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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09:06 作者: 千墨凝香
    於是,他讓玉兔看著月盈,自己則一頭扎進書房裡,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參祥寶典上的每一個字詞,每一個段落。

    小白兔抬起右爪,無奈地揉了揉眼。

    吳昕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單獨存在的空間。這個空間邊緣的一個角和幾個平行的時空有一個接入口,機緣巧合之下就會進來。可吳昕至今都未明白他和小白兔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剛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吳昕就四處去探索、查看。除了自己掉落的山坡外,周圍都是不太高的青山。山坡上還長滿了奇花異草,清香四溢。

    前面的一座高山被吳昕叫做龍行山,山頂懸崖邊上就有一株植物,類似天山上的雪蓮,散發著一種很難看到的紫色毫光,名叫聖靈花。許多年過去了,不遠處又長出來一小株,吳昕欣喜萬分,準備將那株大的釆下來試一試藥效。

    和龍行山相隔的一座山叫無崖山,山腳下環繞著一條河,吳昕叫它無崖河。河邊的亂石中,長著一株葉子呈五角星的小樹。那棵小樹很奇特,不開花不結果。它和其它的樹最大的不同是:日出之後,樹葉仿佛被水浸泡過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水靈靈的,生機盎然。可太陽落山後,便如嚴霜打過,全蔫了。因此,吳昕給它起名叫做顛倒樹。

    吳昕揪了一片葉子嘗了嘗,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不辣不鹹的。

    吳昕在自己降落的山坡上,伐竹裁木,建造了一座小竹樓。又把山中零落的桂花樹移植竹樓旁。半山坡有一汪碧水,水邊雲霧繚繞。

    這個空間共有七座山,只有他居住的山有水。

    常年累月孤身一人,幸有玉兔相伴,他才不那麼寂寞。當桂花飄香的季節到來時,他居住的山坡,便成了花的海洋。而傾注了全部心血的桂花酒釀開壇的時候,他的心醉了,就好像還在月宮一般。

    寶典里有這樣幾句話:由己則滯,從心而活。以神貫形,形慣如一。神智凝散於心,專注則凝,漫散則去,心無羈絆,可成也。

    所以,吳昕感覺到月盈化形失敗的原因,應該是自己一味地追求速成造成的。仗著有安神香、定魂珠,又有聚靈陣法的相助,從而忽視了月盈那虛散不全的魂魄能不能承受得住。這種功法的實施,應該建立在受術人魂魄齊全的基礎上。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月盈本身只是被動承受,沒有激發靈魂深處的渴求意念。這也讓功效大打折扣。

    吳昕走出竹樓煮茶,靜待月盈甦醒。

    玉兔不知何時臥在了吳昕的腳邊。看他自斟自飲,好不愜意,便咬住他的衣角扯了扯。

    吳昕低頭看了看玉兔,輕笑兩聲,隨手將一杯茶水放在它跟前。玉兔高興得躍了兩下,伸頭將茶水喝了個淨光。

    看著活崩亂跳的玉兔,猛然間,吳昕想到了一個問題:這種陣法配上寶典功法,讓玉兔凝神化形,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

    古往今來,飛升成仙,化形為神,大都是修煉而來的。玉兔是因為天帝懲罰而無法超脫。但是,按照天旨,那些懲罰只是在人間。現在他們已經脫離凡塵,生活在這個特殊的空間裡,應該不會完全受到約束吧?

    嗯,應該試一試。

    於是,吳昕拍了拍玉兔的腦袋,讓它安心在家照看月盈,自己則縱身一躍,向外飛去。

    憑著記憶,吳昕滿山遍野尋找化形草。他相信,這裡花草繁茂、種類繁多,各類藥材應有盡有,說不定就是一個百草園。

    太陽落山時,吳昕終於找到了兩株化形草。他又輕輕摘下那棵聖靈花,小心翼翼地放入囗袋中。然後,便扶風踏雲,回到了竹樓。

    吳昕和玉兔居住的山叫做桂花山。這個名字還是玉兔給取的,因為吳昕種了它最最喜歡的的桂花樹。

    此刻,它正在竹樓前焦急地張望著,等待吳昕歸來。

    一個時辰前,月盈醒了。可是,小白兔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她就又睡過去了。

    遠遠看見吳昕的身影,玉兔高興得跳了起來。

    "怎麼,等急了?"

    吳昕撫摸著兔子的耳朵,然後揪著晃了晃。

    玉兔連忙點頭。

    吳昕將煮茶用的紅泥爐放在桌子上,盛了半壺水。等到水開了,把化形草放裡面。接著,又設置了一個聚靈陣法。他把熬好的化形水讓玉兔喝了,把它放在陣中央。

    「集中精力,默念化形功法,千萬不能睡過去!」

    吳昕坐在陣中,掐訣結印,催動聚靈陣法。

    玉兔不能幻化人形,是他多年來的一塊心病。都是自己連累的,他恨不得把它所受的苦楚全部都加在自己身上。

    玉兔感覺渾身滾燙,火燒般難受。體內的一條條經脈好像要撕裂般的疼痛。猛然間,腦袋劇痛萬分,幾乎把它疼暈過去。

    吳昕一把托起它,「撐住,深呼吸,集中精力催動凝神功法!」

    玉兔強打精神,咬牙堅持,一雙眼睛變得血紅。

    吳昕連忙取出聖靈花,用寶典催化,注入玉兔的神魂之中。

    突然,玉兔一聲大吼,渾身籠罩在紫色的光芒中。一轉眼,一個瘦弱的少年匍匐在地上,昏了過去。

    吳昕收斂了功法,將他抱在臥塌上,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神君!」

    吳昕準備去沏一壺茶。剛轉過身,便聽到一聲有氣無力的呼喚。

    「神君!」

    這一聲呼喚,飽含了滿腔的情意。少年的眼裡溢滿了淚水。

    「玉兒!」

    吳昕抱住少年,臉上也掛滿了淚花。

    「以後你的名字就叫玉兒!」

    吳昕憐愛地拭去少年臉上的淚珠。

    少年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兩天後,玉兒恢復了體力。吳昕走一步他跟一步。有時拉拉他的手,有時牽牽他的衣角,晚上休息,抱著他不撒手,一刻也不願離開。吳昕寵溺地看著他。

    玉兒到底是孩子心性,三天後便轉移了注意力,趴在塌前,眼睛眨也不眨,一個勁兒地盯著月盈看。

    月盈又睡了好幾天了。因為沒有實體,一些藥物無法發揮作用,僅靠陣法,在很大程度上減弱了整體功效。

    「你小子要發臭了,趕快去洗澡!」

    吳昕捉著玉兒的一條胳膊往外拉,到了潭邊,一下子將他扔了進去。

    「你坑我!」

    玉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潭水噎了回去。他浮出水面,氣哼哼地將水往吳昕身上潑,吳昕連忙跳到一邊。

    玉兒一看沒潑著,轉身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只留下水面一圈圈的漣漪在無限放大。

    玉兒一個勁地往下沉,快到潭底時,感覺一股水力向他襲來。他連忙躲開,發現一隻大青蛙正瞪著眼睛朝他噴水。在它的身後,有一朵盛開的火蓮花,火紅火紅的,像一團燃燒的火。

    玉兒連忙浮出水面,朝吳昕大喊:「神君,神君你快來看!水底有一朵火蓮花,還有一隻大青蛙!」

    「什麼?開花了?」

    吳昕聞聽,連忙躍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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