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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令他更加心疼。

    他輕輕摸著她柔軟的長髮，「感情世界裡，沒有虧欠，只有心甘情願。」

    「你在剛才已經給予我此生最美好的東西了。」

    嗯？

    有嗎？

    難道一個蛋糕就把霍迦林給收買了？

    甄靈嘴角翹起，「霍醫生，你這樣不行的，太好騙了。」

    不是他好騙，是他只會掉進甄靈設置的拙劣陷阱，不過是，他願意走近她，才掉入她挖的坑。

    這些，甄靈想必是不懂的，霍迦林在心底輕輕念了一句：小騙子。

    街角，有一輛車看到剛才甄靈拿著蛋糕那一幕被車裡的人看到，那是個拿著泡麵的中年男人，他嘆道：「現在這些小年輕啊，真是夠會折騰的，這小丫頭等了幾個小時就為了給男朋友過生日，要擱我們那時候，直接下館子就行了，哪有這些浪漫。」

    「那是你自己不會。」旁邊的男人笑他，隔了會兒，又嘆一聲，這一身異常蕭索。

    旁邊人聽出來，問：「穆哥，怎麼了？」

    「我只是想，如果那個小姑娘還活著，應該和剛才那女孩兒差不多大了。」

    一樣的芳華，那孩子的時間卻挺直在了九歲那一年，再沒前進。

    這件事警局熟悉穆雪峰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他確定了下，問：「你是說，你第一個案子？」

    第61章

    隨後, 穆雪峰與同事老高去了快餐店，路上, 穆雪峰說了自己剛入職時經歷的第一個案子。

    「快十年了吧。」他輕輕嘆道, 「是綁架案, 被綁的是一個八歲的小姑娘, 她父母是那裡有名的實業家, 可抓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該是有多麼喪心病狂啊。」

    「那家人是自己報警的，還是咱們抓的？」

    「這就是這個案子奇怪的地方了，警是另一個無關人士報的, 後來這家人報失蹤, 才發現是綁架。」

    老高心底一咯噔，脫口道：「是同夥？」

    穆雪峰搖搖頭，「十年了, 這個案子還是沒破，報警的人查到了, 叫來傳喚後本人否認了，調查過後很乾淨，兇手到現在也沒找到。」

    他至今無法忘卻, 是有原因的。

    「綁架那家人索要巨額現金，被綁的那家人立刻同意了，只求不要傷害他家孩子，可最後，綁匪錢拿到手, 還是撕票了。」

    最可惡的是，對方還姦殺了那個小女孩，同時給女孩的父母打了個電話，女孩在尖叫求助的時候，父母只能在電話另一邊無助的哀嚎。

    自己從小寶貝的孩子被人虐殺，身為父母在電話的另一頭無能為力，這是永生無法磨滅的傷痛。

    兇手簡直是罪不容誅！

    老高是個跟穆雪峰這種經歷過重案組的人不一樣，他這麼多年的出警大多是遇到小偷，街坊吵架，頂多有個搶劫案，這種血淋淋的案件至今沒有親身經歷過，僅僅是聽到穆雪峰的描述就感到不寒而慄。

    他是有個十四歲的女兒的，設身處地去想一下，立刻心痛的呼吸都停了幾秒。

    「那女孩的爸媽……可怎麼活啊。」

    穆雪峰點起一支煙，長長的吐了口煙霧，「據說女孩母親在接到電話後精神就錯亂了，沒多久就離婚了，這個家就這麼散了。」他頓了頓，手指一顫，補充說，「我記得他們家，似乎還有個兒子。」

    他記得，最後認屍的時候，那孩子也來了，應該是女孩的哥哥。

    這是穆雪峰最難忘的一段記憶。

    女孩在失蹤一個多月後，冬天漸漸逼近，最後是在一口水泥管道里發現她的，當時進去救人就是穆雪峰。

    他記得那天冷冽的寒風，趴在水泥管里滿滿的塵土，空氣中有著石頭的味道，卻沒有多少異味。

    他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的小女孩，妄想著孩子是昏過去了，有救的，還有救！

    這么小的孩子，不該在這個年紀失去她年輕的生命。

    可當他爬到她的身邊時，摸到了女孩冰涼的屍體，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上衣，下面是光裸的，臉上還殘留著雪白的妝容，被蹭黑成一塊一塊，像被摔出裂紋的面具。

    她的手腳被粗繩綁住，周圍有青紫的痕跡，穆雪峰發現有掙扎的跡象，這證明女孩被拖進來時可能還活著！

    可她最後還是死了，在冬日的寒夜裡，孤獨的在一個小小水泥管道里等待死亡。

    穆雪峰伸手抱住女孩的屍體，輕聲說：「妹妹不怕，警察叔叔帶你回家。」

    當他把屍體帶出來，當他看到受害家屬的父親和兒子看到屍體時眼裡的悲痛與憤怒，在他們喝問：『兇手找到了嗎』時，他就下了決心，他一定要找到兇手！

    到了快餐店門口，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老高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你得明白，有些案子就是一輩子都破不了，可能過了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科技水平上去了，才能找到兇手，那什麼……英國那個開膛手傑克，殺了多少人，隔了幾百年才找到了兇手，有時候，人得想開一點。」

    「不說了，最近上頭派的那活是想抓典型？」

    提起在這個老高興奮起來了，「掃黑除惡嘛，這個豹哥最近終於露出馬腳了，他手下的一個會計跟我們的人透風，只要能拿到他的帳目，抓他的證據有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