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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9:46:38 作者: 橙子棠
月眠說著,都覺得自己說的跟真的一樣。
「那你們要這塊吧,這塊就是剛才那一對夫妻剛拿過來賣掉的,全新的,沒有用過,拿來結婚剛好。」售貨員把李翠萍夫妻賣的那塊手錶推了過來。
月眠盯著托盤上的金表搖搖頭。
「那不行,剛才那對夫妻剛結婚就鬧矛盾,不吉利,他們賣的東西那也不吉利的,我們不要。」
「哎喲,你還在這裡搞這些封建迷信呢,我們要相信馬列,不信鬼神。」售貨員說道。
也是因為月眠長得好看,因此她的月眠的態度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來。
這就是長得好看的好處啊,太容易獲得別人的善意了。
「我也不是信鬼神,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李桂芝說道。
「照你們這麼說,這信託站的所有的東西都不吉利了。有誰有事沒事會跑到信託站來賣東西的啊,那肯定是很缺錢,家裡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必須要過來賣東西的,這麼一看這信託戰里哪些東西是吉利的呢?沒有。」售貨員有些無奈地說。
李桂芝搖了搖頭。
「哪怕是這個樣子,眼不見為淨嘛,其他那些東西他們過來賣的時候我們沒有看到,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賣,但是這塊手錶是什麼原因賣掉的,我們剛才是親眼所見的,那就不能拿。我覺得這塊金表挺好看的。」李桂芝說著,也覺得已經到了適當的時機了,就拿起了托盤上的那塊金表。
「哎喲,照你們這麼說,這塊金表,那就更不吉利了。這塊金表是以前一位貝勒爺的,清朝的時候家裡可有錢了,他還留過洋,後來大清沒了,他們家也沒落了,就留了一些東西給他的子孫後代。
他的子孫後代在解放前做一些生意,掙了不少錢,成了資本家,解放後被打地主抄家了,就剩下一些貝勒爺留下來的老物件沒有被沒收走。
後來他們家因為成分不好,坐牢的坐牢,瘋的瘋,剩下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把剩下的老物件拿到信託站來賣,這款金表就是那些老物件之一。」售貨員說道。
這年代的售貨員又不看業績,買的多賣的少,那都是一樣的,死工資她才不害怕,她說了這些話了之後這塊表賣不出去呢。
李桂芝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售貨員,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個售貨員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這塊表是個金表,想來她來信託站工作也沒多久。
「唉,那沒事,我們又沒有親眼看到那位貝勒爺的後代來賣這個東西,剛就說了,眼不見為淨嘛,我們就要這一塊了。」
「我覺得那個東西也長得很不錯啊!」月眠突然指了指售貨員身後貨柜上的一個旱菸斗。
她看中的自然不是那個旱菸斗,而是菸嘴的黃金,那畢竟也是黃金做的啊。
「你們家裡有人抽菸?有人抽菸也可以買新的菸斗啊,用別人用過的不覺得噁心嗎?」售貨員有些嫌棄地說。
「不噁心,我男人菸癮大的很啊,我買回去就告訴他我是在信託站買的,噁心噁心他,說不定他就能戒菸了。」月眠隨便編了個理由。
「行吧,這兩個給你們,我去看看價格啊。」售貨員說著就拿出一個本本來去翻看裡面的價格。
原來李桂芝猜的沒有錯,這個售貨員果然是新來的,還不識貨。
她和月眠對視了一眼,月眠也馬上領悟過來了。
她們要趁著這個送貨員現在還不是很識貨,趁機淘多一些寶貝回去啊。
看了一圈了之後,婆媳倆就發現了一籮筐的「布拉吉」裙子碎片。
這些布拉吉據說是一位資本家大小姐留下來的,大小姐成分不好,在五十年代初的時候就賣掉自己在國內的資產逃出國去了,其中就包括她的房產地產,車子,商鋪,以及她家裡面的東西,就包括她這些「布拉吉」裙子。
她賣掉她的布拉吉之後,這些布拉吉還在很多人的手上流通,一直等到這場運動開始,沒有人敢在家裡留這些東西,所以有這些東西的人才會處理掉,其中有的人就會拿到信託站來賣。
這年頭可不流行穿布拉吉,那是會被讓別人說是資本主義做派的,所以布拉吉不值錢,也沒有人敢把布拉吉穿出去,甚至拿到信託站來賣的時候,也只能把裙子剪壞,當成破布賣。
資本家大小姐的布拉吉用的布料很好,所以被剪成破布之後也還是能看得出來質量很好的,但是沒有人買。
那些真正需要買破布的人,一般都會去買那些粗布麻布,想要買好的,頂多就是買一些的確良料子的布子,資本家大小姐留下來的這些布拉吉布料,回去不實用啊,穿又不能穿出去,拿來做貼身衣物吧,這些絲綢又太脆弱了,一洗就壞,別說拿來做抹布希麼的了。
就是因為這個樣子,所以這些被剪壞的布拉基就一直堆積在信託站的角落,無人問津。
可月眠和李桂芝想都不想,就直接把那一大籮筐的壞布拉吉都買了。
信託站的售貨員用一種「你們真是不識貨」的嫌棄目光看著李桂芝和月眠,那樣子分明就是在嘲笑李桂芝和月眠把垃圾當寶貝呢。
李桂芝和月眠壓根就不在意,倆人順便就在信託站再買了兩個麻袋,把那些被剪壞的布拉吉放個麻袋裡。
售貨員看著兩人的行為,還在一旁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