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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09:06 作者: 千墨凝香
    「你們在幹什麼?趕緊起來吃飯,然後幹活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玉兒站在了床前。

    月盈放開青兒,盯著玉兒笑。

    「你笑什麼?」

    玉兒覺得月兒的笑很不正常,一定有什麼陰謀。

    最近,月兒時常說出一些奇怪的話,問的問題也十分古怪,讓他這個做哥哥的答不上來,實在有點可氣。

    「我笑…我高興啊!」

    玉兒哼了一聲:古怪刁鑽的丫頭!

    院子裡,傳來竹子落地的聲音。

    玉兒一下子跳出去,去幫神君整理竹子。

    月盈拉著青兒的手走到門口一看,愣住了:這是那個家嗎?

    竹樓前面的一大塊地,被半腰高的花樹圍成了一個院子。籬笆門上面纏繞著開滿鮮花的藤蔓,五彩繽紛的。院子裡的地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上面種著五顏六色的花,中間還栽幾棵開滿桃花的桃樹。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玉兒得意地用手指著說道:「都是我和神君擺弄的。哪像你們兩個,就知道睡,還睡得那麼死,天塌下來都不知道。你和青兒的房間在樓上。先去看看你們的房間吧,然後下來吃飯,然後幫忙干點活。」

    玉兒話語裡充滿了關愛,卻又不失威嚴。

    「好,好!」

    月盈拉著青兒飛奔上樓,青兒拉著她:「月兒姐姐,你慢點。」

    「沒事,有神君和哥哥在呢!」

    神君是誰呀?在她的眼裡他無所不能!有這樣一個父親和一個哥哥為自己保駕護航,她還怕什麼呢?

    不用說,那間布置得如花房一般的房間肯定是月盈的。高興得月盈跳上床滾了兩滾。

    「真不錯。要是有台電腦就更好了!」

    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最近怎麼啦?怎麼老是有一種稀奇古怪的聲音?那聲音一閃而逝,無法捕捉。

    「月兒姐姐,這房間真的是給我的嗎?」

    青兒有點不相信,一連問了好幾遍。他在房間裡摸摸這摸摸那,滿臉的驚喜。從他記事起,他就是一隻青蛙。不是睡樹林,就是睡泥坑。他的使命就是陪著神君。在月宮的時候,他總是風餐露宿,非常悽苦。現在讓他一下子擁有了這麼多,他還真的不適應。

    「你們兩個,看一眼得了,別磨蹭蹭地不肯下來。再磨蹭,一會兒我和神君去打七彩鳥,就不讓你們跟啦!」

    玉兒在下面等急了,大聲地威脅他們。

    「姐,趕緊,趕緊!」

    青兒拉著月兒就往樓下跑。

    玉兒抱著膀子斜著眼看著他兩個,剛想說話,就聽吳昕喊道:「月兒,過來試試我給你搭的鞦韆。」

    神君搭的這個鞦韆,架子是用竹子做的。兩條青藤一頭綁在橫著的竹竿上,另一頭綁著一小塊木板。整個架子上爬滿了開滿鮮花的藤蔓,五顏六色的花,隨風飄動,香氣襲人。

    一個鞦韆神君也做得這麼好看!月盈歡天喜地地坐上去,往後一退,再往前使勁一攢,便盪了起來。

    這一下,可把玉兒和青兒羨慕壞了。

    「神君,我也想玩!」青兒眼巴巴地看著來回飄蕩的月兒央求吳昕。

    「你一個小破孩剛睡醒玩什麼玩,讓我先試試再說。」

    玉兒把青兒推到身後,伸手攔下了月盈:「月兒,怎麼樣?好不好玩?」

    月兒故意吊他的胃口:「嗯,感覺不怎麼樣……那是不可能的!哈哈,你們男孩子家玩什麼鞦韆?讓人知道了笑掉大牙!這是我們女孩子的專利。去去,一邊去,別礙事!」

    月兒得意地抬起下巴,朝他們示威。

    「青兒、玉兒,你們過來!」

    「神君,你幹嘛不讓我們兩個也坐坐那鞦韆?」

    玉兒對於神君的偏愛,十分不滿。

    吳昕笑了:「那是女孩子才玩的。以後不許和月兒爭!等她不玩了,你們倆再玩。走,跟我去桂樹底下挖坑,準備釀酒!」

    玉兒和青兒嘟著嘴,不情願地跟著吳昕去挖坑。

    「神君,姐姐玩的不是鞦韆嗎?怎麼她又說那是專利?鞦韆又叫專利嗎?」

    青兒很想知道月兒坐的那個鞦韆是什麼滋味。

    吳昕這幾天時常聽到月兒嘴裡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他不知道專利是不是鞦韆的另一個叫法,但他總感覺月兒和一般的女孩子有所不同。

    那天,思念的情緒上來,吳昕忍不住用塤吹奏了一首曲子,沒想到,月兒竟順著和上一首令他震驚的詞來: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 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他感覺,月兒知道的東西很多,有時會超出他的想像。當然,她的法術和功力很不濟。他認為這個丫頭身上有故事。她不像玉兒和青兒,一直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兩個想什麼自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也許是她的另一種叫法吧。」

    吳昕看著青兒一直瞅著自己要答案,輕輕地回答。

    又到該釀酒的季節了。

    自從來到這裡,吳昕可沒少釀酒。不過,每夜他都會坐在桂花樹下喝酒,月圓的時候他還會情不自禁地吹曲,曲調委婉幽咽,令人神傷。

    玉兒真想幫他,卻又無能為力。他那是心傷。常言道:心傷還需心藥治。他那心藥可是遠得很,也許到灰飛煙滅,都無法再見了。在永無止境的輪迴中,思念就像中了毒,除非出現心念的人兒,否則,那毒,無藥可解。儘管過去了千秋萬世,那種痛一直纏繞在心底,一動,揪著疼。

    這種日子何時是個盡頭啊!

    玉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非常厭倦這種日子。

    ☆、身世之謎1.

    月盈盪了一會兒鞦韆,因為沒有玉兒在身邊聒噪,就覺得很無聊,便下了鞦韆,東瞅瞅西看看,滿院子溜達。

    神君和玉兒、青兒都去幹活了,留她一個人在家玩。她感覺自出生以來,還從未像現在這樣悠閒過,也從未像現在這樣被寵愛過。所以,心裡老是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她以前非常嚮往這種清靜舒心的日子。不過,最近時常會出現莫名的心跳,讓自己心煩意亂。

    月盈在桃樹下的長凳上躺下,掏出手帕遮住臉。思緒沉浮中,不自不覺地睡去。

    睡夢裡,她被一隻老虎追,追得無處可逃。最後逃到一戶人家,推開門撞了進去,碰到了一位慈祥的婦人,被她一把緊緊抱住,令她喘不過氣來。

    「月兒!」

    吳昕和玉兒、青兒,在桂花樹下挖好了坑,回來收拾酒罈子。他們看到月兒在桃花樹下躺著睡著了,嘴裡在喊著什麼,連忙把她叫醒。

    月兒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看淸楚眼前的人,手拍胸脯緩過勁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老虎捉到了。」

    吳昕知道月兒做惡夢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說:「別害怕,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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