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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20:14 作者: 米糰子
深邃的眸光閃過寒芒,梅子衿冷冷道:「可有查到白浩清將昀兒藏在什麼地方?」
三石慚愧道:「屬下無能,尚未查到。」
梅子衿握長劍的手一緊,冷冷道:「繼續查,一定要找到昀兒。」
三石沉聲應下,又道:「爺,武寧公主一案有發現了----先前在京兆尹的大牢里,之前因圍堵郡主與公主、被爺下令關進牢房裡的人群里,有人認出了夏蟬,說是當日她也在場,還是她伸手推倒了郡主。」
「果然是她們!」
梅子衿心裡陣陣發寒,更是開始為水卿卿擔心起來。
她回到白府,看似風光無限,可實則越發的兇險。
白浩清為了攀上皇家,拿昀兒逼她就範。
而楊氏與白凌薇母女,也視她為眼中釘,一定不會放過她……
所以,他卻是要儘快查清武寧公主一案,將背後真兇緝拿歸案,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想到這裡,梅子衿吩咐三石先不要打草驚蛇,暗下從夏蟬與那日街上民眾圍堵之事查起,儘快查出害死武寧公主的真兇……
三石應下後,又沉聲稟告道:「爺,去西漠的人也回來了。」
梅子衿神情一凜,心口更是驀然的揪緊起來,悶聲道:「可有查到當晚的女子是誰?」
「查到了!」
三石囁嚅道:「當晚那個女子,卻是離落月庵二十里王家鎮上,一戶小鄉紳家的新媳婦,那日正好陪婆婆上庵堂燒香,歇在後院的廂房,不巧竟是……」
聞言,梅子衿心裡一怔----
竟是已嫁人的媳婦麼?!
可為什麼她還是處子之身?!
手不自覺的撫上肩膀上的咬痕,梅子衿很清楚的記得,正是因為她的不經人事,才會因為初次的疼痛難忍,在他肩頭重重咬下一口的……
而且,她既然是跟著婆婆一起去庵堂上香,為什麼所居的廂房裡會有催情香,而她身體的反應,更是異樣反常……
這也正是事後,梅子衿沒有回去尋那女子的原因之一。他那時有懷疑,廂房的女子是否與刺殺他的刺客有關……
心裡湧起疑雲,更是有莫名的情緒翻湧著。梅子衿沉默片刻,喉嚨滾動,終是艱難問道:「……她是誰?現在在哪裡?」
三石默默嘆息一聲,道:「那晚後,她被沉塘了……只知道她姓『水』,人喚水氏,是一個走藝郎之女……」
沉塘兩個字,讓梅子衿的心『咯噔』一聲往下沉,心裡更是湧起了愧疚與自責。
說到底,還是他害了她!
他一直以為那晚是個陰謀,沒想到,她只是一個平常的女子,卻因為與自己的一夜荒唐,被悲慘沉塘……
轉念他想到,既然那晚的女子被沉塘了,那麼,她就不可能是她了……
梅子衿心中的她,當然是指水卿卿,而當初也正是懷疑水卿卿是那晚廂房的那個女子,梅子衿才派人去的西漠。
而如今,在得知那女子並不是水卿卿時,他心裡五味雜陳……
看著他神情間難掩的黯然,三石心裡也很不好受,面上卻故做歡喜道:「爺,再過幾日就是二月二了,那日可是爺的生辰,爺想怎麼過?」
梅子衿心裡一怔,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他竟是都忘記快到自己的生辰了。
最在乎的人都不在身邊,今年的生辰,註定又是寡淡寂寞。
他語氣微涼,淡然道:「往年怎樣,今年照舊。」
三石道:「往年都有陸大夫陪爺喝酒,陸大夫前幾日出京了,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侯爺的生辰……」
三石話音未落,正在此時,有下人過來稟告,說是陸大夫請侯爺去他的府上一趟。
梅子衿看看外面漸晚的天色,以為是陸霖剛回來找他喝酒,正好心時煩悶,換過一身衣裳出門去了。
陸府門口,陸霖卻是翹首以盼等了梅子衿許久,不等他的馬車停穩,已是急忙上前拉了他往府里走,一邊埋怨道:「你今日來得怎麼這麼晚?」
看著陸霖的稍顯異樣的神色,梅子衿心裡微微一凜,道:「你剛剛回來,何事這麼著急?」
陸霖拉著他悶頭往前走,「帶你見一個人。」
梅子衿心裡好奇,還要再問,陸霖已是抬手掀起了內室的門帘,朝躺在床榻上的人呶嘴:「你看看她是誰?」
從門口看去,床上躺著是一個全身纏滿紗布的中年婦人,面容看不太真實,等梅子衿走近一看,才發現那婦人,竟是武寧公主身邊的近侍,那個從山崖上摔下去的憐姑姑。
憐姑姑全身包纏著厚厚的紗布,面色蒼白如紙,眸光渾濁,直直的看著梅子衿,形容痛苦又帶著幾分警惕。
見到憐姑姑的那一刻,梅子衿全身一顫,不敢相信的看著憐姑姑,再回頭震驚的看向一臉嚴肅的陸霖。
陸霖沉聲道:「我出京的路上,有一戶樵夫人家向我求救,說是家裡有一位重病之人,等我去看診時,她告訴我,她是武寧公主身邊的姑姑,被人所害掉下山崖,求我帶她回京城見莞卿郡主,可莞卿郡主如今呆在白府,外人根本見不著,我只有尋了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