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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9:37:01 作者: 承珞
    等待的日子,並沒有很難熬。

    舒年認真地學習,考試,也在仔細地思考保研這件事。

    本科這幾年,她有參加一些比賽,對於建築這件本身就具有靈魂的事,她也逐漸有了深刻的理解。

    想做自己工作室的想法,也越來越堅定。

    所有的一切,都步入正軌,在等完滿的結果出現。

    他們打著跨洋電話,說著目標,聊著生活。

    偶爾也會有情緒低落,也會有疲憊迷茫。

    但在這孤獨前行的路上,他們都有最堅實的信仰。

    每一晚,舒年都會抱著珍珠睡覺,偶爾也會黑糖自說自話。

    明明已經二十一歲了,卻在傍晚睡前成為小孩。

    她在想,盛銘洲的身邊是不是沒有人作伴。

    廣闊無垠的海洋,日日月月的輾轉周折。

    從模擬機,到組合試飛,再到獨立飛行,盛銘洲一路表現出色,連教官都忍不住誇讚,就是天生的飛行員。

    整個冬天,只要外出,盛銘洲一直帶著那條圍巾。

    還有那枚護身符,他就連睡覺都不會離身。

    像是一直宣洩不了的思念,只能換一種方式去寄託。

    時間,可以帶走一切。

    同樣,也能證明一切。

    漫長的等代里,盛銘洲確信,自己是喜歡舒年的,並不是一時上頭,也不是衝動行事。

    要和她在一起,這件事,和飛上藍天一樣重要。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或許所有的一切都會繼續順利地發展下去。

    已經放暑假了,舒年入職了找好的設計院,準備實習。

    日日跑腿打工,每天累都得不輕。

    那天下了場雨,天氣轉涼了一些,空氣潮乎乎的。

    好不容易趕上快要周末,周五的晚上可以提前下班,舒年很高興,準備今晚早點給盛銘洲打電話。

    按照他們一直說好的國內六點,澳洲八點,每周五打一次視頻電話。

    但是舒年從五點多一直等到了七點,盛銘洲一直沒有動靜。

    開始,舒年也沒多想,以為盛銘洲有什麼急事耽擱了。

    但直到晚上快要十一點了,按照時差推算,澳洲已經快要凌晨一點,微信的消息還是沒有被回復。

    舒年猶豫了一下,打了個電話過去,卻是無人接聽。

    盛銘洲室友的微信她倒是有,但都沒說過話,所以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所以,只能再等等看。

    可直到第二天,舒年依然沒有收到回復。

    她開始莫名心慌,糾結再三還去問了一段晨瑞。

    又等了一上午,連午飯舒年都吃得心不在焉,去給黑糖餵狗糧的時候,甚至忘記放魚油。

    段晨瑞的消息沒等來,再回客廳看手機的時候,舒年刷到了盛銘洲所在州的新聞。

    掃了一眼標題,舒年瞬間緊張起來。

    槍擊案?!

    舒年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看錯了,反反覆覆地又看了兩遍,才確認。

    就是槍擊案。

    她沒有看錯。

    往下又翻了翻,舒年儘可能看全了每一個文字,最終落點到結尾。

    當地警方表示,該事件已經造成了3人死亡。

    舒年忽然覺得心頭劇烈地疼了一下,緊接著喘不過氣來,被巨大的恐懼感包圍。

    她的手開始控制不住地抖動,腦子裡出現了無數的,壞透了的預想。

    為什麼不接電話,不會這麼恰巧吧。

    她先後又撥了無數的電話,給段晨瑞,給盛銘洲,但至始至終無人接聽。

    她頹廢地坐在沙發上,覺得有些冷,緊緊地抱住自己。

    客廳里的鐘從中午一點爬到了下午三點。

    她已經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一個人坐在客廳,沉默著沒有任何反應。

    大腦里不斷閃過有關於盛銘洲的各種畫面,然後再告訴自己,這一定是自己虛驚一場。

    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應該,不會吧。

    舒年被長時間快速跳動的心跳折磨得難受,她勸說自己冷靜,卻沒有做到。

    她看著手機,目光直楞楞。

    又過了一個小時,電話終於有了回音。

    安靜的客廳,陡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舒年嚇了一跳,反映歸來,跳下沙發去拿手機,連不小心撞倒了茶几,都沒皺眉。

    掃了一眼屏幕,是盛銘洲。

    「餵......」顫抖著聲音,舒年接起了電話。

    作者有話說:

    「三月下起了大雨,四月里遍地薔薇。」出自林白《過程》

    「眉目舒展,順問冬安。」出自《心小舍》

    第30章 夜漫漫

    ◎告別職業生涯◎

    「餵。」

    舒年確信那是盛銘洲的聲音, 順著電話話筒傳過來的時候,緊張到快要跳出胸腔的心終於放緩了一些。

    他的聲音聽起來, 應該是還是正常的。

    舒年咬住下唇, 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你昨晚,怎麼沒接電話?」不明所以,舒年還是控制不住, 聲音抖得厲害。

    「昨晚,我們這邊發生槍擊案了。」盛銘洲不想瞞著舒年,也知道瞞不住。

    心又跟著懸了起來, 舒年緊張地追問:「那......那你呢?」

    本來是沒什麼大事的, 只是在那周圍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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