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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20:14 作者: 米糰子
面上,她卻是抱著昀哥兒上前,施施然的向水卿卿見禮道:「老奴見過表小姐。表小姐今兒真是精神又漂亮。」
每次見到她,水卿卿不光會想到那個害了她一生的金大娘,更是會想到眼前這個笑裡藏刀的嬤嬤,更是用一塊芝麻糕,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金嬤嬤恨她,水卿卿何嘗不恨她?!
可是,再多的恨意,在看到昀兒的那一刻,都自動消散了。
這段時間為著不讓金嬤嬤懷疑自己,水卿卿總是克制著自己不去關心昀兒,連多看他幾眼都是小心翼翼。
可如今,昀兒就在眼前,瞪著一雙濕漉漉的漆黑大眼睛看著她,嘴裡呀呀的說著牙語,兩隻小胖手從金嬤嬤的懷裡掙出來,伸向她。
如此,早已對昀兒思念若狂的水卿卿,那裡還抵禦得了,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抱昀兒。
冷眼瞧著這一切的金嬤嬤,前一刻明明將昀兒往水卿卿懷裡送,下一刻卻是突然收緊手,側過身將昀兒抱離水卿卿。
下一刻,她貼近身子靠近水卿卿,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咬牙說道:「我妹妹死了,連屍首都沒見著。你說,我要找誰尋仇去!」
水卿卿全身一顫,眸光驚恐的看向近在咫尺、一臉猙獰扭曲的金嬤嬤。
可是不等她回過神來,前一息還一臉猙獰扭曲的金嬤嬤,又換成了她以往笑吟吟的樣子,手指慢慢的撫過昀兒嬌嫩的臉寵,緩緩笑道:「養大一個孩子多不容易啊,從娘胎到長大成人,多災多難的。誰又知道,後面會有著怎樣的劫難在等著呢----所以,咱們的小世子啊,可得健健康康、一路平安才好!」
說罷,向水卿卿森冷一笑,抱著昀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水卿卿剛從屋子裡出來的暖和身子,瞬間如墜冰窟,冰寒入骨。
她如何會不明白金嬤嬤話里的威脅,想到她最後手放在昀兒臉上說的那些話,讓她心痛如絞,更是心慌不已!
這個毒婦,竟是要對昀兒下手麼?
一想到金嬤嬤極有可能要對昀兒下手,水卿卿瞬間情緒失控,想也不想就要追上金嬤嬤同她拼命,卻被小喜死死攔住。
小喜拉住她的手,慌亂的勸道:「小姐,老夫人為你安排的馬車已在門口等你許久,宴席更不能遲到,我們先走吧……其他事以後再說。」
小喜的話讓水卿卿全身一顫,瞬間明白過來,或許,這正是金嬤嬤的激將法,想用昀兒引她上勾呢。
她惶然的想,不管金嬤嬤再猖狂,在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她就是昀兒生母之前,都不敢對昀兒下手的。
畢竟,他如今可是侯府世子,白凌薇還想靠著他固寵奪下侯夫人一位,不會這麼輕易的毀了手中最重要的棋子的……
如此一想,水卿卿紛亂的心緒平復許多,暫時放下擔心,出府去三皇子府赴宴。
每年的大年初五,三皇子李宥都會在府上設宴,招待親朋好友,還有朝廷中的將相名臣。
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三皇子府都會成為全京城最矚目的地方,整個大晉朝最上流的達官貴人都匯集一堂,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水卿卿去時,三皇子的府門口早已停滿各色馬車轎輦。她命車夫將馬車停在稍遠的地方,再下車步行去三皇子府。
尚未到府門口,卻見對面駛來一輛低斂卻不失莊重奢華的珠簾馬車,徑直在府門口停下。
馬車停定,墜著珠玉的檀青帘子由內向外徐徐掀起,先下來一個頭束紫玉冠、留著短須的中年美男子,身著烏金錦服,深身自帶威嚴。
男子下車後,回身攙扶著一個面罩青紗的纖細女子下了馬車,一路相伴進了三皇子府。
人一走,圍在街角看熱鬧的百姓就開始議論起來,水卿卿與小喜一路走來,一路聽來,才知道,方才那中年男子就是剛從翰林大學士高升拜相的白相,也就是白凌薇的父親白浩清。
而那個面戴青紗的女人,水卿卿原以為是白凌薇的母親白楊氏,可聽百姓議論,卻是白相正室夫人,武靖王的嫡長女、先皇親封的武寧公主,也是陳皇后的表妹,三皇子的表姨。
說起這位武寧公主,百姓間的議論聲更甚,一個個都一臉艷羨的說,當初武寧公主下嫁給當時還只是太子侍讀的白浩清,人人都說是白侍讀祖上顯靈,才讓白浩清高攀娶了武寧公主為妻。可如今看來,白浩清官拜相爺,卻是武寧公主慧眼識珠,早早看中了白浩清會有今日的飛黃騰達……
越說大家越發的唏噓艷羨不已。
可此時,卻另有人不以為然的說道:「事情可沒有你們說得這般簡單----吶,大家可看到那公主面上蒙著的青紗,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此言一出,立刻在人群里炸開了鍋,那些圍觀的百姓忍不住都看向說話之人,催促著問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堪堪要抬步離開的水卿卿,聽到方才那人的話,也忍不住慢下步子來。
因為,她在看到那個青紗拂面的公主第一眼時,心裡就生好好奇,為什麼來赴宴,還是來皇子的府上赴宴,那武寧公主還要遮住面容呢?
說話之人見大家都看向自己,不由得意又神秘兮兮道:「聽說,當年這個武寧公主出嫁前,遭遇了一場大難,毀了面容,這才下嫁給了彼時默默無聞的白侍郎。而昨日的白侍侍郎,今日的白相,也並不像大家看到的這般,對這位出身尊貴的公主愛護有加,在家裡真正寵愛的卻是他後來另娶的妻妾,將這位毀了容貌的公主冷落在了一旁邊----外面愛護的樣子,都是做戲給咱們這些外人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