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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2:04:46 作者: 酸奶蛋糕
    蘇未只覺得一股暖流突然傳來,微微一顫,轉頭正好對上不知何時站起的景夙,幽深的眼神,滿滿倒映著自己呆滯的神情。

    景夙愣了,一雙眼,溫柔如水,清澈見底,猝不及防的闖了進來,世間萬物於他消散,只余眼前這一雙眼,如細絲纏繞。

    一側,阿盈看得心驚肉跳,一手扶上自個的小心臟,這太子,該不會喜歡蘇清那小賤人吧?那萬一被發現自家小姐冒名頂替了人家……阿盈顫了顫。

    「小……小姐。」阿盈不安的叫道。

    景夙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已經捧著人家細膩的臉了,「刷」的一下,臉紅了,頭轉向一側,顧左言它道:「天太黑了,天亮了再畫吧。」

    說完,急匆匆的向著窗口跳去。

    蘇未:「……」

    阿盈鬆了口氣,趕忙跑過去,拍了拍胸口,道:「這太子殿下,該不會是……」

    「對了,蘇未!」聲音猛的突然又傳了回來,嚇得阿盈腿一軟,直接扶著書案。

    去而復返的景夙終於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道:「本王來是想告訴你,選秀的事,不用擔心。」說完,一小冊子被丟了進來,人則又立馬不見了。

    蘇未走過了過去,拾起地上的小冊,翻了翻,直接倒吸一口氣,低頭看向桌腳的阿盈,兩人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恐懼。

    這太子,恐怕是跟蘇清是郎有情妾有意……

    難道將蘇清趕出宮,是別有深意?

    小冊上,字跡剛勁有力,寫的全是選秀那幾日的考核項目,連如何過,方法都寫的一清二楚……

    「小姐,怎麼辦?」阿盈抖了抖,方大公子,簡直在把她們往火坑裡推啊……

    「這選秀,絕對不能順利過!」蘇未手扶上那張被踩髒的畫,頭十分的痛。

    第二日清晨,徐璐琳準備著豐盛的早飯,一雙眼就這麼望著她,好像十多年不曾見過般,眼角不時含著淚,又轉瞬即逝。

    「清兒……這秀女……你想去嗎?」

    「嗯。」蘇未答道,按照蘇清會答的方式答著。

    徐璐琳放下筷子,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散發著淡淡的憂愁,喃喃著,「搭上一個還不夠嗎?」

    「啊,娘,你說什麼?」蘇未喝了口粥,抬起頭不明所以。

    徐璐琳笑了笑,道:「沒什麼,娘會好好幫你的。」

    進宮當日,徐璐琳替蘇未準備著衣裳,當蘇未穿上那件據說花了徐璐琳一月月銀的衣服,漂亮,的確漂亮,襯得人真真的美若天仙,就是那衣服繁瑣又飄逸,蘇未走兩步,得踩一下裙角。

    蘇未:「……」

    蘇家大門,蘇未頭一次見到了蘇家的真人,她抬頭看了看蘇家嫡女蘇華尹,那一聲紅色勁裝,英姿颯爽,再看自己,一身飄逸的白裙,快羽化登仙了……

    看樣子,徐璐琳壓根不希望她女兒入選,這樣也好。

    比起另一邊的眾人簇擁,蘇未這邊只有徐璐琳跟阿盈,顯得有點淒涼。忽的,街角,熟悉的身影閃過,蘇未當做沒看到,看著馬車,人蘇華尹一躍而上,而她,同樣想著一躍而上,那一身長到恐怖的裙擺,給她使了個絆子……

    蘇未「砰」的一聲,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她一臉懵的看著頭頂的馬車,有點不敢相信,還沒出蘇家,那身白裙就已經沾了點灰塵……

    膝蓋處,傳來點疼痛,好像還蹭破了皮?

    「噗嗤」幾聲,周遭傳來幾聲譏笑。

    「東施效顰,就是這意思吧?」

    蘇未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眼那女子,蘇家的三女兒,小蘇清三歲的蘇華毓。蘇清從小就喜歡跟她搶東西,導致兩人如今勢如水火。

    蘇未小心著裙擺,換了個姿勢翻了上去,動作竟帶著不輸於蘇華尹的利落。

    阿盈看得有點愣了,她家小姐動作會不會太乾淨利落了?怎麼覺得好像練了無數遍般?

    蘇華毓憤憤的閉嘴了,轉著頭不知道低罵著什麼。

    馬車緩緩前行,直到宮門口。

    高大的宮門聳立在前,蘇未下了馬車,身後跟著阿盈,她邊走邊細細的想著景夙給的小冊子,第一關,按他冊子上寫的,應該是考驗一個人的靈活程度,由數個沙袋綁起,在空中晃蕩,只要被打中超過三次,就可以出局。

    幾陣風靠近,蘇未不由自主的頭一歪,繼續向前走去,想著怎樣可以自然的被打中,而不被景夙發現。

    「小……小姐。」身後,阿盈拽住她,蘇未一轉身,恰好一陣風又帶起了她的裙擺。

    一把箭頭被拔掉,綁著一團塗色棉團的箭,靜靜的躺在地上……

    「這是?」蘇未看著地上的那支箭,不明所以,抬頭一看,阿盈額前多了個紅印,懷中抱著把同樣的箭,正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四周傳來了各種驚叫聲。

    該不會……已經開始了吧?蘇未按了按額頭,身子往一側一轉,恰好見到蘇華尹一把長鞭利落的揮斷一支箭,眼神瞥見她,一臉的詫異,在剛剛蘇未轉身的瞬間,一支箭又划過她的身邊。

    暗處。

    「那麼弱一個人,你還老射不中?」一侍衛手舉弓箭,對著一側的同伴,嫌棄著。

    那人也很窩火,煩道:「我哪知道,明明瞄準了,她怎麼每次那麼巧恰好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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