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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20:39 作者: 白魚登舟
    裴臨讓侍應拿來了兩瓶紅酒,兩個酒杯。裴臨倒滿了兩杯酒。

    「我不喝。」

    「沒給你。」

    這兩杯酒,最終都進了裴臨的胃,喝完,倒滿,再喝,再倒,直到景衡奪過裴臨的紅酒。「你發什麼瘋!」景衡被裴臨喝酒的架勢震驚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一直灌自己酒的,裴臨成功令景衡大開了眼界。

    「不喝完就浪費了。」裴臨搖搖欲墜地站起來奪酒瓶,卻被景衡按回座位。「知道浪費就別包餐廳!別點那麼多酒!」

    裴臨被景衡按回座位後就倒了,嚇得景衡以為自己用力過猛,傷到他了。「裴臨?裴臨?」

    裴臨不喜歡酒,也很少喝,他光榮地把自己灌倒了。

    景衡拉著裴臨的胳膊,架著他離開了。

    「裴臨,密碼。」景衡喊了很多次,裴臨一點反應都沒有。景衡和密碼鎖大眼瞪小眼,大概一分鐘後,景衡決定嘗試。

    第一次。裴臨的生日。裴臨的生日是幾號來著?景衡回憶了半天,硬是沒想起來,裴臨確實不曾提過自己的生日。景衡想,要不自己讓萬禕查查裴臨的身份證?但是萬禕最近太累了,這種私事還是別打擾她了。

    於是,景衡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嘗試,他就當今天自己也喝酒了。

    「喂,裴老師,這麼晚打擾了,……沒事,沒事,您最近身體怎麼樣?……我也挺好的,」景衡發現其實自己挺慫的,尤其是面對裴溯時,「真沒事,您早點休息,……其實,我有個問題請教您。……兇手重返案發現場可能有哪些心理。……裴臨生日是什麼時候。」

    景衡問出口後,猛然意識到,裴臨根本沒在裴家過過生日,以裴溯對待裴臨的態度,裴溯要是知道,絕對有鬼。

    「不不!裴老師,其實我想問您的生日。」

    「阿衡,怎麼回事。」裴溯接到景衡的電話,從景衡一開始就吞吞吐吐的行為,裴溯就猜到絕對和裴臨有關。

    「裴臨喝醉了,我送他回家,我不知道他家密碼鎖的密碼,就想試試他的生日。」景衡終於坦白從寬了,瞬間輕鬆了不少。

    「別試了,你開不了。」

    景衡:「……」

    其實是您不知道裴臨的生日吧。

    「1225。」

    景衡微怔,12月25日?

    第一次嘗試失敗。

    景衡心想,其實這個日子是錯的,是裴老師隨口胡謅了一個日子,好讓自己以為他還是關心裴臨的。

    然後,裴溯似乎會讀心,解答了景衡的疑惑。「12月25日是他的生日,但密碼是他母親的生日,全世界只有他和他母親知道。」

    景衡震驚了。裴臨的母親是什麼身份,生日這麼神秘?難不成他母親身份證上的信息是假的?

    知道密碼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死了,一個半死不活。景衡側著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背上的裴臨,果然是個麻煩精!

    「裴老師,您的生日是什麼。」

    「1125。」

    第二次嘗試,失敗。

    第三次嘗試,失敗。

    「對不起,您輸錯了三次密碼,請24小時後重試。」機械女聲狠狠衝擊了景衡的心臟。完了,不知道明天裴臨清醒後知道他家被自己封了24小時會有何感想?

    景衡啊景衡,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試自己的生日?

    「帶他過來。」

    裴溯獨特的聲線驚醒了景衡。完了,這次是真的完,竟然忘了還在通話中……等等。裴老師說了什麼?帶他過去?帶裴臨?裴老師會不會趁裴臨醉著直接殺了他?可憐的裴臨沒有明天了。這樣也好,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封了他家。

    當景衡把昏睡的裴臨送進銀河灣7-3號時才意識到,自己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態把手無縛雞之力的裴臨送進虎穴?

    景衡後知後覺,如果剛才自己拒絕裴溯的「好意」,說要帶裴臨回自己家,他相信,裴溯絕對不會反對。

    「阿臨怎麼了。」喬淨急忙過來幫忙,暫時將昏睡的裴臨安置在了沙發上。

    「喝多了。」

    「這混小子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喝多!」

    「他不會喝酒?」景衡驚愕,以剛才裴臨豪飲的氣勢,景衡以為這個花花公子酒量驚人呢。

    「兩杯紅酒就能讓他忘了自己是誰。」喬淨沒好氣地白了景衡幾眼,「你帶他做了什麼?」

    我冤枉。景衡此時只想把裴臨弄醒,然後和他對質。「他原本想約一個女警吃飯,好吧,其實那個女警是男的,然後今天那個男警沒穿女裝,裴臨的約會對象不見了,他只能一個人去吃飯,我覺得他挺孤單,就去看他。我怎麼知道他會喝那麼多酒。」

    「什么女警是男的,男警沒穿女裝,」喬淨聽得雲裡霧裡,「我不管,你負責把他收拾好,我已經給他準備好毛巾和換洗衣物了,你去幫他洗澡。」

    「我?」

    「難道是我?」喬淨瞪了他一眼。

    指望裴溯是不可能的。景衡淪為苦力,把裴臨背上了樓。幸虧裴臨喝醉夠乖,沒有發酒瘋這種更麻煩的事。景衡的洗澡是簡單粗暴的,直接把裴臨扒光,扔進了浴缸。

    混血兒的皮膚真白,比女人還白。唯一的不好之處,太敏感,自己就稍稍用力了一下,皮膚就泛紅,搞得好像自己虐待他一樣。景衡腹誹,但力度已經不知減了多少。真嬌貴!

    景衡預期十分鐘完成的洗澡大業,硬是折騰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包括吹頭髮。當景衡把裴臨扔到床上時,自己也累癱了,抓犯人也沒這麼累過。

    「今天太晚了,你也在這裡洗了睡了吧。」喬淨粗暴地將毛巾和換洗衣物扔給了景衡。

    「你家哪來那麼多型號的男人衣物。」景衡無語。

    「阿臨穿的是我爸的,他們身材差不多,至於你,政哥的。」喬淨笑了笑,有幾分狡黠。

    「我不穿。」

    「都是新的,政哥經常買衣服給我爸,他自己也順帶買了。」喬淨解釋,「你放心,我通知政哥了,他不介意。」

    他不介意我介意。「你別告訴我他經常在這裡過夜。」

    「倒也不是經常,偶爾吧,」喬淨的笑容多了幾分曖昧,「就在這隔壁,不過你別想了,那是他的專屬房間,你就湊合和阿臨一起睡吧,其他房間我沒收拾,你要是不介意,樓下沙發歡迎你。」

    喬淨沒給景衡發言的機會,走了。

    景衡目測了床的大小,又看了看裴臨的小身板,湊合就湊合,總比沙發強。

    景衡洗好澡躺在床上,非常感謝裴老師待在房間沒出來,否則,他也無法想像裴老師見到裴臨後的反應。

    景衡思考著裴溯和裴臨的相處,思考著連殺兩位富家少爺的兇手,終於睡著了。他原以為他可以擁有一個平靜的夜晚。但是,裴臨在凌晨不知抽什麼風,各種亂動,時不時碰到景衡,景衡是個敏銳的人,就被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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