌，你太厲害了，可以去維也納，你要請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