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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20:14 作者: 米糰子
    說罷,他自己都忍不住長長吁出一口大氣,因為他的身子卻是比水卿卿更難受……

    躲進被子裡的水卿卿,臉紅得像蝦子,將臉朝著裡面的昀兒,不敢回頭看他。

    不得不說,陸霖的藥真的很奇妙,擦到身上後,水卿卿沁身舒適,身上的酸痛感也好了許多。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水卿卿聽到梅子衿去了隔間,似乎是又泡澡去了。

    水卿卿明白他的用意,知道他說到會做到,心裡一松,抱著昀兒舒服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梅子衿沒有一早去軍營,而是陪水卿卿吃了早膳再走。

    吃早膳時,梅子衿同水卿卿說起了陸霖進宮為晉明帝看診的事,水卿卿聽後心裡一松。

    她感嘆道:「希望陸霖能早點讓皇上醒來。」這樣無名就不會因為擔心太子登基而做出過激的行為了……

    梅子衿看著她眉眼間的不經流露出的愁色,似乎猜到了她心裡的顧慮,沉聲道:「聽無名說,你前晚去找過他了?」

    水卿卿點了點頭,「他當初因為救我而重傷,我自是要關心他的身體……而老夫人也擔心無名,因為他閉門不願意見人,老夫人很傷神,就托我去勸勸無名……」

    說到這裡,她又想到了劉茵,心裡隱隱不安道:「劉茵有線索了嗎?我好擔心她會出事……」

    梅子衿道:「我昨日特意問了無名他們之前的住址,等下吃完早膳我讓人去尋她,尋到她後,就直接接她回侯府來。」

    想到那日在街頭劉茵對自己的恨意,這些日子以來,水卿卿心裡一直忐忑難安著,感覺對不起劉茵,所以,她卻是比任何人都盼著早點尋劉茵回來。

    她笑道:「如此甚好,我等下就同老夫人去說,讓下人替劉茵準備好院子,為她打理好一切,方便她隨時進府居住。」

    梅子衿點頭應下,遲疑片刻後,終是將心中的計劃同水卿卿說了出來。

    他沉聲道:「如今皇上重病,太子一黨蠢蠢欲動,在朝野中瘋狂攬權,陳國公府也是私下集結兵馬,對四皇子打壓也是厲害----昨日短短一日內,四皇子就遇到了兩次刺殺,實在是猖狂到令人髮指。」

    聞言,水卿卿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如她所料,太子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了。

    梅子衿讚許的看著她,「所幸你提前提醒了賢妃做好防備,也向她舉薦了陸霖。如今陸霖進宮,只要他儘早讓皇上醒來,事態就會扭轉----而太子如今所做一切,就是在為他的將來自掘墳墓!」

    水卿卿握勺子的手一雙冰涼,想到一直守在乾清宮不離開的太后,心裡已是想到了什麼,白著臉擔心道:「陸霖此番進宮,只怕會有兇險……若是太子真的有心讓皇上不醒來,只怕,陸霖是近不得皇上的身的----就算近了身,他開的藥估計……也到不了皇上的嘴裡……」

    水卿卿擔心的,梅子衿也早已想到。

    他沉聲道:「你放心,陸霖進宮除了賢妃與四皇子,沒有其他人的知道。賢妃將他悄悄安排進了太醫院,成了四皇子一個親信太醫童身邊的藥童,再找機會讓他進乾清宮找機會給皇上看診,所開具的藥方,也會由賢妃親手熬製給皇上服用。」

    「而他在宮裡的安危,有四皇子的人和我所派給他的暗衛,一定會無事的。」

    聽了他的話,水卿卿心裡的擔心放下,眉頭也舒展開來。

    可是,梅子衿的眉頭卻越擰起緊。

    遲疑片刻,他沉聲道:「還有一事要同你說。」

    看著他凝重的樣子,水卿卿心裡一緊,緊張道:「侯爺請說。」

    梅子衿凝聲道:「我與四殿下商議兵分兩路,一面讓陸霖進宮救治皇上,另一面卻是對白浩清下手,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從而找出他與李宥雇兇殺人的證據……你覺得如何?」

    梅子衿聲音裡帶著一絲遲疑,更是有一絲擔心----

    不論怎麼說,也不論白浩清有多壞,但他終歸是水卿卿的親生父親,若是真的要對他下手,整個白家,幾乎等同滅亡。

    雖然水卿卿已被白浩清絕情拋棄,不再屬於白家人,但不可否認,水卿卿的血液里,歸根結底還是流著白家人的血,所以,他顧慮水卿卿的感受,怕她難過不忍。

    其實,在最早發現白浩清與太子李宥一共乘車從刺殺現場離開時,四皇子李宣就決定將白浩清告到晉明帝面前去,卻被梅子衿攔下了。

    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想讓她為難。

    不然,依著梅子衿的脾性,看到無名與三石差點喪命,還有他親自訓練出來的暗衛慘死,更重要的是刺客對水卿卿瘋狂追殺,他一定早就不會放過白浩清了。

    但如今,皇上重病昏迷,朝局震動,事態緊急,若是再不出手,四皇子李宣就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被太子狠狠的壓制,再難有翻身的機會……

    看著梅子衿眉眼間的糾結不忍,水卿卿知道他心裡的為難,也知道,這已是他為了她,對白家,乃至白浩清做出的最後的讓步了。

    她低下頭攪拌著碗裡的米粥,心裡苦澀一片,面上卻是淡然笑道:「侯爺做得對。他是太子的幫凶,既然如今一時間找不到太子的證據,只能從他身上下手----做惡的人是他,應該承受懲罰的也是他,侯爺心裡不必有負擔,更不必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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