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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20:14 作者: 米糰子
    馬車裡,小喜擔心的看著一臉決然的水卿卿,遲疑道:「小姐準備做什麼?」

    水卿卿苦澀一笑,按下心頭的悲傷緩緩道:「有些事,與其等它到來時捲起驚濤駭浪,還不如提前杜絕,避免災難!」

    譬如,她與梅子衿之間本不應該發生的糾葛……

    第52章 認準了你

    自開席後,梅子衿就一直在宴席間找尋水卿卿的身影,卻一直不見她,心裡不免擔心起來。

    宴席過半,梅子衿再也坐不住,讓三石出殿去三皇子府其他地方尋她。

    不一會兒三石回來,告訴梅子衿,水卿卿已經離開三皇子府走了。

    聽聞她已離開,如此,梅子衿也沒有心思再留在宴席上,隨便找了個藉口提前離席走了。

    一出王府大門,梅子衿就問三石:「她去了哪裡?為何宴席間一直沒有見到她?」

    三石回道:「三殿下安排表小姐在後殿的暖閣里陪武寧公主去了……」

    聞言,梅子衿腳下步子微微一滯,心裡不覺划過異樣----

    無端端的,李宥為什麼要安排對京城權貴圈一片陌生的水卿卿,去接識那個深居簡出、不問世事的武寧公主?

    他不相信李宥此舉沒有其他深意。

    驀然,梅子衿心裡想起,武寧公主,正是二十年前,擁有陳皇后所贈黃金盒中的其中一人。

    心裡閃過震驚,梅子衿停步回頭,眸光深晦不明的看著眼前的三皇子府,心裡暗忖,難道,三皇子李宥對她的身份也有所懷疑?所以故意將她往武寧公主面前引?

    難道,她真正的身份,竟是與那武寧公主有關麼?

    想到先前三皇子李宥對水卿卿的刻意接近,梅子衿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眉頭不覺擰緊。

    梅子衿繼而想到方才白浩清也在中途離席,心裡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蹙眉冷冷又道:「既是讓她去陪武寧公主,為何這麼早就離席走了----暖閣那邊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三石一邊跟上他的步子疾步離開,一邊道:「不知為何,宴席開始後不久,暖閣那邊就傳來武寧公主心疾發作的事,表小姐她們就先行離開了……」

    心疾發作?

    梅子衿心裡又是一沉,「好端端。公主她為什麼會心疾發作?」

    三石也是一臉不解,「這個屬下也不知。只是聽說,這個武寧公主下嫁到白府後,只不過幾年的光景,就又搬回武靖王府去了,這麼多年來,很少出來過,更不管外面的事,不知道今年怎麼來這三皇子府上赴宴來了……」

    聽了三石的話,梅子衿更是料定了心中的猜測,心中震驚不已----

    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水卿卿的身世離武寧公主有關,那麼,她與白凌薇和金嬤嬤之間仇恨,又是因何而來?

    梅子衿心思慎密,只是單單聽到,三皇子李宥讓水卿卿去伴陪武寧公主,心裡已是猜測到許多事情。

    只是,這些到底只是他心中的猜測,尚有許多不解的地方讓他迷惑。

    譬如,他從未聽說過武寧公主有過孩子,如果水卿卿不是她的女兒,她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還有,如果她的身世真的與白家、與武寧公主有關,她為什麼會替代盛瑜做侯府的沖喜娘子?為什麼會解西漠的寒痹之毒……

    越來越多的迷霧在梅子衿的心裡升起,他很想去找水卿卿問清楚一切真相,可是他也知道她的性格,但凡是她自己不願意說的,那怕殺了她,也得不到結果……

    就在梅子衿準備上馬車回侯府時,趕車的車夫卻稟告他,說是表小姐約他在回味樓一見……

    馬車一路急駛,毫不停歇的往回味樓而去。

    馬車裡,三石一臉好奇的問面色凝重的梅子衿:「侯爺,表小姐突然約你相見,是為了什麼事?」

    昨日發生在翡翠莊貴賓間裡的事,除了梅子衿與水卿卿兩人,再無第三人知道。

    所以,心思慎密的梅子心知肚明,不僅猜到了水卿卿約自己相見是為了什麼,更是連見面後,她會同自己說什麼,都已料到……

    心口仿佛被大石重重壓住,梅子衿第一次無措起來。

    下一刻,他出聲讓馬車停下,不顧外面的肆意的風雪,連三石給他撐的傘也推掉,冒著風雪,一步一步往回味樓而去。

    彼時,馬車剛出三皇子府地界不遠,到長街上的回味樓,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可梅子衿卻執意步行走過去。

    三石無法,只得讓車夫駛著馬車先回侯府,自己也扔下傘,冒著風雪陪他一起走。

    一路上,風雪交加,寒意襲人,卻比不過梅子衿眉眼間的冰寒之意。

    而他渾身上下,不僅裹滿雪霜,更是瀰漫著一層淡淡的哀傷,步子異常的沉重,越走越慢……

    另一邊,回味樓二間臨窗的清幽雅間裡,水卿卿同樣不顧外面風雪的嚴寒,命小喜將窗戶打開半扇,任由寒風灌進來,吹消心頭的苦悶。

    她眸光切切的看著下面的來路,等著梅子衿所乘的檀木馬車出現。

    面前的酒壺空了大半,若不是小喜攔著,只怕這一壺酒都要被她灌下去了。

    水卿卿不由想起,八歲那年第一次隨養父下井,她看著黑漆漆的井底和那一根細細的垂下去的麻繩,心裡害怕,養父將酒囊遞給她,道:「喝一口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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