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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練，待會兒能表現好點。」鍾九音動作很穩，薄肌收緊，胳膊和腿的線條很有運動過的美感。

    晏丞掀開被子下床，套上一件衣服過去拉她的裙子。

    「都翹起來了，怎麼不換件衣服再練？」

    「你洗？」

    「說得好像你洗過。」她在洗衣服這件家務事上做過的最大的貢獻就是把衣服塞進洗衣機。

    鍾九音深呼吸一下，收回動作，然後扭頭在他腹部摸一把。

    晏丞一把抓住她的手：「幹什麼？」

    「不好好穿衣服，不就是故意勾引我這麼做的？現在又抓我的手…我懂了，欲擒故縱。」

    「……」是戀愛關係里也想告她性騷擾的程度。

    晏丞只能抓著她去換衣服，下樓吃早餐。

    他的戲從上午九點就開始了，但鍾九音的戲在下午三點，因為她要化幾個小時的特效妝。

    白色拼灰色的機器人套裝非常緊，把身材每處曲線都強調出來，她吃早餐都只吃了兩個雞蛋白就了事，從前一天就開始斷水，怕肚子會鼓起來，怕會浮腫。

    衣服上身是冷冰冰的機械感，臉上的妝帶點仿生機器人的特質皮膚感，和真人有點區別。

    雖然在鏡頭裡不一定能被所有人看出來這個妝的特殊，但是為了質感，導演要求連光打在臉上的光澤感也要體現出來，於是一化就是三四個小時。

    鍾九音屁股都快坐化了，晏丞帶著盒飯進來看她，遞給她一杯帶吸管的代餐奶昔——那份盒飯是他自己的，只有蒸蛋偶爾能餵她一勺，不用咀嚼只需要吞下去就可以，這樣也不會影響到化妝。

    化妝間裡的人看他們這樣，用眼神交流著八卦。

    雙明星的戀情里比較好嗑的少之又少，基本都是參演了同一部戲，男女主角色帶來的加持讓他們的戀情生活看起來像劇的續集，所以才很受歡迎。

    但是晏丞和鍾九音不同，認識之前鍾九音救過晏丞，戀愛後晏丞救贖鍾九音，故事在網上都快被傳出幾十本文來了，cp粉用他們各自角色和在綜藝上的片段剪輯的拉郎配視頻點擊量能比得上一個三線明星。

    很多業內人都嗑。

    現在看他們倆這樣親密互動，嘴角都快揚上天。

    鍾九音必須正襟危坐，前面又有化妝師擋著鏡子，看不到別人的表情，只能和晏丞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還是用「嗯」「嗯嗯」「嗯嗯嗯」來回答。

    等到終於化妝完成，她還得戴假髮。公主切的髮型搭上去，瞬間變身一個精緻仿生人。

    晏丞勾了勾她臉頰兩邊的短髮，假髮套的質感好到像綢緞。

    指節碰到她的臉，她躲了下說：「別蹭到我的妝了。」

    晏丞：「機器人不會躲。」

    鍾九音：「…入戲了是吧？那晏老師來教教我走戲？」

    走戲是要走戲，不過這段戲裡還有別的演員，她只是中間出現的一個漂亮鑲邊角色而已，戲份很少，所以他們倆的走戲基本就是把所有片段提前演兩遍。

    走戲的地點就在片場裡，鍾九音要先在一個玻璃箱子裡靜靜站著，閉眼休眠。

    片場裡人多，不用睜眼都能知道他們在盯著她看，也或許是在盯著她和晏丞，這兩者感覺不太一樣。

    她有點不自在。

    晏丞指導她增加一些類似於歪頭，握手後看著自己手的動作，她邊執行邊低聲說自己的話：「有點怪怪的。」

    「動作嗎？」

    「不是，他們都看著我們。我的動作是不是沒做到位？」

    「當然不，做得很好，」晏丞頓一下說，「我看過你拍戲，你之前沒這麼在意過別人的視線。是因為有我在嗎？」

    之前她就不喜歡和他談工作的事，每次提到都一句話帶過。去跑過幾個劇組後情況好點了，但私下也很少說表演相關的話題。

    鍾九音小聲說：「中下游的學生在往前爬榜的時候，總是要避免和尖子生同台競技的，問問題都得鼓起勇氣說服自己。」

    晏丞：「我以為問問題的時候該緊張的是尖子生，因為他要擔心自己能不能解答那些問題。」

    鍾九音看著他，學仿生機器人的說話習慣，機械平淡說：「尖子生，一款獨家專屬心理疏導師。」

    晏丞：「那現在能看著你的專屬心理疏導師了嗎？我們需要眼神對視。」

    走戲半小時後正式開拍，前半段都是晏丞和其他演員的戲份，鍾九音此時只是個背景板，需要一動不動站在玻璃箱子裡。

    如果有人情緒不到位，出現失誤，或者導演不滿意需要重來，她的站立時間就得加倍。

    兩三個小時拍下來，都還沒到她的戲份，站得她渾身肌肉疼。

    每次重來晏丞每次都回頭擔心地看著她，多咔兩遍就去找其他演員扒戲，細心幫忙，爭取不再重來。

    導演說他演著演員的角色操著導演的心。

    又來一遍，才終於到鍾九音的戲份。

    別說，她現在的動作真有機器人那種生澀延遲感了，和晏丞配合得非常好，扯掉電線走向他時，導演還在鏡頭後喊加動作。

    「晏丞摸她的臉，鍾九音，盯著晏丞歪頭躺靠在他手上，要那種有點假的笑容，對！就是這樣！」

    「晏丞目光色氣點，順著衣服摸下去，在她鎖骨上聞一下。哎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是你女朋友又不是別的女演員，親都親過了還不敢聞一下？」