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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04:46 作者: 酸奶蛋糕
    一旁磨墨的李一寧嚇了一跳,趕忙道:「皇上說什麼呢?您正值壯年呢!」

    「壯年啊……」景夙喃喃著,果然老了……

    不如以前嫩了……

    沒看到蘇未那麼護著她那嫩嫩的徒弟?

    比起他這個幾乎沒臉見她的,她那小徒弟倒是很會粘人?

    第52章 反正快死了

    清晨, 蘇未站在東宮的門口,想著自己今天要先去完成什麼遺願,想了半天, 發現, 除了不能認的昱兒,只有景夙一人吧?

    要不, 去看兩眼,反正都快死了。

    她踏出門口, 問道:「知道皇上這時候會在哪嗎?」

    一侍衛回道:「練武場。」

    練武啊?

    她好像從沒見過他練武?

    他以前好像很討厭。

    於是, 蘇未走著, 回頭一看,兩侍衛正跟著她,原來這就是嚴加看管?

    的確, 夠嚴的!

    她走到門口,冬日的陽光下,某人正以一當十的跟著侍衛打著。

    她四處看了看,沒有坐的地方?直接蹲在練武場的門口, 雙手拖著腦袋,就這麼看著中央那人,反正要死了, 死前多看兩眼,他要是不給看,惹火了,沒準還能早點給個解脫?

    她看著他一拳揮得如氣拔山河, 一腳踢得虎虎生風,比起以前來,一拳一腳,剛勁有力了很多,而且招招到要害。

    這一對比,蘇未就開始找起區別來,直接從頭髮絲開始。

    以前頭髮好像很軟,很順,像江南的蜿蜒柔美的水,現在的,每一根都好像帶著剛硬,冷峻。再看那臉,褪去了青澀,每一處線條,每一角度,都像是精心鑿出來的,帶著硬度。

    然後,看著看著臉慢慢的紅了,一雙眼宛若春水,波光粼粼。

    景夙注意到了,就是沒想到,他不敢見的人,自個跑了過來?於是,招招凌厲萬分,力求看起來最好看。

    李一寧看了看天色……

    今日這武練得時間,是不是有點久了?侍衛也已經換了三批了……

    柳進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有人擋著,皺了皺眉,哪來的不要命的,不知道這是哪嗎?

    怎麼還帶著侍衛?

    他走近一看,倒吸一口氣,就這麼盯著她,盯了她半響,她居然都沒發現他?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知道該作何感想,罷了,這事他不管了,當沒看見,反正現在的她,毫無威脅可言。

    他走進去,對著那還在折磨侍衛的人,行了個禮,道:「皇上,微臣有事稟報。」

    本來這時候,他們該進朝辰殿議事了,偏偏這次皇上沒回去,他只好過來。

    景夙拿眼角微微瞥了眼蹲地上的人,看到她含笑的樣子,一顆心落了下來,原來,他的分量還是比那嫩徒弟重點的。

    兩人進了一旁的屋子,門關上那一剎那,蘇未神色暗了暗,那一暗正好讓景夙瞥到了……

    他坐下,對著李一寧道:「開窗。」

    啊?

    李一寧驚訝的抬了抬頭。

    景夙:「太熱。」

    柳進也不淡定了,見鬼般的看著不正常的景夙。太熱?哪門子理由?他哪回議事是開著窗的?

    李一寧走到窗邊,窗打開,正好看到窗外失魂落魄的蘇未,嘴角抽了抽……

    突然來的「吧嗒」一聲,蘇未頭一抬,就見到那屋子居然開了一扇窗?淡定的起身,再往一側坐了坐,找到一個極好的角度,然後……坐下,一臉的春心蕩漾……

    一旁兩個侍衛:「……」

    蘇未:反正都快死了,別人的眼光重要嗎?

    景夙感受到一側的目光,心情很好,難得的沒沉著一張臉:「說吧。」

    那輕描淡寫的兩字,嚇得柳進跟李一寧抖了抖,他們都快忘了,他有那麼開心的時候了?好像當年的太子殿下又回來似的……

    柳進穩了穩心神,稟報導:「是關於朱大人的,近日來,不少坊間不少文人在喝酒解愁,而話里話外無不是在說,討好朱大人,殿前見聖顏。」

    景夙冷了下來,食指翹著桌,道:「好一個殿前見聖顏!姓朱的膽子越來越肥了?」

    「皇上,那朱大人?」

    「替代他的人有了沒?」

    「目前看中一個,還在觀察當中,是去年的進士,按其文采,三甲絕對可能,但硬被擠到三甲外了。」

    「再誘他犯點罪,然後殺雞儆猴!」

    「是!」

    「等一下。」景夙皺了下眉,叫住要退下的柳進。

    「皇上,還有何吩咐?」

    「關于姓朱的事,是誰先傳出來的?」

    柳進回道:「目前還未查出來。只知道是今次的考生。」

    考生?景夙看了眼外面,這麼巧?那一眼直接對上某人含春的眼神,腦中冒出來的想法,一下子……

    沒了。

    「先下去吧。」他嘆了口氣。

    「是。」

    窗外的人還坐著,就這麼坐在地面,他,出不去了……

    「皇上,既然您已經原諒了娘娘,為何不恢復她身份?」李一寧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高燒那兩日喊的全是「蘇未」,現在又是這副模樣,瞎折騰,有意思嗎?

    景夙靠在椅子上,嘴角苦澀的揚了揚,恢復?

    他有臉去恢復嗎?

    還有她現在這樣,無論是以前失憶的蘇未還是雲信閣的司徒鏽,都不會這樣,不顧形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這簡直是完成臨終願望,反正都要死了,約束自己做什麼?她都被自個約束那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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