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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09:37:01 作者: 承珞
有些人就是生得很好看,高鼻紅唇,連睫毛都濃密卷翹,叫人挪不開眼。
可能是太入神,也可能是鞋子實在不舒服,舒年下台階的時候滑了一下,下意識抓了一下盛銘洲的衣角,整個人中心失衡。
盛銘洲回過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舒年,雙手穩穩地抓住了她露在外面,藕節般乾淨白亮的小臂。
「沒事吧?」
夜色很暗,視覺弱化的同時,其他感官都被放大。那種近距離的磁場擾動,讓舒年整個人汗毛都立了起來。
滑了一下,舒年嚇了一跳,被盛銘洲接住,半靠在他懷裡,她足足有十幾秒都沒有緩過神,只顧著緊張。
小臂有微熱的觸感,舒年抬頭,意料之中地與他對視。
那樣又黑又亮的眼睛,舒年覺得一瞬間,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嗓子眼。
「沒事。」舒年的聲音很小,生怕再揚起一點音調,顫抖的尾音就要出賣她的緊張和心跳。
「要不要休息會?」盛銘洲扶著舒年,低頭注意到了她的鞋子,低聲詢問。
舒年點點頭。
兩個人面朝著湖面,坐在了一邊的長椅上。
可能是磨出了水泡,這會腳痛得厲害,舒年隱忍著,卻被盛銘洲察覺主動詢問起。
「喝水嗎,我去幫你買。 」
「好。」
盛銘洲買了熱的牛奶給舒年,自己還是喝的冰紅茶,順便還帶了兩個創口貼。
「這種鞋不太適合走路,要不貼一下,走路能舒服一點。」
舒年臉紅了幾分,把牛奶和創口貼都接過來,抿著嘴不知道該不該當著盛銘洲的面,把鞋脫掉去貼。
盛銘洲察覺到舒年有些難為情,側過身,別開了眼神,故意不去看。「你貼吧。」
腳後跟的地方果然被磨出了小血泡,舒年撕開了包裝紙,小心地粘上去。
「好了。」
處理完,兩個人坐在長椅上聊起了天,舒年的紅色裙擺就這樣平鋪著,甚至有一角還落在了盛銘洲膝蓋上。
晚風很舒服,南京也要入秋了,月色交融在湖面,迎著湖面,吹著風,賞著月色秋景,好不愜意。
玄武湖舒年來過很多次,但和盛銘洲來是第一次。
早上起來,她還化了完整的妝容,不知道這會有沒有花掉。
「明天我們去哪?」盛銘洲先開口。
「上午去雞鳴寺?下午帶著黑糖去公園散散步?」舒年早就想好。
「好!」
話音落了,兩個人又一起陷入沉默,但並不是尷尬到沒話說,是那種都心照不宣,默契地選擇不破壞的此時從此刻的氣氛。
和盛銘洲待在一起的時候,舒年永遠都希望時間能夠無線拉長,拉長到每一幀每一幕都有解讀的空間。
起風了,穿著裙子,露在外麵皮膚被吹著,有些冷。
盛銘洲眼神示意了一下舒年,然後把手裡的襯衫外套蓋在了她的腿上。
就這樣靜靜坐著,吹著湖風,一句話都不用說,就美好得找不到形容詞。
送舒年回去的時候,盛銘洲刻意放緩了腳步,怕她鞋子磨腳會難熬,走到了可以叫車的地方。
因為肖雲琪也沒有回東安,還留在南京,所以舒年也不方便帶盛銘洲上去。
「我把黑糖帶下來吧,我們帶著它在小區里轉一圈。」
「明天吧,你今天走太多了。」盛銘洲怕舒年的腳再走下去會痛。
「那我上去了。」舒年把手裡的襯衫遞給了盛銘洲,眼瞧著他伸手接住,忽然很不舍這樣的一天結束。
沒有鬆手,抬眼看著他,舒年很輕很柔地問了一句:「今天穿的這條裙子,好看嗎?」
盛銘洲被問住。
隔著薄薄的襯衫,兩個人的指尖碰在一起,觸電一般,但誰也沒收回手。
舒年這兩年宅在家和宿舍,所以沒有被曬黑,皮膚白皙透亮被紅色襯得起色更好,裙型剪裁很貼合,凸顯得身材也更完美。
盛銘洲從一見面就注意到了。
傍晚的風從耳邊略過,舒年在風聲里聽到了更激烈的心跳聲。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忽然問出這樣一句話,就像是精心準備赴宴的小朋友,必須要得到誇獎才肯罷休。
月光和燈光攪合在一起落在了她微紅的臉上,盛銘洲一眼望去,再也挪不開目光。
如墨的長髮打著卷,因該是被精心卷過的,半扎著馬尾用紅色的蝴蝶結綁著。乾淨白皙的脖子上墜著一顆小小的月光石,閃著細碎的光。
「好看的。」盛銘洲閃躲開了舒年的眼神,隔了好一會,清晰地回應。
口氣很誠懇,又重新抬起頭,直直望著舒年,生怕她會不相信。
舒年放開了手,那件白襯衫完全拿在了盛銘洲手裡。
終於得到了心心念念了一天的誇讚,舒年露出了笑容,眉毛彎彎,眼睛也眯成了好看的弧線。
她發現,似乎勇敢地表達地出自己想要說的話,並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
她喜歡盛銘洲,這道她逃避了一年又一年的題,放到如今,她終於有了提筆嘗試的勇氣。
上天既然讓她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那她就決心不會再錯失。
「我回去啦!」
「好!」盛銘洲被舒年的快樂感染到,看著她轉身,又補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