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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20:14 作者: 米糰子
    看著那個白瓷盒,小喜也是一臉的迷惑,囁嚅道:「昨日大家送東西來時,人多東西也多,奴婢竟是一時間沒注意到這個盒子是誰人送過來的……後來整理東西時,才發現這裡面裝著薄荷膏。奴婢看著小姐在昏迷中一直很難受的樣子,就替小姐抹了點在額頭上……」

    說罷,她看著水卿卿緊擰的眉頭,擔心道:「小姐,這盒薄荷膏有什麼不妥麼?」

    小喜並不知道那個胭脂盒的來歷,所以水卿卿也不便讓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懷疑和擔心,只得訕然笑道:「無事,我只是好奇怎麼會有人給我送薄荷膏。」

    她將白瓷盒收好,接過小喜手中的藥一口喝了,復又重新躺下,讓小喜也早點休息。

    照顧了她一日一夜的小喜確實累了,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而床上的水卿卿手裡一直緊緊的攥著那個白瓷小盒,睜著一雙眼睛久久無法入睡。

    距離胭脂盒子丟失已過去一個多月,她一直以為,盒子是尋不回來了。卻沒想到事隔這麼久,盒子裡的薄荷膏被送回她手中,可那個關乎她身世的陳舊胭脂盒卻不見了!

    撿了她盒子的人,為什麼要事隔這麼久重新送回薄荷膏,卻不歸還她的盒子?

    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越想,水卿卿心口越是揪緊,繼而又想到,昨日自己喪失理智的衝動之舉是多麼可怕----

    先前,她在絕望之下,再加高燒人事不醒,才會衝動的要說出一切真相,搶回昀兒。

    可如今清醒過來,她卻知道,單憑手腕上的三顆相同的硃砂痣,根本無法讓人相信她所說的一切,相信剛剛被冊封世子的昀兒會是她的兒子……

    那麼,在毫無勝算的情況下,莽撞說出真相的她,不單單是與權勢滔天的定國侯府為敵,更是公然抗旨不遵。

    如此,不單會害死自己,還會害了盛太醫一家,更是會害死昀兒……

    可是,她要認回昀兒的決心卻不減反增。

    昀兒她一定要奪回來的,那怕前路更加艱辛兇險,那怕花盡她一生的時光,她都要讓昀兒知道,她才是他的親生母親……

    只是,經過雪狼狗一事,水卿卿也知道,只怕自己又再次惹起了梅子衿、甚至是白凌薇對自己的懷疑。

    所以,她在侯府的日子並不會像小喜說的那般會越來越好,只會越發的艱險難熬……

    腦子裡一時是胭脂盒的事,一會又思量要如何從梅子衿白凌薇的手中認回昀兒,還要應對他們對自己的懷疑。

    而且,梅子衿立昀兒為世子一事,幾乎肯定了她心中暗藏以久的一個大膽又可怕的猜測。

    水卿卿惶然的想,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麼,接下來她要怎麼辦……

    就這樣愁思了一整晚,水卿卿睡意全無,只盼著快些天亮,好讓她去白薇院看一看昀兒……

    而另一邊,聽到水卿卿退燒甦醒的消息,剛剛從府外回來的梅子衿,步履不覺輕快了半分。

    一邊走,他一邊問三石,「東西送過去了嗎?」

    三石道:「送過去了----屬下依照爺吩咐的,沒讓她知道是……是爺給她送的。」

    梅子衿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見他似乎心情不錯,三石壯著膽子將心裡壓著的迷惑問了出來。

    「爺,屬下真沒想到那個黃金胭脂盒竟是盛姑娘的----只是,它怎麼又到爺手裡了?難道,是她之前送給爺的麼……」

    三石並不知道梅子衿在靈堂里撿到水卿卿胭脂盒一事,他更加想像不到,他家爺會拾了人家東西不還給人家,反而獨自收了起來。

    所以,三石以為,那個盒子是盛瑜嫁進侯府之前送給自家侯爺的。

    但轉念一想,那個盒子那麼舊了,拿來送人,似乎又不妥。

    不等他想明白,腦門上已挨了一記爆栗子。

    梅子衿看著被打得怔懵住的三石,好氣又好笑道:「跟在爺身邊這麼久,爺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的腦子裡記住了幾成?」

    回過神來的三石,想起那日在翡翠莊聽那掌柜說的話,不由摸著額頭遲疑道:「爺是懷疑,二十年前,東宮太子妃親賞的東西,怎麼會到了盛瑜的手裡麼?」

    眸子沉下去幾分,梅子衿負手繼續朝前走,冷冷道:「本侯沒記錯的話,盛家進京的時間並不長,親朋好友間,也並無可進入東宮赴宴的權貴。所以,這個出現在盛瑜身上的黃金胭脂盒----著實蹊蹺!」

    話說到這裡,三石那裡還有不明白的,連忙跟上兩步面露興奮道:「爺是懷疑盛姑娘身上的秘密與這個黃金胭脂盒有關!?既然如此,爺為什麼要送回裡面的薄荷膏,不怕她生疑嗎?」

    聞言,梅子衿腳下步子微微一滯。

    是啊,既然他打定主意要從黃金胭脂盒入手去查盛瑜的身份,為何還要將裡面的薄荷膏送還給她呢?

    若說先前梅子衿對水卿卿的身份只是懷疑,然而經過昨日宴席間所發生的一切,梅子衿卻是徹底認定,如今侯府里的這個盛瑜,絕對不是當初那個痴纏著自己的盛家么女。

    因為,那樣高大兇猛的一條雪狼狗,連一般的男子都近不得身。而她盛瑜,非但不像白凌薇那些養在深閨的女子般驚恐害怕,反而能在片刻間手刃斬殺它,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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