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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20:39 作者: 白魚登舟
「裴老師,借他一用。」景衡雖然有點不忍心破壞這個父子情深的畫面,但也只是有點,封芮失蹤才是大事。景衡把迷茫的裴臨拽離了位置,拖到了客廳的角落。
「怎麼了。」裴臨原本想調戲幾句,發覺氣氛不太對勁,做了回乖巧的寶貝。
「昨天下午3點36分你給封芮打了電話。」
裴臨微怔,嘴角微微上揚,語調里透著幾分誘惑,「表哥,你調查我?」
「我現在沒功夫和你繞彎子,你給我說實話。」如果不是裴溯在客廳,景衡真能把裴臨揍一頓。因為那個時間點,景衡剛好和封芮聊完,走了。裴臨這個電話打得實在太巧。
「表哥想聽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裴臨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倚著牆。
「裴臨,你現在和我說實話,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你要是再胡說八道,那就別怪我了。」
景衡的嚴肅和裴臨的淡然劇烈地衝撞在一起,裴臨淺笑,「我威脅她,如果她以後還在你面前說我壞話,我就殺了她。」
景衡驚愕,「你怎麼知道。」
「如果我說我在你身上按了監視器,你信嗎。」
「不可能!」景衡為了避免身上攜帶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每天都會檢查衣物,裴臨不會有這個機會。
「你看,所以我沒放。」裴臨攤攤手,保持著淡然。
「昨晚7點以後你在哪裡。」
「你拋棄了我,我只能自己找樂子了。」
「裴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景衡想,等封芮的事結束,一定要把裴臨這禍害的嘴堵上,再把他關起來,免得出去禍害別人。
「昨天淨姐讓我來這裡吃飯,我就來了,直到現在,我沒離開過,」裴臨終於正經了,「哥,封芮出事了?」
「沒離開過?」
「如果你要證人,昨晚9點以後到今天7點,我一個人在房間睡覺,這段時間是沒有證人的,其他時間,那位可以給我作證。」裴臨的眼神飄向了坐在沙發上的裴溯。
「你昨晚7點多給封芮打電話又是為了什麼。」
「你說什麼?7點多我給封芮打了電話?」這次裴臨不淡定了,堅定否決了,「這不可能!當時淨姐,政哥,裴溯,我們在聊天,我絕對沒給封芮打過電話。」
景衡驚怔,拿出手機給裴臨看了通話記錄,裴臨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那個,能不能借我用一下電腦。」
裴溯淡淡看了裴臨幾眼,上樓拿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遞給裴臨。
「你要電腦做什麼。」景衡疑惑。
「我在封芮身上放了監視器。」裴臨正在登陸監視器的帳號,沒有注意到景衡和裴溯聽到這句話微變的臉色。
「信號被干擾了。」裴臨很不開心。「哥,封芮怎麼了。」
「失蹤。」景衡現在不僅擔心封芮,還擔心裴臨,誰在冒充裴臨的手機號給封芮打電話?「她應該是接到冒充你手機號的電話後離開了家,然後失去了消息。」
「我不喜歡封芮看我的眼神,那天我請她吃飯,順便在她身上放了微型監視器,」裴臨接受到景衡怪異的眼神,忍不住解釋,「我對她私生活不感興趣,我也只是偶爾看看她在哪,在和誰說話。你現在該明白為什麼我會知道宗順死在盛世酒店停車場了吧。」
景衡發誓,他絕對沒有懷疑裴臨在偷窺封芮的私生活,他只是好奇,裴臨是怎麼做到把監視器神不知鬼不覺按在封芮身上,關鍵是封芮還沒發現?!
「封芮是法醫,按理說沒有仇人,誰會冒充你的手機號約封芮。」
「封芮是國際刑警。」裴溯幽幽開口,把景衡和裴臨驚了。封芮是國際刑警?該不會是國際玩笑吧?
「國際刑警為什麼要藏在S市警局?」
「上帝之眼和S市有聯繫,封芮是他們派來的。表面說給我做心理疏導,其實是監視我。」
「您懷疑是上帝之眼成員抓了封芮?」景衡沒想到昨天封芮提醒了自己,結果她就失蹤了,昨天裴溯才提到上帝之眼,今天上帝之眼就出現了?「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封芮,非得弄得這麼複雜。」
「利用封芮引出更多的人。」
「阿臨,你能追蹤到監視器的位置嗎。」
「我的計算機技術沒有媽咪厲害,但是我知道信號開始被干擾的地方。」裴臨看到地點時,表情轉為怪異了。
「哪兒。」
「銀河灣。」
不僅裴臨感到詫異,裴溯和景衡同樣驚愕。「具體點。」
「我不會。」但李斯特會。裴臨沒有說出後半句。
「帳號密碼給我。」景衡現在只能指望那個迷糊的小女警了。裴臨毫不猶豫交出了帳戶,密碼,反正監視器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等待是煎熬的。
「她教過你什麼。」裴溯淡淡問了句。
「她能對一個孩子教什麼?」裴臨反問,但語氣並不友善。這就是他不喜歡警察的原因,似乎任何話從警察口中說出都成了質問。
「你什麼時候知道了她的身份。」
「我認為你應該不想知道,」裴臨沒有迴避裴溯的審視,淡然應道,「而且,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認為不該告訴你。」
裴溯不再說話了,裴臨也轉移了視線,氣氛一下子壓抑下來。景衡識趣走出了客廳,來到屋外等候萬禕的消息,給這對相處模式詭異的父子一點交流空間。
「我打開過你的保險箱,我六歲那年。」
裴溯驚愕,眼睛閃爍著危險。
「你不該把一個職業小偷的兒子單獨關在自己的房間,」裴臨似乎沒感覺到裴溯的強烈敵意,自顧自說著,「媽咪教過我開鎖,教過我逃跑,她教了我很多東西,以前我不明白,看了媽咪給你的信後,我漸漸明白了。」
「我知道是媽咪對不起你,她不該盜取你的精子私自結合,不該在她有危險時擅自把我送到你身邊,你沒有義務保護我,照顧我。」裴臨的目光沒有在裴溯身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視線該落在哪裡,「我沒有恨過你,你對我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但你與一般陌生人的唯一區別在於,我身上流著你的血。」
「但其實,我想我應該是恨你的。媽咪告訴我,我可以無條件相信你,但你要殺我,我覺得你騙了媽咪,你不值得媽咪的信任。後來,我開始恨媽咪了。她生我的最初想法是給你製造麻煩,雖然她後來改變了想法,但我認為明明是她厭倦了那種生活,卻把我當作藉口。她遇到危險,丟下我逃了。」
裴臨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終於把視線落在了裴溯上,「你說,如果當年媽咪沒有偷看你的遺書,結局是否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