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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20:39 作者: 白魚登舟
鄔子衿哭了,應該是看到宗順抱著別的女人。「你最好祈禱別被我查到你和她的交集!」
裴臨有點鬱悶,為什麼景衡對自己的敵意這麼深,難道自己腦門上寫著「罪犯」兩字?好吧,他確實隱瞞了一點,他不僅看到鄔子衿哭了,還在凌晨注意到她悄悄離開了宴會,卻沒有選擇乘電梯回房間,反倒走向了安全通道的樓梯。哦,對了,大概十分鐘後她又回來了,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這個「熱鬧」的集體。
「我見過追人送玫瑰的,你這是什麼,」景衡嫌棄地拎出了一支花,湊到鼻前聞了聞,然後又嫌棄地插了回去,當然,破壞了整體美感,「別人還以為你去掃墓。」
「封法醫不是一般女性,配的花自然也要與眾不同。像景隊這種萬年單身漢,應該也不會懂每種花隱含的花語。桔梗,代表我對封法醫永恆的愛。」裴臨把那支被景衡□□的花遞給了景衡,「這支就當我借用你名頭的謝禮了,表哥。」
裴臨一走,景衡立即順手把這支白桔梗扔進了垃圾桶。永恆的愛?景衡泛起雞皮疙瘩,太肉麻了。
案件偵破後,景衡閒來無事,破天荒搜索了花語。桔梗,擁有兩個截然不同的花語。永恆的愛。無望的愛。
以裴臨這種萬惡資本主義的代表,會不知道桔梗代表的含義?那束桔梗在暗示什麼?
過往
封芮下班後,上了裴臨的車!這在警局絕對是爆炸性新聞!冰山美人封法醫竟然被混血帥哥俘獲了?大半個警局陷入失戀悲傷期。
「老大,你親愛的小表弟被封女神拐走了,請問你有何感想。」段熹好奇湊近景衡,曖昧不明地笑著。
「很閒?」景衡笑了笑,透著一種不懷好意的陰險,段熹突然後悔自己沒事找事了。
「檔案室同事經常抱怨案件理不完,鑑於同事間的友好關懷,不如派你去幫幫他們?也好讓大家愉快地過個節。」景衡淺笑,正氣凜然的形象躍然眼前。
「我幫我的秋娘子去寫報告!」段熹匆匆離開,好像身後有猛獸追擊。
被段熹一提,景衡內心還真不是滋味。但不是因為裴臨被封芮拐走,而是,封芮被裴臨這混帳騙走了。暗戀封芮的人很多,好巧不巧,景衡正是其中之一。當然,這已經是過去式了。
景衡對封芮的愛慕之情可以追溯到景衡初到S市警局,初入江湖的景衡被封芮清冷的氣質吸引。最重要的是,封芮雖在沉默,但能令人感覺到她已經看透一切。景衡對封芮的感情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所以,景衡沒來得及表白,他的初戀就被封芮一句「我已經有愛人了」扼殺在搖籃里。六年了,景衡從沒見過封芮的愛人,只當是拒絕自己的藉口罷了。
但是,封芮竟然被裴臨俘獲了?自己哪點比不上那個混帳東西!景衡承認,那個小白臉確實長得誘人犯罪,但自己也不差啊。況且,明顯是自己更能給人安全感。
鬱悶中的景衡被一條手機簡訊打斷了回憶。
明晚到我家吃飯。
霸道,不容拒絕,這則簡訊不必看備註也知道編輯的主人。其實,景衡不喜歡去喬淨家,因為喬淨和她爸裴溯住一起。裴溯是景衡的老師,雖然裴溯從不擺架子,見人都是笑著,但任何人面對老師都會不自覺產生一種敬畏的緊張,何況,裴溯的眼睛比X光更恐怖,裴溯不是心理學家,但洞察力比起封芮有過之而不及。
景衡挺疑惑,既然裴溯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當警察,卻在警察大學做了一個客座教授?更令景衡困惑的是,中國嚴禁槍枝,不是警察的裴溯竟然被允許隨身攜帶槍?景衡雖然不明白,但也不會主動問。說實話,他挺怕那個漂亮的中年男人。
喬淨,風致集團副總,遠近聞名的女強人,住在一處荒涼的小區----銀河灣。荒涼,是對比那些近年新開發的高檔別墅區而言。銀河灣,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歷史了,裴溯初到S市就住在這裡,即使這裡逐漸走向落寞,他也沒有搬家的打算,儘管以喬淨的身家,隨便買下一個樓盤也不會心疼。
銀河灣7-3號。
「淨姐,我來了。」景衡不是第一次來這裡,輕車熟路地進了屋子。
「阿衡,今天下班挺早。」
回應景衡的不是喬淨,而是一個聲線獨特得令人難以忘記的男人。男人穿著休閒的襯衣和休閒褲,繫著圍裙,非常居家的裝扮。男人的輪廓格外柔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和裴臨三四分相似的外貌,卻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美人。男人確實稱得上美人,儘管他今年42歲了,卻活得格外精緻,絲毫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局裡沒什麼事,我就早點過來了,」在裴溯面前,景衡絕對是那種三好學生,「淨姐還沒回來?」
「阿淨剛才來電話說公司臨時有點事情,會晚些回來。」
景衡:「……」
他一點也不想和裴溯單獨共處一室,渾身不舒服。
「裴老師,您去休息,我來燒菜吧。」
「來者是客,哪有讓客人燒菜的道理,你在客廳等會,飯菜馬上好了。」裴溯淡淡笑著,走進了廚房。
景衡不得不好奇,這個和藹慈祥的男人,為什麼會強烈排斥自己的親生兒子?當時裴臨才六歲,孩童無辜,莫非與裴臨的母親有關?這些問題,他是不敢問裴溯的。但他以警察豐富的想像力,羅列出了各種原因,比如,裴臨的母親婚內出軌。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景衡的異想天開。
景衡發現這個號碼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哪裡見過。大概是某個線人?景衡接通了電話。
「表哥,今晚有空嗎。」聽到這個聲音,景衡才想起,季晚晴案件的報案人信息表上有裴臨的手機號碼,那天能找到裴臨的住所也全靠那張表格。景衡瞥了一眼廚房方向,暫時溜出了屋子。
「你不是和你的封法醫在共進晚餐麼,怎麼想起我了?」景衡的語氣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詭異,「該不會被封美人拋棄了,到我這兒找安慰?」
「那真讓你失望了,我們家封法醫今晚有要事,我看你孤家寡人,想讓你請我吃飯來著。」
景衡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裴臨剛才說什麼?讓我請他吃飯?「沒錢,請不起你這位大少爺。」
「那我勉為其難地請你好了,」裴臨的語調怎麼聽怎麼不對勁,「表哥,約嗎,我可以來接你。」
「真遺憾,我有約了,」景衡不明白裴臨的真實用意,以為他只是閒得無聊來調戲自己,「當然,我是不介意收留你這個孤家寡人的。」
「報坐標,等爺來寵幸你。」
「我怕你不敢來。」
「這世上還有我不敢去的地方?」裴臨的笑意聽上去似乎更深了。
「約法三章,你不敢來,欠我一個要求;你來了,我欠你一個,」景衡內心有點小激動,他期待著裴臨的回答,「當然,絕對以法律為底線,我怎麼忍心讓你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