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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11:56 作者: 福泱
    葛岸沒在廚房,臥室里也沒有他的身影,廁所的門是開著的,顯然他也不在廁所,心頭正疑惑,一隻小胖手拉住自己的衣擺。

    葛裕仰頭看著蘇流火,小胖臉上都是討好的笑:「爸爸在跑步。」

    蘇流火一愣,小傢伙已經拽著她朝書房走去了。

    書房的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露出一條縫,蘇流火從縫隙里看見葛岸正在跑步機上揮汗如雨。

    他下身穿著寬鬆的灰色短褲,上半身是同色系的工字背心。因為他是側身對著門口的,從蘇流火這個角度很容易看見他濕透了的背心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遒勁的線條。

    皮膚不算白,但是肌膚顏色該死的好看,手臂肌肉結實卻不突兀,隨著快速奔跑的動作,有汗水灑落在地板上……

    蘇流火貓著腰看著書房裡面的場景,原來,他在這兒呢。

    下一秒,門被推開,葛裕脆生生地喊了裡面的人一聲「爸爸。」這時,正在跑步的男人關閉跑步機朝門口看過來。

    葛裕已經上前抱住了葛岸的大腿,倒留蘇流火一個人在門口站著,接收到男人灼熱的目光她挪著步子朝裡面走,邊走邊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出門了呢。」

    「咦,爸爸你身上好臭。」還沒走到跟前就聽見小傢伙皺著小胖臉嫌棄的嘟囔,蘇流火捂嘴偷笑。

    葛岸先是看了蘇流火一眼,然後低頭看著已經退後幾步、還誇張堵住鼻孔的兒子,語氣輕喘:「誰讓你抱我的?」

    小傢伙立馬噠噠跑去蘇流火身邊,緊緊抱著她的大腿。蘇流火拿過一旁的毛巾遞給葛岸,眼神柔軟:「擦擦汗。」

    葛岸沒有立馬接過毛巾,眸子深深看向她,過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什麼時候醒的?」葛岸擦乾臉上的汗漬問道。

    蘇流火笑了一下:「剛醒。」男人的背心已經完全濕透了,她又道,「你先去換衣服吧。」

    「好,你等我一下。」隨後,葛岸利落走進浴室。

    男人的沖澡速度永遠是女人無法比擬的,不到十分鐘葛岸就已經一身清爽走過來。

    蘇流火勾唇,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雙臂環上男人的脖子,紅唇靠近他的耳畔:「你剛才跑步的樣子我好喜歡。」

    這句話她剛剛就想說了,礙於葛裕在場沒有說出口,這會客廳里就他們兩個人,她便可以趴在他的胸口把心裡對他的喜歡說出來。

    葛岸親了下她的額頭,低頭與她親昵,溫聲問:「葛裕呢?」

    蘇流火仰頭,杏眸對上男人的:「在洗手間。」

    葛岸偏頭看著洗手間的門口,門果然禁閉著。

    「放在桌子上的外賣你吃了嗎?」蘇流火貼在男人胸口喃喃。

    葛岸點頭:「嗯。」

    蘇流火輕笑,眼睛彎成了月牙:「我跟你說,葛裕今天中午差點吃撐了,要不是我攔著他能把一份牛肉飯給吃了。」她揪著男人的衣服,「你說他怎麼這麼喜歡吃牛肉?」

    「不愛吃肉能長這麼胖嗎?下次不能這麼由著他。」

    「他可是你兒子,你還嫌棄他啊?孩子的媽媽要是知道你這樣虐待孩子,說不定把孩子要回去了呢。」

    蘇流火本就是開玩笑的口吻,既然孩子的媽媽這麼久沒露面那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出現。

    男人許久不吭聲,蘇流火以為這句話勾起他不高興的回憶了,下意識抬頭看著葛岸。

    「怎麼了?」她從他的懷裡退出來,臉色平靜卻紅唇微抿,仿佛一顆巨石沉入心底。

    她忽略不了心裡對他沉默的酸澀,嘴唇抿得更緊了,眼眶稍脹:「你是不是還愛著她?」

    那個「她」是誰,二人心裡都明白。葛岸的眼睛沒有絲毫閃躲地看向蘇流火,濃眉緊鎖,輕扶她的肩膀。

    「流火,你要相信我,嗯?」

    蘇流火鼓著腮幫,如同一個孩子低語:「我已經很相信你了好不好。」

    葛岸傾身將一個吻印在她的臉頰:「我不會騙你。」

    「可是----」蘇流火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打斷。

    「兒子出來了。」

    唔,這話說的就跟是他們兩個的兒子一樣。蘇流火掙脫葛岸的手掌,規矩地坐在沙發上。

    ……

    晚上,葛岸送蘇流火回塵庭苑,路程過半,前方發生一場車禍,車輛一時被堵在路中央,進退不得。

    蘇流火破有些煩躁地捏著安全帶抱怨:「看吧,都說了我自己回來,這麼晚,你怎麼捨得葛裕一個人在家。」

    葛岸將她的手攥進手裡,輕笑:「是你非要回來。」

    蘇流火在這話里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小臉一紅,偏頭看著窗外霓虹。

    大約二十分鐘後,交警將路邊開出另一條路來,他們這才緩慢通過擁堵路段。

    「葛岸,我明天要去鄉下一趟。」快到塵庭苑,蘇流火無意中說道。

    路邊是一路倒退的霓虹夜景,車裡的冷氣吹在裸|露的小腿肚上,蘇流火晃了晃雙腳。

    葛岸從後視鏡里看著她嬌俏的容顏,無聲皺眉。

    蘇流火偏頭看著窗外景色,像是自言自語:「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現在只有我媽媽一個親人,可是我已經四年沒有見過她了,我覺得她好像把我給忘記了。明明前些天她還回來了,但她就是沒有來找我。」她揉著酸痛的胸口,聲音越來越低:「媽媽的老家在鄉下,我想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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